东京。
冲野洋子,那间以白色和香槟金为主色调的豪华顶层公寓门外。
凌晨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感应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女明星池泽优子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像一抹幽暗的影子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但一种扭曲的兴奋感,支撑着她颤抖的手指。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光顾”这里了。
她熟练地,从随身小包里摸出那枚冰冷的金属片——一把她费尽心机、通过某个地下渠道复刻的公寓门钥匙。
冲野洋子,那个永远站在聚光灯中心、被无数人捧在手心的“完美偶像”。
凭什么?
池泽优子眼中燃烧着嫉妒和不甘的火焰。
她需要“猛料”,能彻底撕碎那张甜美面具、让洋子从云端跌入泥潭的丑闻!
也许是私密日记?不雅照片?
或者……更刺激的东西?
只要能拍到,只要能证明洋子,并非表面那么纯洁无瑕,她池泽优子就有机会翻身!
“咔哒。”
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
池泽优子心头一紧,飞快地左右张望。
确认无人后,迅速拧动门把手,将厚重的隔音门推开一条缝隙,像条滑溜的鱼般闪身钻了进去。
洋子并不在家,屋内一片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洋子惯用的、带着清甜花果香的昂贵香水味。
池泽优子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将门关上
“洋子——!!!”
一声沙哑、饱含痛苦和狂热的嘶吼,猛地从她身后炸响!
池泽优子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
黑暗中,一个肥胖臃肿的男人身影,如同失控的卡车,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汗臭味,从门外的阴影,她猛扑过来!
正是被失恋和酒精,折磨得神志不清的藤江明义!
他浑浊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池泽优子模糊的身影——
同样的身高,相似的发型,在酒精和绝望的扭曲滤镜下。
他无比确信这就是他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冲野洋子!
“洋子!你听我解释!当年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事务所逼我的!我一直爱着你啊!”?
藤江明义涕泪横流,巨大的身躯带着绝望的力量,狠狠地将猝不及防的池泽优子扑倒在地!
“啊——!!!”?
池泽优子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沉重的男性躯体死死压着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双肥厚油腻的手,在她身上胡乱地抓挠、撕扯,试图捧住她的脸。
“放开我!混蛋!我不是洋子!你看清楚!救命啊——!”?
池泽优子拼命挣扎、踢打、撕咬,巨大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指甲在藤江油腻的脸上划出血痕,高跟鞋胡乱蹬踹。
昂贵的羊绒地毯被蹬得皱成一团,旁边一个矮几上的水晶摆件被扫落在地,“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藤江明义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癫狂世界,对池泽优子的否认和反抗充耳不闻,反而更加用力地箍紧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偏执的占有欲和倾诉欲。
“洋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躲着我?!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池泽优子感觉肋骨都要被压断了,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去,眼前阵阵发黑,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这个疯子掐死,或者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时——
“噗嗤。”
一个极其轻微、沉闷、如同用力戳破一个厚实牛皮纸袋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混乱的尖叫和嘶吼中响起。
声音轻微得几乎被掩盖,但效果却石破天惊。
压在池泽优子身上、正疯狂撕扯她外套的藤江明义,动作猛地僵住。
他脸上那种狂热的、扭曲的表情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浑浊充血的眼睛里,癫狂的神采,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和空洞。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粘稠液体,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猛地从他的后脑勺喷涌而出,浇了池泽优子满头满脸!
浓稠、温热、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呃……”
?藤江明义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意义不明的气音,瞳孔彻底涣散。
他那肥胖沉重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如同一个装满湿沙的破麻袋,直挺挺地、重重地砸在池泽优子身上,然后无力地向旁边滑落,瘫软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后脑勺的位置,一个触目惊心、边缘焦黑的小洞,正汩汩地向外涌出红白相间的粘稠物,迅速在昂贵的白色羊毛地毯上,晕开一片不断扩大的、深色的污迹。
池泽优子完全吓傻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刚才的尖叫、挣扎、藤江的嘶吼……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只有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肋骨的声音,在颅腔内轰鸣。
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粘稠、温热、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液体。
她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瞳孔里,只剩下藤江明义,那张凝固着茫然和死气的脸,以及他后脑勺那个不断冒血的、如同恶魔之眼的黑洞。
时间仿佛凝固了。
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忘了。
“嗒……嗒……嗒……”
沉稳、清晰、如同精确丈量过的脚步声,从敞开的公寓门外传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道高大、修长、如同地狱之门投射出的阴影,缓缓走进玄关,挡住了门外走廊微弱的光线。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里面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
银色的长发在黑暗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几缕发丝垂落在棱角分明的脸颊旁。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
墨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藤江明义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
然后,精准地落在了瘫坐在地、浑身浴血、如同被抽走灵魂的池泽优子身上。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怜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就像在看一件物品,或者……一只待宰的羔羊。
池泽优子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
一股,比刚才直面死亡更甚百倍的寒意,如同剧毒的冰蛇,瞬间缠绕住她的脊椎,狠狠刺入她的骨髓深处!
她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连尖叫的力气都彻底丧失了。
她知道,眼前这个无声无息,夺走一条生命的男人。
比地上那个死去的疯子,要可怕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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