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丰泽园后厨的砖地还带着夜露的潮气，何雨柱已经系好靛蓝围裙，站在三号灶台前。
他指尖抚过案板边缘的豁口——这是前世他当学徒时剁牛骨留下的，此刻却像老友的暗号，让他心跳稳了几分。
小何，发什么愣呢？田师傅端着铜盆从后面过来，盆里的肋排还滴着血水，今儿头回掌勺，怕了？
何雨柱转身接过铜盆，腕子一沉，却稳稳托住：田师傅，我怕的是您嫌我手快。
田师傅挑眉。
这小子来丰泽园才半月，平时只让打打下手，可切配时那刀工，剁肉时那准头，哪像刚满二十的生瓜蛋子？
他往灶边一站，目光扫过何雨柱面前的料头——葱段切得寸半长，姜米细如金粒，连花椒都按大小分了两堆，行啊，先炒个干烧鱼。
锅烧得发烫，何雨柱抄起猪板油往锅里一擦，油星子刚跳起来就被他压了火候。
他拎起尾重两斤八两的黄河鲤，刀背在鱼身斜划五刀，入锅时手腕一抖，鱼身平贴锅底，滋啦一声，焦香混着鱼油腾起。
田师傅背着手凑近，眼睛慢慢睁大——鱼皮煎得金黄却没破，翻锅时鱼身稳得像钉在铲上。
他伸手摸了摸灶下的柴火，是松枝混着枣木，火候匀得很。
再看何雨柱调的汁：酱油是晒够三年的，糖色挂勺不黏，连醋都是山西老陈醋，滴在汁里泛着琥珀光。
起锅！何雨柱喊得清亮，鱼身稳稳落在白瓷盘里，浇汁时手腕画了个半圆，糖醋汁裹着鱼身，连鱼鳃里都没漏下一滴。
田师傅凑过去闻，酸香打头，甜鲜裹着葱花香窜进鼻腔，最后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姜辣——这配比，和他当年跟师父学的干烧鱼，分毫不差。
好！旁边择菜的王二柱把菜筐往地上一墩，田师傅您瞧这鱼皮，脆得能听响！
田师傅没接话，抄起筷子夹了块鱼肉。
鱼肉一抿就化，甜酸在舌尖炸开，后味是鱼肉本身的鲜，像春天刚化冰的河水漫过喉咙。
他喉头动了动——当年师父说好厨子要让调料给主料当轿夫，这小子倒真把轿夫当得服服帖帖。
小何，田师傅放下筷子时手有点抖，中午加道葱烧海参。
中午饭点，前堂的跑堂喊得嗓子发哑。
何雨柱站在灶前，额角挂着汗，却越炒越精神。
海参发得透，咬着糯却不烂；葱段炸得刚好，焦香里带着甜；高汤是鸡骨架熬了三小时的，浇在海参上，浓得能挂勺。
田师傅，东家让您去前堂。学徒小顺子擦着汗跑进来。
田师傅刚跨出门，就听见东家老周的大嗓门：这葱烧海参谁做的？
比去年秋王爷来那会儿还地道！他掀开门帘，正看见老周举着空盘，盘底还粘着亮晶晶的汤汁，田师傅，你这徒弟藏得深啊！
田师傅摸着后颈笑：周爷，我也是今儿才知道。
傍晚收灶时，田师傅把何雨柱叫到后厨角落。
灶火已经熄了，墙根的煤堆泛着青灰，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是枚铜制的掌勺印——丰泽园规矩，能拿这印的，才有资格在菜牌上留名。
明儿开始，午晚两餐你主灶。田师傅把印往何雨柱手里一塞，我跟周爷说好了，月薪涨到十八块。
何雨柱捏着铜印，指腹蹭过印上丰泽园三个字。
前世他在厨房熬了十年才摸到这枚印，如今掌心的温度烫得他眼眶发涩：田师傅，我...
谢什么？田师傅转身去收炒勺，声音闷在铜器碰撞声里，我老了，总得找个能把丰泽园招牌扛下去的。
前堂忽然响起吆喝，是二厨老张举着酒壶：小何哥升职，咱得喝两盅！几个学徒跟着起哄，何雨柱被架到前堂，酒碗碰得叮当响。
他喝着喝着就走神——雨水今儿放学早，往常这时候该把热汤热饭端上桌了，可他走时锅里只留了半块凉馒头。
等他深一脚浅一脚推开院门，月亮已经爬过东墙。
自家窗户黑着，门缝里漏出的光像条细蛇。
他摸出钥匙开门，刚跨进门槛就听见炕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哥？雨水的声音带着困意，我没睡......
何雨柱划亮火柴，灯芯噗地窜起。
雨水蜷在炕头，身上盖着他的旧棉袄，怀里还抱着中午没吃完的馒头。
她眼睛肿着，脸上沾着馒头渣，见他进来赶紧把馒头往身后藏：我不饿......就是等你回来热汤。
何雨柱蹲在炕边，伸手摸她的脚——棉鞋没脱，袜子却湿了半截，雨水，你脚怎么湿了？
我......我去水房帮王奶奶拎水，摔了。雨水低头揪着被角，哥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帮你......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伸手把她冰凉的脚塞进自己怀里。
灶膛里还有没熄的余火，他添了把柴，砂锅里的水慢慢滚起来。
雨水趴在他背上，小声说：哥，明儿我不等你了，我自己热馒头吃......
他背对着她，盯着灶里的火星子。
前世他当厨子，总觉得给妹妹吃饱穿暖就够了；如今重生回来，才知道比锅铲更沉的，是这屋里的冷灶，是妹妹蜷在炕头等他的眼神。
雨水，他把热好的粥端到她面前，明儿下学，你去后院聋老太太家坐会儿成吗？
她孤孤单单的，正缺个说说话的......
雨水捧着碗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
聋奶奶家有枣泥酥吗？
何雨柱笑着给她擦嘴，窗外的风卷着杨树叶打在玻璃上。
他望着院里那棵老槐树，树影里聋老太太的窗户还亮着——明儿该去问问，老太太愿不愿意帮他看会儿妹妹。
灶里的火噼啪响了一声，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
————————————————————
PS:求鲜花票!求评价票!
求月票!求书评!求收藏!求支持!
不管是收藏还是v收都行的，希望你们能够狠狠的打赏作者君!
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总之作者君什么都求，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就v收了，一定要多上一上，谢谢大家!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