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指尖刚触到符咒,门内的尖叫便像被利刃割断的琴弦,戛然而止。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混着符咒上流转的幽蓝微光——那是灵能在与门内的死气撕扯。
出来。他低喝一声,掌心的镇魂符突然腾起青焰。
门吱呀裂开条缝,腐臭的风裹着湿冷的尸气涌出来。
林夜后退半步,看见一团半透明的影子从门缝里挤出来,轮廓是年轻男人的模样,右眼下方有道浅浅的疤痕——和宴会厅里那具木乃伊完全不同。
是你叫我?影子的声音带着空谷回响般的嗡鸣,我...我已经死了。
林夜摸出引魂香点燃,青烟在两人之间凝成细线。长门秀臣?他盯着影子胸口的焦黑洞穿伤,那是枪伤,今天派对上的你是谁?
影子突然剧烈颤抖,半透明的身体泛起血雾:是光明!
我妻子的表哥!
他上个月在仓库...用枪指着我,说信子怀了他的孩子,说我挡了他继承家业的路...它的声音突然哽咽,我求他看在信子的份上...他却把我埋在锦鲤池边的樱花树下,说等尸水渗进池里,信子就会以为我是失足落水
林夜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早该想到那些铜鹤香炉里的螺旋香灰——那是镇灵香,专门用来压制新死魂魄的怨气,让人察觉不到附近有横死的亡灵。
他现在在哪?他握紧符咒袋,袋里的碎玉突然发烫,他身上的木乃伊绷带,是为了掩盖什么?
尸斑。影子的指尖划过自己青灰的脸,他把我的尸体挖出来,用尸碱泡过,套上绷带假扮我。
今晚的派对...是信子的生日,他要在众人面前杀死我,再以遗产继承人的身份...
砰——
窗外突然传来铁锹撞击冻土的闷响。
林夜猛地转头,看见庭院角落的樱花树下,一个裹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正疯狂刨土。
月光照在他后颈——那里缠着渗液的绷带,正是方才问洗手间的木乃伊。
他在毁尸灭迹。秀臣的影子飘向窗口,我的尸体埋在那棵树下,他要把我沉进锦鲤池,让尸水和池水混在一起,彻底销毁证据...
林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扯下脖子上的银铃挂坠抛向影子:去阿笠博士家找小哀,告诉她我需要净魂草和镇尸符。影子刚触到银铃便化作光点消散,他转身冲进走廊,却在转角撞上跑过来的柯南。
林哥哥!柯南的眼镜片闪过白光,平次哥哥说有重要的事要问你,可他刚要开口,毛利叔叔的手机就响了——
叮铃铃——
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从宴会厅炸开:什么?
有人看到三楼阳台有可疑人影?
我这就来!
林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秀臣说的遗产继承人——长门家的董事长此刻正在三楼书房看文件。
他抓住柯南的肩膀:去宴会厅盯着小兰姐姐,别让任何人单独上楼。
你要去哪?柯南仰头,看见林夜风衣下的符咒袋在隐隐发光。
抓人。林夜把柯南推进人群,逆着往三楼跑的大部队挤上去。
楼梯间的壁灯忽明忽暗,他听见三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怒吼:信子?
你怎么在这——
因为我早该想到,你送我的每朵玫瑰里都藏着刺。
日向幸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
林夜冲上最后几级台阶,正看见她站在阳台边缘,背后是被月光染白的铁栅栏。
她怀里抱着个檀木盒子,盒盖敞开,里面躺着枚带血的婚戒——和光明无名指上那枚一模一样。
你说秀臣是意外落水,可他的婚戒怎么会在你西装内袋?她一步步逼近,你说爱我,却在我咖啡里下安眠药,趁我睡着翻我手机,偷董事长的签名章...
光明的绷带已经裂开大半,露出下面青灰的皮肤。
他踉跄后退,后腰抵上阳台护栏:你疯了?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光明正大?日向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砸在婚戒上,你杀了秀臣,毁了他的尸体,现在还要杀董事长,让我当杀人凶手的共犯?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想沉尸吗?
我帮你。
不——
光明的惨叫被夜风撕碎。
林夜冲过去时,正看见他的身体穿过铁栅栏,在半空中划出血线,最后重重砸在锦鲤池边的青石板上。
日向扶着护栏喘气,月光照在她脸上,泪痕未干,眼底却像结了层冰。
他埋尸的时候,我就在樱花树后。她转身看向林夜,手里还攥着那枚婚戒,秀臣的灵魂托梦给我三次,说他死不瞑目。
林夜摸出烟盒里的碎玉——那上面的尸碱味突然淡了。
他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还有毛利小五郎的嚷嚷声。
灰原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她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正是他要的净魂草。
小哀。林夜接过纸袋,目光却没从日向身上移开,需要我们做什么?
日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婚戒,又抬头望向林夜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等警察问起来...我希望有人能证明,秀臣的灵魂真的来找过我。
灰原轻轻拽了拽林夜的衣角。
他低头,看见她指尖捏着张折成小鹤的符咒——那是他教她叠的镇魂符。
夜风掀起两人的衣角,楼下的警灯在玻璃上投下红蓝交错的光,照得日向脸上的泪痕忽明忽暗。
林夜伸手替灰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转头对日向笑了笑:我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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