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站在电视台大楼前,抬头看着高耸的玻璃幕墙。兰兴奋地拉着柯南的手:“听说今天要录的是《推理之夜》,爸爸可是特邀嘉宾呢!”
“哼,这种节目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小五郎整理了一下领带,大步走进大厅。保安检查完证件后,三人跟着工作人员穿过走廊。
路过道具室时,柯南瞥见架子上摆满各种仿真刀具,其中一把西洋剑的剑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化妆间里,导演山田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花哨的衬衫,手里拿着对讲机不停地指挥:“灯光再调暗一点!道具组,那把刀呢?”
“导演,道具刀在这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山田接过刀随手挥了挥,刀尖差点戳到旁边的化妆师。“不错,看起来够逼真。”
他转身对刚进来的小五郎说,“毛利先生,待会儿您就用这把刀演示一下推理过程。”
柯南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趁机观察刀柄上的划痕——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粉末。
他偷偷用手机拍下照片,发现山田的皮鞋后跟沾着红色颜料,和走廊里未干的地板漆一个颜色。
节目开始录制,主持人松下明野穿着红色礼服站在舞台中央。她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笑起来很甜,但每次镜头移开时嘴角都会立刻垮下来。
“欢迎来到《推理之夜》!”明野对着镜头做出夸张的手势,“今天我们请到了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小五郎得意地走上台,接过道具刀开始讲解。柯南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注意到明野每次转身时都会下意识地摸左耳垂。她的钻石耳环在灯光下闪得刺眼,但右边耳朵却是空的。
中场休息时,柯南借口上厕所溜进了后台。走廊尽头的化妆间里传来争吵声,他蹲在门边偷听。
“你凭什么删掉我的台词?”明野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收视率才是最重要的。”山田不耐烦地用台本拍桌子,“你那段心灵鸡汤太老套了,观众现在喜欢看刺激的。”
“可那是我的创意!上周开会时明明说好......”
“开会?”山田突然提高嗓门,“你以为自己还是三年前的收视女王?看看最近的调查数据!”纸页翻动的哗啦声里夹杂着冷笑,“再这样下去,下季度你就等着去主持早间购物节目吧!”
柯南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镜子上。明野摔门冲出来时,他赶紧躲到消防栓后面。女主持人的右手关节发红,钻石耳环的挂钩歪斜着,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节目重新开始录制后,明野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她把小五郎的名字说错两次,递道具刀时差点戳到摄像师。
导播间传来山田的怒吼:“卡!重来!”现场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明野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后台传来一声尖叫。场务小妹跌坐在化妆间门口,手里的咖啡杯碎了一地。山田仰面倒在化妆台前,那把道具刀直插胸口,鲜血在花衬衫上晕开。明野站在三米外的走廊上,手里抓着台本,指甲深深掐进纸页。
“我、我只是来拿台本......”她结结巴巴地说,左耳垂的钻石耳环突然掉下来,在地板上弹了两下滚到尸体旁边。
警察赶到时,鉴识课的人正在采集指纹。目暮警官蹲在尸体旁皱眉:“刀是从背后刺入的,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他举起证物袋,里面的刀柄上沾着血指纹,“奇怪的是只有半枚指纹。”
柯南蹲在化妆台底下,发现山田的右手攥着团纸。趁警察不注意,他掰开僵硬的手指——是半张撕碎的合同,标题写着《明野解约协议》。碎片边缘粘着粉色唇印,和佐藤今天的口红颜色一模一样。
“导演最近在考虑换掉明野小姐。”场务小妹在走廊上抽泣着说,“今早开会时他们吵得很凶,明野姐把咖啡泼到导演脸上......”
柯南溜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用铅笔翻出个沾着红色液体的乳胶手套。手套食指位置破了个洞,内侧沾着亮片——和佐藤礼服上的装饰物相同。他刚要把手套塞进证物袋,突然听见道具室有响动。
推开虚掩的门,道具组长正在清点刀具。“这把西洋剑怎么少了个宝石?”他对着清单嘀咕。柯南凑近看时发现剑柄上有道新划痕,和凶器上的痕迹完全吻合。
“小朋友别乱碰!”道具组长突然转身,“这些都是重要道具......”
“叔叔,这把剑好漂亮!”柯南装出天真的样子,“刚才明野姐姐是不是借走过呀?”
道具组长愣了下:“你怎么知道?她说要拍宣传照,上午就借走了。”他翻开登记本,“不过中午就还回来了啊。”
柯南用手机拍下登记本上的签名——「明野」的「野」字写得特别潦草,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页。他跑回化妆间时,目暮警官正在盘问佐藤。
“我真的没进过化妆间!”明野的假睫毛被泪水冲歪了,“中场休息时我一直在和摄影师讨论镜头角度......”
柯南突然举起儿童手表:“可是明野姐姐,你的耳环为什么会掉在尸体旁边呢?还有你右手的美甲缺了一块,和手套破洞的位置刚好对上哦。”
化妆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佐藤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甲片上的水钻不知何时掉了,露出下面发白的指甲。
“你在节目开始前偷换了道具刀对吧?”柯南按下麻醉针,小五郎应声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用变声器继续说:“先用真刀彩排,录制时换成道具刀。等山田导演放松警惕,再找机会调换回来。”
明野瘫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卷发散乱地粘在脸上:“是他逼我的......他说要让我永远退出电视圈......”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露出大片淤青,“上周他把我堵在储物间,说如果我不接受新合同,就把当年的录像带公开......”
警察给她戴上手铐时,一枚U盘从她手包里掉出来。里面是偷拍的监控视频——山田导演往节目赞助商的酒里掺水,还有他和广告商在后台数现金的画面。
案件告破三天后,《推理之夜》宣布永久停播。小五郎看着报纸直摇头:“现在的电视台真是乱七八糟。”
兰在厨房煮咖喱,没注意到柯南正用电脑查资料——赞助商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叫枡山宪三,这个名字在黑衣组织的资金流水记录里出现过十七次。
灰原哀端着马克杯路过时扫了眼屏幕:“这么快就查到枡山汽车?那老头可是组织的老金主了。”
“明野提到的录像带还没找到。”柯南调出山田的银行流水,“他账户最近有笔五百万的汇款,汇款方是枡山慈善基金会。”
“劝你别深挖。”灰原哀把热牛奶放在他手边,“明野的耳环检测出APTX4869的代谢物残留。她可能被当成实验体了。”
柯南猛地转头,牛奶差点打翻:“什么时候的事?”
“鉴识课的朋友偷偷告诉我的。”灰原哀指了指耳朵,“那个耳环的钻石托槽里检测出药物成分。现在证物已经被公安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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