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远方那一片片闪烁的城市灯火,心里却像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满脑子都是苏明远那枚带暗纹的徽记。林雪晴已经回实验室去了,桌上摊着几份合同,那些纸张沉默地躺在那里,仿佛带着挑衅的意味。
“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他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系统提示:
【军工订单测试任务已激活:-40℃至120℃极端环境测试】
陶哲猛地一怔,眼睛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手指迅速操作,调出任务详情。原来,这正是他们一直努力争取的高规格军工项目——只有光刻机在极端环境下仍能稳定运行,才能拿到这份关键订单。
他没多想,抬手就拨通了林雪晴的电话:“准备一下,咱接了个棘手的活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指节微微泛白,又迅速松开。
挂掉电话后,他深吸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然后伸手点开系统功能面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打开“跨学科技术融合建议”,接着开始输入关键词:“热防护涂层”、“极端温度”、“精密设备”。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闪烁,车辆的喧嚣隐隐约约传来,让这紧张的氛围又多了几分压抑。
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条建议路径:
【航天领域热防护涂层技术适配度89%,可提升光刻机耐温性能,但存在材料兼容性风险。】
陶哲皱起眉头,“兼容性问题?”
系统弹出一个小窗口:
【是否调用“虚拟实验模拟”进行预演?】
他点了确认,紧接着,眼前浮现出一组动态数据流,模拟着不同材料组合下的热胀冷缩反应。最终,系统给出了一组最优参数配置。
“好家伙,这玩意儿还真能派上用场。”陶哲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思索。
第二天一大早,实验室里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角落,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林雪晴带着几个工程师围着一台巨大的恒温箱转来转去;周振国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文献,时不时和陶哲交换意见。
“你这个方案……有点像当年我们做火箭头罩时的思路。”周振国翻着资料,眼神有些恍惚。
“那不是巧合。”陶哲笑了笑,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是系统给的建议。”
“难怪。”周振国点头,“不过你要小心,这些高端材料,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
陶哲没说话,而是盯着那台正在调试的光刻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从上次苏明远出现后就一直压在他心头,现在又被这份测试任务彻底点燃。
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但他立刻甩开了这个想法,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测试开始的当天,气温骤降,恒温箱启动后,整个车间都弥漫着一股金属冷却剂的味道,空气中还混杂着一种紧张的焦灼感。林雪晴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在控制台上紧张地盯着屏幕。
她指尖微微发凉,触碰着冰冷的金属按键,心跳随着数值跳动而加快。
“温度降到-35℃了,设备状态正常。”她汇报。
“继续降温。”陶哲沉声道。
“等等!”陈默突然抬头,“我刚刚发现个异常信号,频率波动有点奇怪。”
“什么情况?”陶哲立刻凑过去。
“像是有外部干扰,或者是……内部故障。”陈默眉头紧锁,“让我再查一遍。”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时,光刻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震得空气都在颤抖。紧接着,主控面板上的红灯接连亮起。
“过载了!”林雪晴惊呼。
“靠!”陶哲猛地拍了下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谁动了我们的设备!”
愤怒之余,他心中竟升起一丝自责:是不是自己太轻敌了?
陈默迅速调出系统日志,同时打开系统“设备资源共享”功能,远程连接上一所高校的超算中心。几分钟后,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电源模块被人动了手脚。”他低声道,“植入了一个定时器,刚才触发了。”
“定时器?”林雪晴愣住,“什么意思?有人故意让我们在这时候出事?”
陶哲咬牙切齿,“看来苏明远那边还没动作,其他人倒是先下手了。”
“怎么办?”林雪晴问。
陶哲沉默了几秒,然后果断下令:“拆掉定时器,重新校准电源模块,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给我们挖坑。”
“或者,”他顿了顿,目光一凛,“我们可以反过来设个局。”
陈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开电源模块外壳,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块微型装置。上面还有一串编码,像是某种代号。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他眯起眼,低声嘀咕了一句。
陶哲接过一看,心中微微一震。那串编码,和他在苏明远办公室看到的那个徽记,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他盯着那串数字,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能性,却始终无法确定源头。
“别管它了。”他把编码抄下来,“先把设备修好再说。”
经过三个小时的紧急维修和调整,光刻机终于恢复正常。测试继续进行,这一次,团队成员全都绷紧了神经。
当温度升到120℃时,系统依然稳定运行,各项指标全部达标。
林雪晴握紧拳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成了!”她兴奋地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陶哲却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更加凝重。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只是另一个更大风暴的开端。
回到办公室后,他拿出那张写着编码的纸条,盯着看了很久,最后拨通了艾琳·李的电话。
“帮我查个东西。”他说,“我想知道这串编码背后,是不是藏着某个国际学术组织的影子。”
挂断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苏明远的微笑、废弃服务器旁的纸条、还有那个神秘的徽记。
他意识到,这场较量不只是技术与阴谋的对抗,更是一场意志与信仰的博弈。
“这场仗,才刚开始呢。”他轻声说。
窗外,夜色更深,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在这片繁华之下,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正悄然升温。
陶哲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方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工业区,眼神中透出一丝凌厉。
“你们想玩是吧?”他嘴角微微扬起,“那就陪你们玩到底。”
他猛地一转身,朝着办公桌走去。路过墙壁的时候,他下意识抬眼,目光落在那幅旧图纸上。这可是他刚入行时,费了好大劲设计出来的第一台原型机啊。曾经,这图纸上的每一条线都寄托着他的梦想与热情,可现在再看,却感觉那些过往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
图纸上的光影映照着他此刻的心情,既有怀旧的温柔,也有现实的锋利。
他停住脚步,站在图纸前,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然后,缓缓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坐下之后,手指开始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两下……节奏杂乱无章。
他心里清楚,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对方既然敢在设备上动手脚,就不会轻易收手。说不定这会儿正躲在暗处,等着看他笑话呢。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一片。不行,得尽快找出幕后黑手,只有这样,项目才能顺利推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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