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决战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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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晨光社区的街道空荡荡的,连风都像是被吓得不敢发出声。

月亮躲进乌云背后,黑得像墨汁泼下来一样。

小周蹲在3栋单元楼旁的灌木后面,拿着对讲机低声问我:“贾哥,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我伏在5栋楼顶,望着楼下阴影斑驳的广场,耳朵贴着耳机线,“准备好了。”我张了张嘴,牙缝里透着一股干涩。

今儿夜里的空气,带着一股老旧霉味,还有点冷,冷得骨头缝像是被猫爪刮。

“阿强?”我又问。

“喂喂喂,我藏在配电房边上,看得一清二楚,他敢来我就给他来个电击。”阿强的声音带着一点亢奋,又像生怕被吓破胆似的硬撑着。

我咧了下嘴角。

笑不出来。

这次真不是闹着玩的,那邪修不是糊弄外行的术士,是货真价实想搞破坏的人。

我们搞的这些阵线布置,全靠《驱邪秘要》里那几段勉强能看的笔记拼凑出来的。

我低头看着膝上的那本破旧线装书,书页泛着古铜色光晕。

今晚如果搞砸了,后果恐怕比楼倒人亡还惨。

“他来了。”王阿姨的声音从耳麦里低低传来,自从我们上次跟她聊过真相,她就主动自荐监视老小区的通道,“从南门进来了,穿黑风衣,提着个奇怪的木匣子,表情……表情像死人。”

我心头猛一紧,低声干咳了两下:“准备。”

秒针像是卡在嗓子眼,每一刻都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冷风忽地一收——空气一瞬间变得异常黏腻,就像是整条街道突然被某种无形胶体包住了,我身后布置的“镇灵符”略略震起的那瞬,我就知道他真进来了。

“目标进入1号阵列范围。”我低声道。

“收到!”小周在对讲里险些吼出来。

“动手!”

刹那之间,原本毫无异样的广场边缘,齐齐亮起九道银线,那是“困魂九钉阵”的极简版,我们用的是导电钢丝+符墨喷涂,上天不灵,入地必中。

“阵启!”

我跳起,捧书猛翻到昨夜临时记下的一页:“焚——邪——焰!”

掌心骤然一热,一道炽白色的火光从书页之间喷薄而出,在夜色中像切开的闪电,直扑那人的身影。

“呵……”邪修没有动,却在火光将至的一刹那猛地抬头,那双眼,像是没了眼白的洞窟,里头渗着冷汗味道的黑雾。

“你以为,几个凡人设的圈子,拦得住我?”他舌头打卷,嗓音就跟旧录音带倒转似的诡异。

这火焰是我人生第一次完整释放“焚邪焰”,却竟在那片黑雾前啵地一声,被瞬间吞没。

“操!”我后退一步,脖颈冷汗一甩一甩的,直往后流。

我知道他是真动手了。

那本该燃尽邪性的火焰,居然没烧出伤害,这说明他身体里锁的魂,早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那种。

“上!”阿强那边扛着改装电枪噼里啪啦一阵输出,直接把一整面配电墙都点炸了。

小周吼着“警察!抱头!”一边冲上,手里扣着我提前给配好的“镇魂锁”。

邪修怒啸一声,长袍一甩,匣子打开,一道诡绿光芒直冲云霄,整个社区从1号到5号栋的窗户,唰唰唰同时震了一下。

“他在激活阵眼!”我怒吼,“撞他!冲他!”

我一步冲出楼顶,脚一落地就喷起剧烈的震动——早就贴在鞋底的“御步符”生效了,我顺势滑行着冲过广场,嘴里狂念第二段“焚邪焰”升级版本——这次,一次灵力全灌到丹田,全书页也猛地白炽。

“焚邪焰·第二式,焰聚灵散!”

火光仿佛在掌间打了个爆炸,那种热,烫得我血管里都要翻滚。

我朝那邪修猛地拍出双掌,火焰甩出去就像是卷进黑夜的闪电,被他衣袍阻了一秒,骤然一炸,炸得他后退数步。

“继续压制他!”小周吼着冲上去顶住左路,我从右扑出,阿强那边的电缆噼啪一声缠住他脚踝。

“啊啊啊啊啊——!”他的声音终于像是人类该发出来的了,双手乱抓,一道紫黑气流从背后冒出,竟要逃!

“别让他跑!”我攥住符咒,一口气吐出:“焚邪焰·三式——魂燃!”

火焰从我掌心迸发出来,这次没有一丝阻碍,像是整个空间都被这火喂饱了油。

那人物发皆燃,哭号惨叫,原本黑雾翻腾的天地像被一把烈火撕碎。

他跪了,是真的跪了。

最后那瞬,他回头看我一眼——眼神没了嗜血,反倒像是个解脱了的疯子。

整个人像纸片一样炸开,化作一卷黑灰,被那书页吸入,连声响都只剩下一丝絮语——

“……终究,挡不住命数。”

我瘫坐在地,膝盖磕在青砖上生疼无比,全身像是挂了十袋沙袋,再多一秒就能原地爆炸的那种虚脱。

小周用警棍撑着自己,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结束了?”他嘴角还撇着血。

我抬头,看向广场上的《驱邪秘要》,它安安静静地躺在地面,却缓缓翻开最后一页,写下一句发光的字。

“凡火熄,真焰启。”

“你说,”我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手指抖得像刚从水泥搅拌机里爬出,“都烧成这样了,它才算开始?”

阿强一脚踢飞那木匣,喘得像老牛:“这才开始?”

我苦笑,捡起那本书,拍了拍灰。

“从今晚起,咱这个社区——恐怕要换套规矩了。”```chinese:/chapter/第64章_追根溯源.txt

第64章追根溯源

我坐在那颗被炸过的老槐树下,烟头捏在手里烧到指节才感觉到痛。

一身灰,一把火,一个疯子炸成灰,连个警报都没响。

我背靠着《驱邪秘要》,一页书刚刚合上,温度还带着余热,却比这个城市的夜露都冰。

从头到尾,我们仨外加个阿姨,像玩命一样赌了一把。

赢了。

可我知道,这只是更大漩涡的边缘。

邪修临死那眼神,不是绝望,是“终于摆脱了困住他的一切”。

那不是一个人干的事,是一票人,一套系统,一整条养蛊链。

光灭一个傀儡,治不了幕后养蛊的人。

我得动点真格。

凌晨五点不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广场地砖上残余的灵焰热浪还在扭曲空气。

小周趴在地上一口气吐了两声,“你真决定了?这波你不是‘摸鱼王’,是‘漂流瓶’,扔哪儿都炸。”

“不彻底绞了这些爬虫,我哪还有日子混吃等死。”我拍了拍书,站起身,感觉腿都像灌了铅。

王阿姨赶来了,递来热水和一个黑乎乎的本子,“他在社区里活动这么久,肯定不是偶然。我翻了些老档案——这本,你看看。”

我接过那本落灰的老资料本,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

上面夹着一张泛黄照片,照片里一个年轻男人牵着个黑匣子,嘴里似乎正在念某段咒文。

那姿势,那轮廓,和今晚炸成灰的疯子,一模一样。

但右下角的备注上,却写着:

“已注销户籍,死亡时间:七年前。”

我的手指触到那行字,像被针扎一样一顿。

凉意从指尖一路爬到后颈。

“邪修,不一定是活人。”我咂了咂嘴,感觉胃抽了一下。

“我要去找个地方看看。”我说。

“哪?”阿强嘴巴一撇。

我把那张照片叠好,收进口袋,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寂静的社区,开口道:

“他们老窝,我大概知道在哪了。”

然后,我一步迈出,消失在刚刚亮起的晨曦阴影里。

转角处,楼道顶灯哔地一闪,家属楼铁门前,一个熟悉的黑影站在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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