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她声音在发抖,眼睛红得像哭过很久。
多美啊。他在心里赞叹。这只为他流露的痛惜,这些滚烫的眼泪,全都是他的。比起梦里虚幻的温暖,此刻她颤抖的指尖更让他兴奋得战栗。
没事的。他轻声说,却在她靠近时不小心扯到伤口,闷哼一声。果然,她立刻扑到床边,温暖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老爷子冷笑一声:装模作样。也不知是在说谁。
您能不能别说了!灵珺突然转身吼道,他背上连块好皮都没有,您还是人吗?!
老爷子像被冒犯的贵族般挺直脊背:我管教自己的孙子,轮不到你这种
滚出去。
祁渊的声音很轻,却让病房骤然死寂。他盯着老爷子瞬间铁青的脸,一字一顿道:要么现在滚,要么我让全校都知道,您引以为傲的孙子差点被亲生祖父打死。
麻雀终于撞开铁网逃走了。祁渊望着那抹消失的影子,心底涌起扭曲的快意。他不在乎这个世界,不在乎所谓前途,甚至不在乎这条命——但他要灵珺。要她心疼,要她愤怒,要她永远被困在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笼里。
想起在看到她的那一天夜里,一段奇怪的文字出现在他脑海里,原来自己只是她的一个任务目标,那个叫系统的玩意儿带她过来是为了让她安抚他,让他成为有利于国家的国之栋梁。
多可笑啊。可是为什么他只是她的其中之一,她必须是他的,必须。
不疼。他轻声说,却在她想抽手时突然握紧她的手腕。看着她惊慌的眼神,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别走。
——既然来了,就永远别想走。
他会在她完成那个可笑的任务前,先让她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那些心疼的眼泪,担忧的眼神,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你会后悔的。老爷子摔门而去前丢下这句话。
祁渊感受着他的小姑娘落在他额头的眼泪,无声地笑了。
后悔?他早就身处地狱了。但现在,他终于抓住了一束光。即使用最肮脏的手段,他也要把这束光拖进深渊,永远只照亮他一个人。
别和他讲什么仁义道德,他就是深渊本渊,没有人类的美好品质,但是他的小姑娘啊,他会护着她,让她完成任务,但必须在他的羽翼之下。
不是国之栋梁么?他当,只要她希望,她看到的就是能是她希望的,但是她必须永远看着他,只看他。
“老王同意我这几天照顾你,我每天下午过来陪你好不好?”灵珺看着此刻丢掉高冷伪装,脆弱尽显的男生,忍不住蛐蛐他的祖父:“不都说隔辈亲,怎么就你爷爷不一样,给你打成这样,太冷血了。阿渊,你可不能学他,还有你父母,不喜欢就别结婚啊,生了你又不好好对待,真是当父母不需要考证…”
傍晚灵珺离开医院,她想明天找田苗苗或者左菲菲要一下课堂笔记,她可没有祁渊那智商和学习能力。
她在这个世界才一个星期,系统给她的任务是确保这个天才少年顺利成长,在未来为国家科技发展做出重大贡献。可她没想到,目前阻碍他发展的最大障碍,竟然是他的至亲。果然没道理原主死了他就突然颓废厌世的自杀了。生活在这么一个家庭是她估计也想早死早超生。
第二天,高二三班。
“听说这次学神因为转班被打的,可惨了,都住院了,据说警察都去了。”
“我听说是那谁报的警,据说当时已经昏迷不醒,晚一点估计人都没了。”
“他爷爷可真狠,把学神当日本人呢吧。”
“可能也有点他和那谁早恋的原因?”
“可是学校都没管他俩早恋啊。”
“因为学神考试还是第一。不过这次可能不会了,听说一班新转过来的那个转校生,学习成绩和学神不相上下。”
“珺珺,你下午还去看祁渊么?”左菲菲有点担忧的看着灵珺“别在乎他们的话,又不是你的错,是学神先追的你…”
“我知道。”灵珺想,自己之前活了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在网上见过,这些小屁孩还伤不到她。
下午,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漫,灵珺站在病床前,看着祁渊苍白的脸色和缠满绷带的后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每想起依旧狠狠刺痛她的心。
还疼吗?她轻声问,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祁渊微微摇头,黑发垂落在眼前,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指节修长白皙,像是艺术品——本该握着笔在考场上所向披靡的手,现在却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祁老爷子拄着乌木手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显然是陈家的律师。
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老爷子看都没看灵珺一眼,仿佛她只是空气,京华医院的VIP病房已经准备好,车在楼下。
灵珺猛地站起身:他现在不能移动!医生说他需要观察三天!
老爷子这才施舍般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这位同学,祁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外人?灵珺气得浑身发抖,您把他打成这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他的亲人?
管教子孙是家事。老爷子冷冷地说,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祁渊,起来。
病床上的少年缓缓抬头,苏晴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光亮。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那眼神不像十七岁少年,倒像个看透世事的老人。
我不走。祁渊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老爷子脸色瞬间阴沉:你说什么?
我说,祁渊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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