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喧嚣而有序，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蔬菜的清香，还有各类摊贩的叫卖声。
老默身后的摊位上摆满了鱼，鳞光闪烁，鲜活的气息迎面而来。
他低头用力一剁，一条鲤鱼被干净利落地切成两半，案板上血迹蜿蜒而下。
一位大妈提着菜篮子靠近，眼睛盯着鱼看：“老默，这鱼怎么卖？”
老默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语气不急不缓：“新鲜鲤鱼，八块一斤。今天的货，早上刚到，保证活蹦乱跳。”
大妈摸了摸口袋，又打量了一下鱼，试探着问：“便宜点呗，最近市场上的鱼可便宜了。”
老默擦了擦手，把案板上的鱼装进塑料袋里递给另一位顾客：“大妈，咱这可是头一手的货，价钱已经算厚道了。便宜了，我都得亏本。”
大妈听了这话，嘀咕了一句：“行吧，给我来一条大的。”她指着一条活跃的鲤鱼。
老默熟练地用网兜捞鱼、杀鱼，动作迅速而利落。
鱼鳞飞溅，落在旁边的地面上，发出“叮叮”的轻响。他的手稳如磐石，剁刀的声音在市场的嘈杂中格外清脆。
顾客拿着袋子离开，老默看了看摊位上剩余的鱼，又瞟了一眼墙角。
他内心有些满足：“秦川这份活，确实让我活得踏实了些。”
阳光从市场的顶棚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老默的围裙上沾满了血渍和鱼鳞，他习惯性地拍了拍围裙，像是在拂去心中的某种隐忧。
……
菜市场收摊时，阳光已经开始西斜，老默提着一袋新鲜的鱼，步伐稳健地穿过人潮。他来到陈书婷家门前，按下门铃，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门开了，陈书婷探出头，略显惊讶地看着他：“老默？这么新鲜的鱼啊。”
老默点点头，举了举手中的袋子：“秦川让我送点鱼过来，顺便看看家里还需要点什么。”
陈书婷接过袋子，笑着侧身让开门：“快进来吧，别站着了。”
走进屋子，老默扫了一眼陈书婷家的陈设。客厅的沙发整洁，茶几上摆着几本书，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檀香，又像花茶。他将鱼放在厨房水槽里，熟练地解开袋子，抽出一把刀，问：“案板在哪？”
“我来拿。”陈书婷打开柜子，递过案板，“需要再洗点水吗？”
“不用，快好了。”老默将鱼放在案板上，刀起刀落，清洗、剁块的动作一气呵成，水花飞溅间，腥味充满了整个厨房。
陈书婷站在旁边，看着他干净利落的手法，忍不住开口：“你常给秦川送东西？”
老默低头，目光专注在手中的鱼块上：“算是吧，他最近忙，吃饭都顾不上。这些小事，能帮就帮了。”
陈书婷托着下巴，靠在厨房门框上打量他：“你是他得力的助手吧？”
老默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一笑：“得力谈不上。就是些小事。”他快速收拾干净，把鱼块码好放在碗里，“成了，红烧最合适。”
陈书婷端起碗，笑着打趣：“你这手法，倒像专业厨子。”
客厅传来脚步声，秦川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疲倦的笑意：“老默，辛苦了。”
老默擦了擦手，低声道：“不算什么。阿川，这鱼够新鲜，做红烧最好不过了。”
陈书婷插话，语气带着几分揶揄：“瞧瞧，你这忠实拥护者。”
秦川笑了笑，目光深邃：“书婷，这鱼交给你了，红烧，多放点辣椒。”说完，他转身走向书房。
“老默，跟我来。”他侧头看向老默，语气带着几分轻松，“红烧的时候多加点辣椒，她的手艺你放心。”
老默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却没多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秦川顺手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黑色轿车的灯光一闪，发出一声轻响。
他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老默：“今天有些事要办，顺便聊聊黄瑶的事。”
老默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一些。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低声道：“昨天我去过了。她奶奶还是不愿意让我见黄瑶。”
轿车缓缓驶离院子，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发动机的低鸣声。
秦川目视前方，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思：“别急，书婷会替你说服老太太。女人和女人好说话。”
老默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疤，抿了抿嘴，轻轻点头：“谢谢你，阿川，这些事情还是得靠你。”
秦川轻笑一声，没有多言，目光依旧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偶有行人匆匆经过。
车内的气氛虽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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