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小说中的人物,场景纯属虚构。如果有读者擅自模仿小说中的人物行为,后果自负。
在黑暗里,他捡起那枚硬币,硬币的反面是个骷髅头。
冷汗在滴出朗昊额角——朗玥!朗昊动不了身体,眼看自己僵硬成那具骷髅。
“别动。”鬼王扳正朗昊头颅,接着,他松开稳固朗昊肩膀的手,去捂他眼睛,“闭上眼睛…”
音色慵懒沙哑,有着引诱人心的魔力。朗昊在惶恐里紧闭眼,黑暗重又淹没他:朗昊,这是噩梦,是场噩梦而已…
“抬头。”
眼前漆黑一片,悦耳声音在朗昊耳畔流淌,他的低沉嗓音与脑海中清朗声响混合,进而,浑然一体。
夕阳的残光洒在肩头,身体里蒸腾起缕缕暖流。
安梦静把枪放在朗昊的掌心后,她扶正朗昊的肩部:“看前面的树干,准备——”
温软的呼吸在他脖颈处起伏,朗昊握住枪托。
“射击——”伴随一声指令,朗昊手臂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嘭!!!
扳机叩动的瞬间,后座力卸了手指力气,子弹跳进玄鸫的肚子里,顿时血流喷溅,他愣怔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玄鸫身后的鬼仆们松开手,年轻的鬼王有些意外,他倒提口气,遮住朗昊眼睛的手也跟着落了下来。
看到鲜红色的液体带着暖和淹没冷冰冰的手,玄鸫爆发出求生的本能,他翻身抓爬没眉毛的裤腿卷:“救我!!救救我——”
朗昊发痴地看着眼前这景象,鬼王冷眼夺过他手里的枪,接连射击他跟前毫无做人尊严的‘肉虫’。
嘭!嘭!!嘭!!!一连串的枪击声响起,玄鸫躺在地上,俨然成了一个血筛子。
爵士俱乐部,顾名思义一个‘贩卖’爵士乐的俱乐部,俱乐部里的音乐大多一时兴起,趁兴而做。
开第一枪时,歌舞着的男男女女们,还误以为是鼓手敲错了音,没当回事,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
沙发里的众人呆住,当他们切实反应过来时,一声凄厉尖叫,场面瞬间失控。不管是晓得还是不晓得的人,都卷进了这场人流旋涡里。他们尖叫着往正门出口处逃窜。
原先沙发软座上待着的少爷、‘尤物’们,在这场慌乱里,惊跑了大半,剩下的人则无视眼前的混乱,品酒的品酒,调笑的调笑。好像在他们看来,眼前的混乱就像家常便饭一般无趣。
鬼王夺过朗昊手里的枪后,朗昊瞠着瞳孔冻在原地。
他打着哆嗦僵看手指头半晌,接着,他又掉头盯看李梓,那目光像是惊吓急了的野兽——死了人!!!
朗昊跌座进冰窖里,他瘫在地上,死死盯着地上的血人:死了人——
在人群混乱里,鹰钩鼻和大结巴子直接拖走了吓傻了的没眉毛,他们原先摊跪的地方,留下一滩黄亮水渍。
一首歌不到的空档,偌大的爵士俱乐部里,只剩下些坐在沙发软座上的人。
突然的枪声和接连窜出的尖叫声终于吵醒了后排沙发座里的青年,青年在醉意里睁开眼睛,“怎么这么吵?”他揉通红眼睛醒神,“我睡了多久?朴劭来过?”
“不长,也才睡了半个小时。”鬼王撞眼前碍事的朗昊到一旁,朗昊打了个趔趄后站住。
“苏韩,我搞了堆杂碎。”鬼王阴沉下面孔,他望了眼窝在身后软座里的人,“这边没法等朴劭过来了。”
叫做苏韩的青年,醉酒不适,耳边先是一连串的嘈杂声,等自己能挪动身躯时,他脸色苍白,惺忪着眼去辨——
石板上人渗出一滩血迹…?
“艹!”苏韩惊得一激灵,脱口骂了句,“李梓,你发什么疯?!”
“发疯?”听苏韩这么说,年轻鬼王不高兴了,他冷下眼朝着玄鸫走过去,“喏,发疯的不在地上躺着么。不过是让他搞些上等皮革,他倒好,送来这么个‘金汤匙’。”
说到‘金汤匙’,鬼王玩味似的偏头看朗昊,“苏韩,你说拿‘金汤匙’喂老狼,怎样?”
“够了,我不想跟你胡闹…”脑壳奔腾欲裂,苏韩仰头往软座背上蹭,用余光瞟杵在一旁的朗昊。
“苏韩,我没闹。”鬼王讥诮笑他,“你不能让一个尝过血腥的人忘了肉的味道,不是吗?”鬼王说得不假思索。
“别跟我拉扯,百城区是怎么回事?伯母的旧宅院还在那儿——”苏韩用手抹额头,两边的脑仁像是煮熟的面糊,“你要收我的管辖区,通知一声就好,为什么要把那地方划给姜仁旭?!”
什么宅院,住在那里的人都死干净了…
“…聘礼,那是聘礼,”鬼王冷冷打断苏韩,“百城区是我给沙迦的大礼,用来买朴锺垄的人头。”
说到这,鬼王面色寒冷:
“朴锺垄跟朴劭抢地盘,我赴了姜仁旭的约…北边巢江的场子,姜仁旭撤了他给老东西的援军。”
鬼王看着倒在地上玄鸫,走过去,语气异常的平静。
“…死到临头,还想着讨好老东西,不知悔改。”话音落地,鬼王抬脚用玄鸫后背上的衣服去擦脚上的血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韩垂头骂了句,脑袋壳肿胀地像是要裂开一样,“…真他么砸!!”
“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
鬼王说着,冷冷瞥苏韩一眼,继而笑着踢了一脚跟前的尸体:
“苏顾问,我们很亲昵吗?哦,忘了,你出生高贵…时代的玻璃渣戳在我身上,却不会伤你苏大公子分毫,我就是这样反复无常过来的。你要是看不习惯,就回你的苏家大院里吧。”
周边的人在朗昊身边恍恍惚惚。
朗昊已然失了理智,漆黑的瞳孔里钻出两个黑窟窿:“不是我,不是我!是谁?是谁开的枪?!!”
“鬼王,这孩子怕是吓傻了,说不出个啥,您真要把他塞笼子里?”幕陇区的喽啰头领,金伯中,虽说喝了些酒,意识却还算清醒:
“他不就、不就是个光屁股的小孩子?你吓唬他就得了,真要跟那种驯不服的外地狗锁在一起,嗝…”
金伯中挨着苏韩旁的软座坐着,他打了个酒嗝,嘴里含糊。
“…什么小孩,我怎么没看见过?”鬼王扭头望了眼朗昊,接着,用冰冷彻骨的目光扫向金伯中,“老金,朴锺垄的狗好久没人喂了。我不喂他,你来喂?”鬼王低头转动无名指上的指环,暗沉眸子里跃过冷光。
“噫嘘…”金伯中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挪了挪嵌进沙发里的肉团,不再作声。
“——谁还有问题?”鬼王转身,缓缓看了眼众人。
苏韩宿醉,他眼眶透红,头疼使得他无暇顾及眼前形势。瞧见苏韩都没能开口,在场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没一个应景的,窝囊废…”
鬼王抓过沙发上的西装正要离开,一个打扮流气的地痞好表现,谄媚地拽拖着朗昊去地下室。
朗昊与鬼王擦肩而过时,呆滞的空气里掀起一阵漩涡,鬼王回头看朗昊,朗昊睁着眼睛,水滴推搡着挣脱出眼眶。
那种太过干净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高中时候的一个人,鬼王不禁皱起眉头:“给他一把匕首。”
话音落地,鬼王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带走进那条暗红色通道里,身旁紧跟着的鬼仆递手机:“鬼王,您的电话——”
鬼王接过电话,电话里头传出一声撕心咆哮:“李梓!我把你当作心腹,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哦?”鬼王随口笑了笑,“那我祝你跟我一样幸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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