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开始的哨声像手术刀划开凝固的空气。林凡的左眼已经完全失明，但右眼视野里，系统界面正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超频模式剩余：4分30秒」
山王工业换上了全首发阵容。深津一成左膝的绷带又厚了一圈，走路时带着微不可察的倾斜。泽北荣治正在场边做拉伸，他的每个动作都像经过精确计算，连刘海晃动的弧度都完美一致。
防守！防守！
樱木军团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高宫望不知从哪搞来个大喇叭，吹出的声音像垂死大象的哀鸣。晴子带领的啦啦队掀起三层人浪，粉色应援棒在灯光下汇成海洋。
林凡站上罚球线，篮球在手中重若千钧。第一罚砸在篮筐前沿弹出，第二罚调整呼吸——
唰！
92-65。
全场紧逼！深津的关西腔像催命符。
山王的防守阵型瞬间收拢。宫城良田拖着骨折的左手勉强接球，立刻被泽北和松本包夹。千钧一发之际，林凡突然启动：
「体能爆发剩余能量：11%→10%」
他的速度快到产生残影，接到宫城的地板传球时，深津的左膝正好完成第五次变向。就是现在！林凡像利箭般射向深津左侧，那个录像带里显示的0.5秒破绽——
砰！
两人相撞的闷响让前排观众捂住耳朵。深津的左膝果然如预料般僵直，林凡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完成突破。河田雅史像山一样压来，但林凡早已看穿他的防守半径，一个背后传球交给切入的流川枫。
唰！
92-67。
回防！赤木的吼声带着血腥味。
接下来的三分钟成为湘北的表演时间。林凡完全掌控比赛节奏，每次进攻都精准针对深津的左膝弱点。当比分变成92-74时，山王教练堂本五郎铁青着脸叫了暂停。
干得好。彩子给林凡递水的手在发抖，但超频模式
林凡没敢告诉她，自己的右眼视野边缘已经开始出现黑斑。系统警告不断闪烁：
「视觉神经代偿超负荷」
「剩余时间：3分17秒」
暂停结束，山王调整策略。泽北开始亲自盯防林凡，这个全国第一高中生确实名不虚传，他的防守像附骨之疽，连呼吸都喷在林凡颈动脉上。
听说你只剩一只眼睛了？泽北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真可怜。
林凡突然变向，泽北立刻封堵。但这是个假动作！林凡用山王式的no-lookpass将球交给外线的三井寿。这个本该在更衣室休息的男人不知何时回到了场上，接球时双腿还在发抖——
唰！
92-77。
三井投完就跪倒在地，被担架抬走时向林凡竖起三根手指。这个手势让观众席上的木暮公延突然泪流满面。
比赛进入白热化。当林凡再次突破深津时，河田雅史像失控卡车般横移补防。林凡急停跳投，却看到河田的巨掌直冲面门而来——
小心！
樱木花道突然从斜刺里杀出，用后背为林凡挡下这记足以毁掉职业生涯的犯规。两人重重摔在地板上，樱木的护腰裂开一道缝隙。
红毛猴子...河田皱眉。
本天才...才不是...樱木挣扎着爬起来，突然瞪大眼睛，林凡！
篮球不知何时飞向界外。樱木像离弦之箭般冲去，在观众惊呼声中飞过技术台。他的身体撞裂了金属栏杆，却在落地瞬间将球抛回场内。
接...住...
林凡接住这记跨越十米的传球，眼前闪过某个画面——樱木第一次训练时连基础传球都做不好的笨拙样子。现在这个红发少年正被医护人员按住检查脊椎，却还在嘶吼：一定要赢啊！
赤木刚宪突然出现在最佳位置。这个向来沉稳的队长接球暴扣，落地时竟罕见地怒吼出声，脖颈上青筋暴起如虬龙。
92-79。
山王进攻。泽北持球单打流川枫，他的交叉步快得产生残影。但就在他起跳瞬间，林凡的左眼突然剧痛——
「鹰眼视觉完全激活」
世界在林凡眼中变成无数线条组成的网格。泽北的肌肉收缩、骨骼转动都化为可预测的轨迹。当泽北做出招牌后仰时，林凡已经提前0.5秒到达封盖位置！
啪！
篮球被扇飞的声响像耳光般清脆。宫城抢到地板球，单手传给快下的流川枫。这个向来独来独往的王牌竟然再次选择传球，跟进的赤木又一次暴扣得手！
92-81。
山王工业叫了暂停。他们的替补席一片死寂，堂本教练的战术板摔成了两半。反观湘北这边，彩子正用颤抖的手为林凡擦拭左眼渗出的血水。
还能看见吗？她的眼泪砸在林凡手背上。
林凡点头。实际上他的右眼视力也在急剧下降，但某种奇异的代偿机制正在发挥作用——他现在能看到球员周围的光晕，红色代表即将向右突破，蓝色则是向左。
最后两分钟！裁判示意比赛继续。
山王显然调整了策略。深津不再持球，改由泽北组织进攻。这个超级王牌祭出了前所未见的招式——左手运球突破。流川枫猝不及防被过个干净，泽北轻松上篮得分。
94-81。
别急！慢慢打！宫城的声音已经嘶哑。
林凡控球过半场，突然发现深津的防守姿势变了——他故意暴露左侧破绽，显然是个陷阱。但此刻已别无选择，林凡启动最后的体能储备：
「体能爆发剩余：3%」
他的第一步快得拉出残影，深津的左膝果然如预料般抽搐。但就在林凡突破的刹那，河田雅史和野边将广同时补防过来，三座人墙封死了所有角度。
绝境中，林凡看到了光——樱木花道不知何时回到了场上，正一瘸一拐地跑向底线。这个红发少年甚至跳不起来，只是站在那里，像个活靶子。
赌了！林凡将球高高抛向篮板。篮球砸在篮筐上沿弹起，落点正是樱木所在的位置。这个曾经连基本投篮都不会的问题儿童，此刻完成了职业生涯最伟大的一记补篮——
轰！
94-83。
樱木落地时摔倒在地，这次他真的站不起来了。医护人员用担架将他抬出场时，这个总是吵闹的家伙安静得可怕。直到经过林凡身边，他才突然抓住林凡的手腕，把队长袖标系了上去。
王牌...樱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比赛继续。泽北再次祭出左手突破，但这次流川枫早有准备。两人在空中对抗，泽北勉强出手——
篮板！
赤木与河田的碰撞像两头巨鲸相撞。篮球弹出界外，裁判判给湘北球权。
最后58秒！
林凡持球组织进攻。他的右眼现在只能看到模糊色块，但奇异的是，那些预测光晕更加清晰了。当深津第五次变向时，左膝的光晕突然变成刺目的红——
就是现在！林凡变向突破，深津的左膝果然僵直。河田补防稍慢，林凡已经完成抛投——
94-85。
山王进攻，泽北再次单打流川。这次他选择急停跳投，但林凡已经看到投篮轨迹，提前起跳干扰。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出，赤木抢到关键篮板！
快攻！
宫城像子弹般射向前场。林凡跟进接球，面前是回防的深津。当深津重心右移的瞬间，林凡突然收球——
三分出手！
篮球划出完美弧线。全场的呼吸都停滞了。
唰！
94-88！
防守！林凡的吼声撕心裂肺。
山王发球，深津控球拖延时间。泽北通过双重掩护摆脱流川，接球准备终结比赛。但就在他起跳瞬间，林凡从弱侧补防过来——
啪！
一记干净利落的盖帽！球落到宫城手中，这个左手骨折的小个子后卫像不要命般推进。山王三人围堵，宫城在人缝中将球传给跟进的流川枫。
流川没有贪功，再次分球给赤木。河田的补防慢了半步，赤木暴扣得手！
94-90！
最后11秒！记分台传来喊声。
山王发球，湘北全场紧逼。深津艰难接球，林凡像幽灵般贴上去。当深津第五次变向时，左膝的光晕突然爆闪——
砰！
深津重重摔在地板上，裁判哨响——
走步违例！湘北球权！
整个体育馆沸腾了。晴子哭花了妆，樱木军团的高宫望被保安追着满场跑，连安西教练都站了起来。
最后8秒！
湘北暂停。彩子用颤抖的手在战术板上画了个FIST战术——这是他们从未演练过的绝杀战术。林凡的左眼不断渗血，系统警告刺目：
「超频模式剩余：0分7秒」
「视觉神经损伤：97%」
孩子们，安西教练的镜片反着光，现在开始，是最光荣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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