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鏖战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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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辰侧耳细听。

骂声里混着马老大三个字,还有敢动老子的货的怒吼。

他瞳孔微缩——马老大是黑市出了名的狠角色,垄断着城西的地下交易,连城主府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若真是他的人在闹事,那骚乱绝非偶然。

赵伯,跟我来。他扯下一块衣襟缠住苏慕雪的手腕,那里的青紫色已经蔓延到小臂,陈侍卫,引开玄衣人,往骚乱中心跑。

您这是?陈侍卫一怔。

马老大的人清场,必然带了重手。林晓辰将陷阱阵的卡牌碎片碾碎在掌心,黑色雾气顺着指缝渗进砖缝,玄衣人要活口,马老大要立威——两拨人撞上,够他们狗咬狗一阵。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玄衣人的吆喝。

林晓辰眼疾手快将苏慕雪塞进废弃的竹筐,覆上一层霉味的草席,又在筐沿撒了把从刘老板摊位顺来的千机散。

这蛊虫最怕的药粉混着草席的腐味,能暂时掩盖活人气。

跟着我。他拽着赵管家猫腰钻进墙根的排水渠,腐臭的污水漫过脚踝,马老大的场子,越乱越安全。

陈侍卫的断喝在巷口炸响,他故意砍翻个卖魔核的摊位,泛绿光的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玄衣人骂骂咧咧追过去,正撞上进巷的马老大手下——为首的络腮胡扛着柄开山大刀,刀背还沾着新鲜的血。

他娘的谁的人?络腮胡吐了口唾沫,刀锋扫过玄衣人首领的鬼面,老子清场,你们敢往老子刀口上撞?

玄衣人首领摸出腰间半块鬼面:我们拿人,与马老大无关——

无关?络腮胡突然挥刀劈下,刀锋擦着玄衣人首领的耳朵砍进墙里,老子的货在西北角被劫,现在这黑市谁动谁死!

墙后,林晓辰借着排水渠的裂缝往外看。

他看见马老大手下臂弯处都纹着黑虎,虎眼用朱砂点得通红——这是马帮特有的标记。

而玄衣人被这横插一脚的狠角色打得节节败退,连原本锁定的目标都顾不上了。

走。他拽着赵管家爬出排水渠,竹筐里传来苏慕雪压抑的咳嗽。

他掀开草席,见她额角全是冷汗,却还强撑着扯他的衣袖:危险...

不危险。林晓辰将她抱进怀里,掌心按在她后心输送内力,有人比玄衣人更棘手,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们。

骚乱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马帮特有的铜锣响。

林晓辰抱着苏慕雪拐过街角,正看见几个马帮喽啰踹翻药摊,为首的小头目扯着嗓子喊:都给老子听好了!

马老大说了,今日黑市封场,谁再乱窜——他的目光突然扫过林晓辰怀里的苏慕雪,瞳孔猛地一缩。

林晓辰心下警铃大作。

他刚要侧身避开,小头目却突然挥刀指向另一侧:那边有玄衣人!

给老子追!

喽啰们呼啦啦涌过去,带起的风掀动苏慕雪的斗篷。

林晓辰低头,见她睫毛颤了颤,嘴角扯出极淡的笑——原来她刚才装得更虚弱,用那点力气替他引开了注意。

傻姑娘。他喉间发紧,将她裹得更紧,等出了这黑市,我给你熬十碗甜汤。

赵管家擦了擦眼角:老奴记得小姐小时候,最馋城南的桂花糖粥......

话音未落,西北角传来一声暴喝:马老大到——

铜锣声震得瓦砾簌簌下落。

林晓辰抱着苏慕雪躲进卖兵器的货棚,透过缝隙看见一匹黑马冲进黑市,马上的男人穿着玄色大氅,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这张脸,分明是方才还在讨价还价的刘老板!

不,不对。

林晓辰眯起眼。

刘老板的刀疤在左脸,而马上男人的刀疤在右脸,且他腰间挂着半块黄金虎符——那是马老大的信物。

原来刘老板只是马帮的棋子。他低声道,难怪能知道那么多消息。

苏慕雪在他怀里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的衣襟。

林晓辰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又看了眼马老大方向——那里的骚乱正愈演愈烈,马帮和玄衣人的冲突已经从叫骂升级为刀兵相向,血珠溅在青石板上,像开了一地的红梅。

走。他咬了咬牙,去废窑。

赵管家一怔:可玄衣人......

玄衣人要活口,马帮要立威。林晓辰将苏慕雪的斗篷帽子压得更低,现在最安全的,是他们都想抢的地方。

他抱着苏慕雪往西边走,背后的骚乱声渐远,却在巷口拐过弯时,瞥见墙根贴着张泛黄的告示。

墨迹虽淡,却能看清上面的字:马帮悬赏:寻月白裙女子,胸口朱砂痣......

林晓辰脚步一顿。

他突然想起刘老板塞的纸条,想起韩绝要活口的暗示,想起马老大此时的清场——这所有的线索像根细针,猛地扎进他的太阳穴。

原来不止玄衣人。他低头吻了吻苏慕雪冰凉的耳垂,这局,比我想的更大。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黑市深处,马老大的铜锣声中,混着一声低笑:林晓辰,你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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