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追踪药师遇赌徒，危机未解又添乱
林晓辰抱着苏慕雪跨进赌场时，混着酒气的热浪迎面扑来。
七张八仙桌挤得满满当当，掷骰子的吆喝声、铜钱落盘的脆响、输钱赌徒的骂娘声撞在熏黑的房梁上，震得人耳膜发疼。
苏慕雪靠在他颈窝轻咳两声，指尖掐进他肩头的力道又重了些——她中毒后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泛着青灰，额角的冷汗把碎发黏成一绺绺的。
那位爷！
一道带着颤音的男声从右首第三张桌子传来。
林晓辰抬眼，只见个穿灰布短打的精瘦男人正扒着桌沿站起，眼眶泛红，腕子上还系着半截赌场押票。
他腕间银镯子随着动作晃出冷光——正是方才在门口瞥见的那只。
您找胡老鬼？男人踉跄着挤过来，酒气混着汗馊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我郑三跟他在赌坊混了三年，他藏骰子的地方我比他自己还熟！
林晓辰脚步微顿。
苏慕雪又咳了一声，这次带着血沫的碎咳惊得赵管家立刻凑过来：小姐！
条件。林晓辰低头替苏慕雪理了理被冷汗浸透的鬓角，嗓音像淬了冰。
郑三搓了搓手，喉结滚动两下：我连输十七把，押了祖宅的最后二十两银子在第四桌。
您帮我翻本，我带您去胡老鬼藏药的地窖——他今早输红了眼，把新炼的回春丹当押注抵给我了！
陈侍卫的手按上腰间铁剑：你当我们是冤大头？
您看！郑三急得直跺脚，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檀木盒，掀开盖子，三粒裹着金箔的丹药在烛火下泛着暖光，这是胡老鬼新炼的九转还魂丹，治毒最是管用！
我要不是急着翻本，能把这宝贝亮出来？
林晓辰盯着丹药看了三秒。
苏慕雪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像片随时会飘走的落叶。
他垂眸替她把斗篷裹紧，抬眼时目光已经落在第四桌的荷官身上：带路。
第四桌围了七八个赌徒，中央的骰盅被荷官捏在指尖转得飞旋。
林晓辰扫了眼赌桌——桌角刻着三道深痕，是老千做的记号；荷官左手小指微微弯曲，那是常年用磁铁骰子的习惯；最关键的是，骰盅落在桌面时，木质台面发出的闷响比正常骰子重了三分。
押大！郑三哆哆嗦嗦把二十两银票拍在大字上。
荷官掀盅的瞬间，林晓辰瞥见他袖中滑下的细铁丝——骰子里灌了水银，此刻正沉在大的一面。
三点，小。荷官扯着公鸭嗓报数，指尖在桌角第三道刻痕上轻轻一按。
郑三的脸瞬间煞白，踉跄着要扑过去：你出老千！
客官慎言。荷官身后突然转出个穿宝蓝缎子马褂的胖子，腰间挂着串翡翠算盘，咱们赌坊开了十年，靠的就是个公道。他扫了眼林晓辰怀里的苏慕雪，目光在她脖颈间的皇室玉牌上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冷笑，倒是这位爷，抱着个病秧子来赌钱，莫不是想赖账？
林晓辰把苏慕雪交给赵管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他走到赌桌前，指尖叩了叩骰盅：换副骰子。
凭什么？荷官横眉。
就凭你这骰子，林晓辰突然攥住骰盅往桌上一磕，水银混着骰子里的铅块哗啦啦滚了满地，能沉得死人。
赌场里霎时安静下来。
郑三瞪圆了眼，扑过去捡起块铅块：狗日的！
难怪老子连输十七把！
蓝缎子胖子的脸涨成猪肝色，冲后堂喊了声：把护院叫进来！
且慢。林晓辰的拇指摩挲着掌心——方才识破骗局时，战术卡牌系统突然震动，提示他解锁了千局洞察青铜卡。
他低头看了眼苏慕雪，她正靠在赵管家怀里，睫毛颤得像要坠下来，我替郑三翻本，赢的钱分你们三成。
如何？
蓝缎子胖子眯起眼。
林晓辰又补了句：若输了，这二十两银票加倍赔你。
成交！胖子拍板，冲荷官使了个眼色，换副新骰子。
新骰子是纯铜打造的，林晓辰拿在手里颠了颠，冲郑三使了个眼色。
郑三立刻把剩下的五两银子拍在小字上——方才他注意到，荷官换骰子时，袖口闪过道银光，那是磁铁片的反光。
开！
骰盅掀开的刹那，林晓辰的千局洞察卡突然发烫。
他盯着骰子的排列，在心里快速计算角度：两点，小。
两点，小！围观的赌徒哄然喊起来。
郑三的五两银子变成十两，他攥着银票的手直抖：再来！
第二把，林晓辰盯着荷官按在桌下的脚——那是控制磁铁的机关。
他在郑三耳边低语：押大。
四点，大！
第三把，第五把，第七把......当郑三的银票堆成小山时，蓝缎子胖子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冲后堂使了个眼色，四个持刀护院从阴影里走出来，刀鞘撞在地面发出咚咚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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