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发了一会呆，程焦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了，又看了苏绵认真的模样，再三想了想，还是没敢乱动。
“你还要画多久？”程焦这样问。
苏绵看了看画室墙上挂着的钟，这才后知后觉已过去了半个小时，揉了揉微微僵硬的脖子，开口道：“先休息十分钟吧。”
听人这样说，程焦松了口气，想要起身活动一下，却发现腰也没了知觉，皱了皱眉，看向苏绵：“来扶一把。”
苏绵挑挑眉朝人走去，边扶着人，口中也不忘调侃，“看来学长要多运动运动了，才这么一会就不行了？”
程焦听此，微顿，瞥了瞥人，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没试过就下结论不好吧？”
苏绵被人的话语雷到：啧，还是不能和这男人比嘴皮子。骚不过骚不过啊。
撇了撇嘴，苏绵放弃了在语言上战胜他的想法。将人扶到椅子上给人倒了杯水便继续坐到画板前去琢磨画作了。
程焦接过水，喝了口润了润干燥的嘴唇，又看向苏绵，淡淡道：“死画是没用的。”
苏绵不耐烦抬眼看向人：“你行你上？”
程焦看着苏绵炸了毛的样子，觉得好笑：可真像一只暴躁的小羊。
“给我只笔，你去那里坐好。”
指了指自己刚坐着的位置，程焦找了纸笔，坐在画板前。
苏绵挑了挑眉，看着程焦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别把我画的和鬼一样。”
程焦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人，没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画室里安静异常。苏绵突然觉得做模特还真不容易，要保持一个姿势这么久，不光是身体酸，而且不能说话不能做事真的好无聊。
就这样，百无聊赖的苏绵只能盯着程焦看。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是真好看。
这样想着，苏绵在心里叹了口气：
诶，可惜就长了这么一张嘴。
“好了，来看看？”
“这么快？你别真是瞎画一通。”听到程焦说画好了，苏绵深表质疑，一张速写至少要15分钟，他怎么就10分钟画完了？
将信将疑的走过去看了看画，苏绵一时间说不上来。
该怎么说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速写，更像是······简笔画？整张画的线条简单而少，但也就是这寥寥几笔，将苏绵的神韵很好的表现了出来。
“如果这你还不满意，我还尝试画了画你的眼睛。”
程焦耸了耸肩，又给人递上一张纸。
纸上除了苏绵的一双眼睛便什么都没有了。
眼睛灵动，画的十分传神，苏绵咬了咬手指，似乎理解程焦为什么能被称作为“学神”了。
明明只有十分钟，却能做到如此。
而自己······虽然被许多人说造诣极高，但苏绵心里清楚，自己只是复刻出一幅幅美景，那根本不算是创作，倒不如说是照相机。
泄气的把画纸还给人，有些不甘道：“你赢了。”
程焦笑着接过，收好。
“不用觉得挫败，我这也不是天生的，小时候我母亲逼着我学过一些，到现在还没忘记罢了。”
“你天赋很高，为什么不学画画？”苏绵想起那干净利落的笔触，问道。
程焦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因为我在别的地方天赋更高，而且，那个领域更需要我这样的天才。”
没有在意程焦那样亲昵的动作，甚至忽略了他自称天才。想到曾经听季清欢说他的专业是数学，追问道，“数学吗？你解开什么难题了？”
“很多，但都不值一提。”顿了顿，他道，“你知道宇宙大统一场论吗？”
“那不是物理系该研究的问题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苏绵不解。
敲了敲人的脑袋，程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数学物理双修。”
“······”
大佬就是大佬，双修，任性。但他这样为什么还不秃头啊？可恶！！！
“那是我一直想做到的一件事。”程焦声音突然变轻，却又带着坚定，“可能我还没到那个能力，但这将会是我穷尽一生去研究的问题。”
苏绵歪着头看他坚毅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失神，反应过来后拍了拍他的肩，“你可以的，加油。”
程焦弹了弹人的额头，“你也是。还有少吃桔子，夏天了，小心上火。”
“嗯？”苏绵来不及发作人谈自己额头的怒气，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桔子？”
程焦无语，指了指人的手，“中午前刚吃过几个吧？指尖都被橘子汁染黄了。”
苏绵此刻只想狠狠锤爆他的头，管他什么天不天才的，苏绵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想打人。
那他妈的是美甲啊啊啊！法式晕染知不知道！！！
“你快走吧，不然我怕你性命垂危。”苏绵无力的摆了摆手，就要赶人。
程焦奇怪的看了一眼她：现在小姑娘都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吗？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也是该走了。
“明天下午一点，303画室别忘了。”
“快走。”苏绵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