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还没完全散去，月亮的清辉泼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周村古商城的演播厅里，还留着昨夜直播对抗“流量黑山老妖”时留下的能量波动，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香灰味儿和电子设备发热后的焦糊味。
孙二狗站在门口，肩上沉甸甸地挂着摄像机包，眼神却从未有过这般清明。昨晚，他们靠情感共鸣法阵暂时压制住了“流量黑山老妖”的侵蚀，可对方那句“月圆之夜，数据归零”，就像根尖刺狠狠扎在他心上。
灵悦靠在车窗边，声音压得很低：“它要发起总攻了。咱们必须找出最后的破解办法。”
玄风老者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不停地摩挲着一枚铜钱，一句话也没说。他已经推算出来，今晚这场战斗至关重要，而能帮他们破局的唯一线索，就在那座尘封多年的古宅里。
车子很快穿过几条小巷，停在了一扇掉漆的朱红大门前。这就是《聊斋》残卷里记载的神秘古宅，也是《崂山道士》故事最初的发源地之一。
孙二狗下了车，抬头瞅着门楣上的符文，心里猛地一阵悸动。“上次来是找秘籍，这次是找人。”
大门紧紧关着，门前地砖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苔，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孙二狗往前迈了一步，那些符文居然微微泛起了幽蓝色的光，像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玄风老者抬手拦住：“别莽撞。这些符文可不是装饰品，是禁制。”
灵悦马上从背包里翻出平板，打开《聊斋》残卷APP，飞快地查找相关记载。“这里说，古宅门前设了‘阴阳锁’，要是没找到正确解法就硬闯，会触发空间转移陷阱。”
青璃皱着眉：“这么说，咱们可能会被直接扔到另一个维度？”
玄风老者补了一句：“或者永远被困在门后面。”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孙二狗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在蒲家庄街道遇到的奇怪玉佩。自从那次碰到之后，他就一直把玉佩带在身上，这会儿玉佩表面竟然泛起了微弱的金光，和门前的符文相互呼应。
灵悦眼睛一下子亮了：“有反应！这说明它可能是解开禁制的关键。”
玄风老者示意孙二狗把玉佩慢慢靠近符文中央。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玉佩的光越来越亮，符文也从幽蓝色变成了淡金色，接着“咔哒”一声，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厚重的大门缓缓往里面打开了。
一股陈旧、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时间在这儿停滞了几百年。
“走。”孙二狗第一个跨过门槛，其他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门后面是一个幽深的庭院，四周有回廊环绕，屋檐下挂着早就灭了的灯笼。院子里杂草长得老高，不过还能隐约看到当年道士修行的痕迹——地上刻着八卦阵图，墙上还留着模糊不清的咒语。
青璃打量着四周，声音很低：“这地方……比我想的还古老。”
玄风老者扫视了一圈：“那位神秘道士应该就在这附近，但他不会轻易露面。”
孙二狗一边打开直播设备，一边说：“那咱们就主动去找。说不定他在暗处看着呢。”
画面切进直播间，观众们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留言：
【这是哪儿啊？】
【氛围绝了！】
【主播又开始搞事情了？】
孙二狗对着镜头咧嘴一笑：“这可不是剧本，也不是搞噱头。我们在找一个可能知道‘流量黑山老妖’真正弱点的人。”
话刚说完，一阵风吹过来，回廊尽头的门轻轻晃了一下。
夜影眼神一紧，快步朝那边走去：“有人！”
大伙赶紧跟上，来到一间偏殿门口。门虚掩着，一推开，里面点着一支蜡烛，火苗晃个不停。正中间坐着一个穿道袍的老头，头发胡子全白了，眼睛微微闭着，好像早就等着他们了。
老头缓缓睁开眼，声音又哑又清楚：“你们总算来了。”
孙二狗往前走了一步：“您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老头点点头：“我叫云真，曾经是崂山一脉的传人。你们要问的事儿，我多少听说了一些。”
灵悦着急地问：“那您知道怎么对付‘流量黑山老妖’吗？”
云真叹了口气：“它是怨气和数据搅和在一起生出来的，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上。它这么厉害，是因为人心浮躁、欲望太多。要想彻底消灭它，就得找到它的‘源头’。”
玄风老者皱着眉：“源头？是说它诞生的地方？”
云真站起身，走到墙角的木案前，拿出一本发黄的古籍：“不止。这本书叫《阴阳录》，上面记着所有由怨念变成的东西的弱点。有一页提到了‘流量黑山老妖’的致命弱点。”
大家围过去，看到书上有一行字：
“欲断其根，需毁其镜；镜碎则念止，念止则妖亡。”
青璃一脸疑惑：“镜？是指镜子，还是某种象征？”
云真合上书本：“两者都有。‘镜’既是它存在的媒介，也是它吸取怨念的通道。你们要是能找到那面‘心镜’，就能除掉它。”
孙二狗追问：“‘心镜’在哪儿？”
云真摇摇头：“我不清楚具体位置。但我知道它肯定藏在虚拟和现实交汇的地方——那儿数据最集中，情绪最混乱。”
灵悦恍然大悟：“那就是……网络平台的核心服务器？”
云真望着窗外渐渐变圆的月亮：“也许吧。不过，你们行动之前，还得做件事。”
玄风老者问：“什么事？”
云真目光深邃：“唤醒它真正的记忆。让它想起自己曾经是谁，为什么会堕落。只有面对过去的真相，它才会动摇。”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
孙二狗小声嘟囔：“这么说，我们不光要打败它，还要救赎它。”
云真点点头：“这才是真正的‘驱邪’之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像是金属碰撞，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夜影压低声音：“它来了。”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都望向窗外。月光下，一个扭曲的黑影正慢慢朝着古宅靠近，整个空间都好像跟着颤动起来。
孙二狗握紧拳头，转身对大家说：“准备战斗。这一回，我们不只是和一个妖怪对抗，还要改变它的命运。”
云真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去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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