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
“我又被叫出去了，他们叫我开车过去……”
“什么时候？”
“应该是演唱会后两天。”
“你把车借给他们了？”赵启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赵天佑沉默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赵启明愤怒地骂道：“你简直就是个蠢蛋！你就那么唯命是从？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什么事都做不好。”赵天佑被这句话戳到了痛处，他感到很受伤，也很生气，他转过头去。
“然后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问我什么？”
“你借车给他们，还车的时候不是又得见面吗？”
“嗯。”
“什么时候？”
“第二天早上，前一天晚上他就打电话来，叫我去他公寓取车。我就去了。”赵天佑有点赌气地回答。
“借车还车时，他们说了什么？那两个家伙说他们杀了女孩吗？说要用车运尸体吗？”
“他们没说得那么直白，但我觉得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类似的话指什么？说清楚一点。”
“这种事我不记得了！就是‘这也不是我们的错’、‘那是意外’之类的话。”赵天佑烦躁地抓着头发。
赵启明从椅子上站起，坐到赵天佑旁边。“你没有帮忙搬运尸体吧？只是借车给他们？”
“对，这不是废话吗？”
“好。那么这一部分你也要好好告诉警察。只要说你的确把车借给了他们，但完全不知道他们开去做什么，第二天他们还车时也什么都没对你说。你就这样告诉警方，知道吗？”
“知道了，可是……”
“又怎么了？”赵启明盯着赵天佑。
赵天佑犹豫着是否应该将李墨和他制造不在场证明一事告诉父亲。他最终决定不说出来。
赵启明看着赵天佑，威胁道：“你还有什么事没说？”
赵天佑摇了摇头。
赵启明不满地说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赵天佑战战兢兢地问父亲：“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启明说出重点：“那个家伙可能会坚持认为你也是同谋，因此，就像我刚说的，这取决于警方更愿意相信谁的话。关键在于有没有证据。我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并没有证据显示你有积极的协助行为。只要我们抓住这个重点，即使对簿公堂也没问题。总之，杀人是那两个人做的，警察应该不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你不需要担心。”
对于事态是否能如赵启明所预料的那样发展，赵天佑心中并无把握。但现在他只能按照父亲的建议去做了。对于涉及法律诉讼的复杂问题，他感到毫无头绪。
“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赵启明把手放在赵天佑的肩膀上，“以后要交一些更可靠的朋友。”
赵天佑点了点头。
“那个李墨的密友叫朱浩，你记得这个名字吗？”
“朱浩。”赵启明撇了撇嘴，低声自语，“如果这家伙也像李墨一样被杀，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赵天佑惊讶地看着父亲。
虽然不知道赵启明是如何解读他的反应的，但是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李浩明和刘牧来到了江陵县车站，那里离朱浩家最近。
当他们走出检票口时，看见吴海涛正在看报纸。
他们走过去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王杰东在公寓前面监视。”吴海涛提到了他的年轻同事。
他们两个都隶属于刑侦小组，和张广进的小组一样，都负责处理凶杀案。
“朱浩的母亲在家吗？”
“是的，她通常在七点左右出门，她的店铺就在江陵县。”
“我们应该……无法接触到朱浩的母亲。”
“对。”吴海涛苦笑着问，“你们从李墨的母亲那里问到什么信息了吗？”
“没有。”刘牧回答，他的下唇撅起来，摇摇头，“我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看看她的长相。
俗话说，看到行为恶劣的孩子的父母，就会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李墨的母亲察觉到李墨是被胡峥杀死的吗？”
“没有，她似乎还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事情。”
她竭尽全力去包庇儿子的荒唐行为，不过，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那时她的表情又会是怎样的呢？去看看吗？
“好的，我跟你一起去。”吴海涛迈开步伐，李浩明他们跟了上去。
现在，永嘉县局和江陵县分局都设置了调查总部，城东分局的总部在调查胡妍妍的案子，江陵县分局则负责调查李墨被杀一案，但既然几乎可以断定杀死李墨的就是胡峥，双方联合办案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江陵县分局已成为实质上的调查总部。可这毕竟是两桩案件，凶手也不同，所以依照所属单位不同，负责调查的人也不一样。
李浩明和刘牧主要负责查明胡妍妍弃尸案的真相，如果凶手是李墨他们，收集罪证就是李浩明和刘牧的调查主轴，吴海涛他们的任务则是追查杀李墨的凶手。
对了，李墨的母亲在案发前认识胡峥吗——胡妍妍的案子发生前？”吴海涛边走边问。
“她说完全没听过，看起来不像是说谎，但那个做母亲的就连亲生儿子的事情都一问三不知。”
“现在的父母都是这样。”
“那李墨的狐群狗党呢？”
“我们也去问过了，他们都说在案发前不认识胡峥父女。据他们说，李墨应该不是事先就锁定胡妍妍。虽然都是些混混，但我觉得可以相信他们。
“那么，在胡妍妍的案子发生前，李墨和胡峥父女毫无瓜葛？是刚好在街上看见胡妍妍，就把她掳走了？”
“对。”
“太奇怪了。上面的人怎么看？”
“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们也很头疼，而且我们还没弄清胡峥是怎么闯入屋子的。”
“会不会是门刚好没有上锁？”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刘牧低声回应。
他们谈话的内容，李浩明也都知道。调查总部现在最头疼的问题,就是胡峥如何知道李墨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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