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霜回答:“夫人厚爱,小女子惶恐。比起容貌,更盼夫人往后多指点戏里的功夫与门道,小女子定当洗耳恭听。”
“你这姑娘谦逊又上进,难得对唱戏这般热忱。你在台上的一招一式我都留意过,若说功夫我是个外行,只是觉得好看。可我家嫂嫂和我的侍卫小婉,可是个行家!她们俩可是一直给你叫好呢!”淼淼又夸她。
“剑霜姑娘,你的功夫苍劲有力,且干净利落。可见功底深厚啊!”我夸她。
“是呀!是呀!你的功夫可比那演穆桂英的好多了!”小婉直言不讳。
剑霜赶紧行礼:“承蒙二位夸奖,民女愧不敢当!”
“呵呵!剑霜姑娘,你莫要过谦,我家小婉也是武旦出身,若她说你演的好,你就一定担得起!不过,你一人分饰多角还演了武生,这般卖力,是有何隐情么?”淼淼接着问。
班主连忙颔首道:“回禀夫人,今日那武生病了,缺人手所以才叫她顶替。也是她主动顶上的。”
我撇了他一眼,跟着问:“剑霜姑娘,你有何难处?但说无妨!”
剑霜咬了咬嘴唇,行礼道:“二位夫人,实不相瞒,我本是为了家中生计,才顶上多个角色。前几日家父的肩膀受了伤,吃了几副药,花费不少,但都不见好转。民女为父担忧,彻夜难眠。方才如有失误,扰了诸将军和夫人的兴致,还请将军和夫人莫要怪罪!”
“这是哪里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原来是父亲生病,也真是难为你了!”我安慰她。
淼淼看了看文轩,文轩就明白了,随后便问:“剑霜姑娘,令尊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家父现在家中养伤,我家住在城西。”剑霜回答。
淼淼与文轩小声商量了一下,说:“剑霜姑娘,我家夫君是医师,可以给你父亲看伤。”
文轩又说:“是的,剑霜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午休可以回家,或下午酉时散职回家。姑娘何时得空?可以带令尊来我家看伤。”
“啊?这?这如何使得?民女岂敢?……”剑霜脑子里瞬间出来好多个问号。
“剑霜姑娘不必担心,这位同知大人是祖传的医学世家,医术高明,且从不对外接诊,更不会收你的诊费的。你带你父亲去就是了。”海龙打消了她的顾虑。
“是呀!我家妹妹那么喜欢你,肯定愿意帮忙!”我也跟着劝。
“额?那……”她还有些犹豫,看了一眼班主。
班主只有顺应文轩和淼淼的意思,说:“剑霜,难得赵夫人这般赏识你?你还不快谢恩?”
剑霜马上行大礼:“多谢赵夫人!多谢赵大人能为家父看伤,民女感激不尽。”
“剑霜姑娘快快请起!今日能与你相识,亦是我们俩的缘分。能帮到你,我也高兴!明日你何时带令尊过来呀?”淼淼问。
她又回头看了看班主,班主点了点头,跟她说:“午时。”
“回夫人的话,明日我午时带家父去。”剑霜回答。
“那好!齐天,明日你提前两刻钟来这儿,接他们父女俩去家里。”文轩吩咐。
“是!”……
“剑霜姑娘,这位是我们家的侍卫长,叫齐天,明日你就跟他来我家给你父亲看伤。”文轩嘱咐。
“是!多谢赵大人!多谢赵夫人!”剑霜连连行礼。
接着,淼淼又让小婉给了赏钱。“剑霜姑娘,这是我家夫人奖励你的,你收着吧!”
“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淼淼跟着解释。
“啊?这?这如何使得啊?使不得!使不得!”她连连推辞。
“剑霜姑娘,我家妹妹真心欣赏你,你就拿着吧!”我又劝她。
文轩也说:“收着吧!”
“额?那我就收下了,多谢赵夫人!”剑霜行礼接受了赏钱。
小婉看看旁边的班主提醒了一句:“班主!这赏钱是我家夫人给剑霜姑娘的,您老人家可别惦记啊?”
班主一脸尴尬道:“额?不不不!不会,我哪能啊?姑娘说笑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好了,淼淼,我们也该回去了,我肚里的小东西又开始折腾了,怕是饿了。”我指着自己的肚子说。
“呵呵!好呀!”淼淼点头笑笑。
“走吧!嫂嫂,家里的菜都备齐了,嫂嫂您慢着点儿。”文轩嘱咐。
“说好了,剑霜姑娘,明日见!”淼淼跟她道别。
“是!剑霜一定准时赴约。”她点头行礼。
“恭送二位大人和夫人!”班主也行礼回应。
海龙牵着我的手,文轩牵着淼淼,一起送我们上马车。
马车回到赵府,文墨从房里出来迎接我们,“哥哥嫂嫂们回来了?嫂嫂们去看戏可还高兴?”
淼淼笑嘻嘻的说:“呵呵!高兴!高兴!”
“是呀!我们好久没出去玩儿了。今日这戏看的可高兴了。尤其是淼淼,边吃边看,我觉着她今日吃的比我还多呢!”我吐槽淼淼。
“呵呵呵!是么?我觉着那茶楼的山楂糕做的还不错,我就多吃了一点。想来是开了胃了,这会儿也觉得饿了。嫂嫂快来,我们去吃饭吧。”淼淼叫我。
我笑了,“呵呵呵!淼淼,我还是第一回看你吃饭这么积极。”
饭桌上,几个丫头忙来忙去的。
文墨瞧了瞧,问:“哥哥嫂嫂!府里新招了丫头么?”
“哼!都回来两日了,你才瞧见啊?”文轩反问。
“额?我还真没注意。”文墨回答。
“呵呵呵!难怪铃兰嫂嫂说你病了,这回我信了。”淼淼笑了。
“哈哈哈哈!”我和海龙也笑了。
“啊?他病了吗?什么病?要把脉么?”只有文轩还不明白。
“啊?我没病!没病!”文墨连连摇头。
海龙笑谈:“哈哈哈!文轩,文墨的病,你可治不好!”
文轩一脸懵,我和淼淼齐声道:“他患的是相思病!”
“额?哈哈哈哈!”文轩笑起来。“难怪你连丫头都看不见,竟想着你的金小姐吧?”
“我哪有?你们又拿我开心!”文墨又害羞了。
“呵呵!文墨我给你介绍,这是玲香、玲玉、春芳、小芹。你们几个快见过我家哥哥嫂嫂,还有我二弟!”淼淼吩咐。
“奴婢见过大少爷、大少奶奶、见过二少爷!”几个丫头一同行礼。
“免礼!免礼!”……
“好好好!你们忙吧!”文墨回应,跟着对我们小声说:“我怎么瞧着都长的差不多呢?”
“哈哈哈!跟你的金小姐是没法比。”我顺应他的意思说。
“呵呵!那是没法比!”文墨骄傲的说。
“春芳,你来!文墨你瞧瞧她?有没有觉着眼熟?”文轩指着春芳丫头问。
“啊?好像没见过呀!”文墨回答。
春芳笑了,“呵呵!二少爷,您是没见过奴婢,不过奴婢早就听过二少爷的威名了。我家哥哥时常在信上提起文墨将军,说您带他们就像亲兄弟一样呢!上回,还是多亏了您,我爹的病才能好起来。”
文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文轩就告诉他说:“这是尤文的亲妹妹!”
“哦!哦!”文墨恍然大悟,“哎呦!春芳,你长的可比你哥哥漂亮到哪里去了?这我哪认得出来啊?不过这对大眼睛,还真是挺像。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你父亲的病都好了吗?”文墨又问。
“托二少爷的福,我爹的病早就好了。所以奴婢才能安心来服侍赵夫人呢!”春芳笑答。
“那就好,免得你哥哥担心。你快去忙吧!”文墨吩咐。
“是!”……
“这姑娘上回带她父亲来瞧病,就被你嫂嫂看上了,后来我又托卫所的人帮我找丫头,也是推荐的她。你嫂嫂可乐了。”文轩讲述。
“可不是?多好的丫头呀!”淼淼笑着。
“嗯!淼淼选的丫头准没错儿!”我也称赞。
文墨也笑了,“呵呵!嫂嫂满意就好!”
“文墨,我跟你哥哥说了,多招几个,我先调教好了,等你成了亲,你就选几个过去服侍金小姐。如何呀?”淼淼问。
文墨听了特别高兴,“哎呦呦!多谢嫂嫂为我着想,瞧瞧我这贤惠的嫂嫂!我必须得敬您一杯!来来来!我祝嫂嫂事事顺心、福泽绵延,早生贵子!”
“哼!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海龙自夸!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呵呵呵!借二弟吉言了!”淼淼干了一杯白开水,继续吃菜。
今日,淼淼这吃菜的速度跟我不相上下呢!我一边吃,一边瞧着她。文轩还一直帮她夹菜,她就一直吃。
我跟海龙嘀咕:“夫君,你瞧?淼淼的食量渐长啊?这分明是我的食量啊!”
海龙看了看,也觉得反常,问我:“这成了亲,食量也长起来了么?”
“什么呀?她刚到辽阳的时候在咱们家吃饭,也不这样啊?她不会是有了吧?”我猜测。
“啊?那她今日跟你在一起有没有吐过?”海龙问。
我想了想说:“这倒没有。不过她的食量确实很反常。我先问问她?淼淼,我怎么觉着你的食量突飞猛进啊?”
“呵呵!我也觉着,这几日,我总觉得饿,可能是师傅的厨艺好,我越发的贪吃了。”淼淼回答。
“你有没有恶心想吐?”我追问。
“没有啊!我胃口很好的。没有不舒服。”她又回答。
我趴在她耳边问:“那你这个月月信来了吗?”
她愣了一下,“啊?这……我有点记不清了,小芬!你来一下,……”淼淼问了小芬,结果小芬说这月没有来。
“淼淼,你不会是有了吧?”我问。
“啊?不会吧?不是说会孕吐么?”淼淼有点不信。
我摇摇头说:“这可不一定。”
“文轩!快快快!把脉!把脉!”海龙一直听着我们的谈话,赶紧叫文轩。
此时文轩正和文墨聊着什么,“啊?把脉?娘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他紧张起来,赶紧把脉。
我们都没说话了,仔细看他诊脉。诊了一会儿,大笑起来,“哈哈哈!娘子,你这是喜脉!哥哥、嫂嫂、文墨,淼淼有喜了!哈哈哈!”
“哈哈!恭喜嫂嫂!恭喜哥哥!”文墨第一个道喜。丫头们和管家也跟着道喜。
“哈哈哈!文墨,你今日的嘴真是开了光了!刚说了早生贵子!就来了!”海龙夸文墨。
“哈哈!哥哥忘了?我可是仙家弟子!通灵呢!改天我给你们唱一段儿!”
“哈哈哈哈!”大家笑起来。
“行行行了!别胡扯!”文轩有点嫌弃他。
我也乐了一下,“哈哈!你瞧瞧?我就说不对劲儿么?今日在茶楼,差不多整盘的山楂糕都被她吃了。”
”是啊!文轩?你就没察觉么?”海龙问他。
文轩又傻笑着,“哈哈哈!是我疏忽了,是觉得她近日胃口好了许多。”
淼淼还有点不太相信。“啊?真的么?为何我不想吐啊?嫂嫂怀孕时不是会孕吐么?”
文轩解释:“娘子,这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妊娠反应也不同。想必你就是不吐的那种。”
“就是!就是!我家二姐怀小晴的时候,就不吐。”我给她举例子。
淼淼笑了,“哦!呵呵!那我可是有口福了。小芬,告诉喜鹊,明日给我做山楂糕吃。”
“是!”……小芬笑着回应。
“娘子!山楂糕可以吃,不过三个月内,可不能出去玩儿了!”文轩嘱咐。
“哦,好吧!呵呵!还好!今日出去玩儿了一次,我也知足了。”淼淼心满意足。
“还好,今日我去接你了。下回可要等三个月之后了。”文轩又一次叮嘱。
“知道了,夫君。”淼淼回应。
“喜贵!齐天!小芬!夫人有孕了,日后家中之事,你们就多费点心!万万不可让夫人太过操劳了。”文轩开始安排。
“是!”众人得令。
“是啊!嫂嫂!您的身子要紧。可得好好休息!我的事不着急。”文墨也劝。
“无妨!无妨!文墨,你的聘礼,我都写好了,交给喜贵去置办。就等媒人去说了,没什么好操心的。别的事可以放放,你的事可不能放,就交给我吧。”
“哎呀呀!嫂嫂办事可真利落,那就多谢嫂嫂了!喜贵!齐天!小芬!你们在家要细心照顾嫂嫂,千万不得有任何闪失哦!”文墨也嘱咐。
“是!”……
“淼淼!你现在不方便活动,我倒还好,文墨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打发人跟我说一声,我也可以帮忙!”
我主动请缨。
“哎呀呀!文墨敬二位嫂嫂!弟弟感激不尽!”文墨又敬酒又行礼。
“好好好!你不必客气!我们巴不得快点儿把你的事儿给办了,免得你病入膏肓!”我逗他。
“哈哈哈哈!”大家又笑起来……
隔日午时,剑霜姑娘带着父亲,准时到茶楼门口赴约。那戏班班主本想跟着的,结果齐天够聪明,说:“我家将军从不对外接诊,还请班主回避,且替我们保密。”
班主明白了,行礼说:“既如此,我就不去了。”又嘱咐:“剑霜,你好好说话,千万别冒犯了将军和夫人。”
“是!班主。”……
齐天把他们带到院子里,此时文轩已经提前在家等候了。淼淼也坐在厅里。
“禀告将军,剑霜姑娘和她的父亲到了。”齐天通报。
“快请进来吧!”文轩吩咐。
剑霜进来行礼:“剑霜拜见赵大人!拜见夫人!”
“呵呵!剑霜姑娘快快免礼。这位就是你的父亲么?”淼淼笑问。
“是!夫人。爹!这就是我跟您提起的,赵大人和赵夫人!”剑霜给父亲介绍。
她父亲也想行礼,无奈胳膊抬不起来。文轩就急忙阻拦了,“这位壮士请免礼,先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娘子,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给他看伤。”
“哦!好!剑霜姑娘,那你们先看伤,过会儿我再跟你说说话儿。”淼淼起身,小芬扶着她,小婉也跟在后面。
“是!夫人请慢走!”剑霜恭敬行礼。
“齐天,拿把椅子来。剑霜,帮你父亲把衣裳脱了,告诉我,伤在何处?”文轩吩咐。
“是!”剑霜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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