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拿了一把椅子,让剑霜的父亲坐下。文轩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两个肩膀,问:“剑霜,你父亲伤了几日了?”
“回大人的话,我爹伤了有五日了。”剑霜回答。
文轩把两个肩膀对照了一下,又动了动他的手臂。说:“你父亲这是肩膀脱位,壮士!我现在帮你复位,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是!多谢大人。”剑霜的父亲回应。
“齐天,你来帮忙!壮士,你把肩膀靠在椅背上。齐天,你像我这样扶着他。”文轩示范并安排。
齐天照做了,文轩用手拉动胳膊又经过旋转,“嘶!”剑霜的父亲疼了一下,也只是小声皱了皱眉头。然后,文轩就下令:“好了齐天,放手吧。壮士,你站起来试着活动一下!”
剑霜过去扶了父亲一把,没想到,父亲松开了她的手,试着把受伤的左臂抬了抬,说:“哎呀!舒服极了,大人?好像不疼了!就这样就好了吗?”
剑霜也格外惊喜的问:“爹,您好了吗?”
文轩笑了笑,认真解释:“哈哈哈!壮士,莫要心急,我只是帮你的肩膀复了位,缓解了疼痛,你受伤多日,还要消炎,调养缓解内部损伤。我再给你把个脉!剑霜姑娘,把你父亲之前的药方给我看看。”
“是!”剑霜把药方拿给了文轩。
文轩把了脉,接过药方看了看说:“这方子确实是慢调慢养的方子,只是这医师不会正骨复位,所以见效慢了许多,我既然给你父亲复了位,这上面的有些药就不用吃了,我重新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抓药,修复内里损伤。”
“是!有劳大人了。”剑霜的父亲回复。
文轩开好方子,又嘱咐:“壮士回去还需静养半月左右,切不可重度劳作,更不能登台做高难度动作。慢慢促使肌肉恢复,避免再次损伤。半月后可再找我复诊。”
“好!多谢大人!大人医术如此高明,小人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大人诊治。真是感激不尽啊!”剑霜的父亲再次致谢。
“壮士不必客气。小婉!请夫人出来说话吧!”文轩朝里面喊。又对他说:“壮士,您有个懂事的女儿啊!我家娘子昨日看了剑霜姑娘的表演甚是喜欢,这才结识了剑霜姑娘。”
淼淼出来,关心的问:“夫君,伤都看好了吗?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回去调养就好了。”文轩回答。
“多谢夫人挂怀,大人妙手回春,让剑霜敬佩不已。”剑霜夸赞。
“是!多谢大人,也多谢夫人赏识我家女儿。”她的父亲也跟着致谢。
文轩又笑了,“哈哈哈!姑娘过奖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再客气了。”
“是啊!剑霜姑娘不必客气,与你相识乃是缘分,倘若姑娘不是名角,我都想请你做我的侍卫了,可惜,我家夫君和小婉都说,姑娘可能身不由己。”淼淼直言。
“额?这……剑霜乃乐户出身,确实身不由己,就连姓都得跟随班主姓刘。敢问夫人,昨日您曾提起小婉姑娘也是武旦出身?民女不知,小婉姑娘是如何做了夫人的侍卫?”剑霜问。
小婉主动回答:“剑霜姑娘,实不相瞒,我是在堂上指证了贪官污吏立了功,被皇上特赦转为民籍,而后才跟了夫人的。”
“哦!原来如此,小婉姑娘你苦尽甘来,真是可喜可贺啊!”剑霜满脸的羡慕。
小婉憨笑:“呵呵!确实如此,我都是托了夫人的福。”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啊?”文轩问。
“额!不敢!不敢,小人姓顾叫顾春来。小女顾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剑霜是班主给她取的艺名。”顾春来回答。
“哦!无双!这名字好听啊!”淼淼赞叹。
“是啊!顾先生给女儿取了这么霸气的名字啊!”文轩也称赞。
“多谢夫人夸奖。”剑霜行礼致谢。
顾春来生气,直拍大腿,“哎!都是我这当爹的没用。她娘死的早,可苦了我女儿了!”
“爹!您别这么说!我的本事还不都是您和娘教的?”剑霜安慰父亲。
“是啊!顾先生,这人是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的。”文轩也劝他。
“对,这不是您的错儿!”淼淼也应和。
小婉也安慰他说:“老爹,您不必自责,我爹娘生前也是武生武旦,是他们教我的本事,我今日才能为夫人效力啊!对了,剑霜姑娘,昨日我们走后,那班主没扣你的银子吧?”
剑霜行礼道:“多谢小婉姑娘昨日仗义执言,班主才不敢扣我的银两。”
“咳!不用客气,所有的戏班班主都一个样,我再熟悉不过了。”小婉直言。
“小婉姑娘说的是,这戏班的日子,真是一言难尽啊!”剑霜有苦难言。
“敢问夫人是想找侍卫么?”顾春来问。
“是呀!”淼淼点头。
文轩直言:“不瞒顾先生,我家娘子有喜了,这女侍卫只有两名,日后弟弟成了亲,也要招女侍卫,人手稀缺啊!”
“哎呀!小人先给大人和夫人道喜了!恭喜!恭喜啊!”父女俩齐声道喜。
“哈哈哈!承您吉言!”文轩和淼淼都笑了。
父女俩又小声商量了一下,说:“若夫人不嫌弃,小人可以给夫人引荐两个人,一个是小人的远房侄女,叫顾小凤也是武旦,但她是民籍,平日里在家种地,偶尔跟着民间戏班赚点儿钱。”
“是的,夫人,我堂妹还有一个表姐叫肖玉媚,她二人先前都是拜的我娘为师,都是唱武旦的。我十四,我堂妹十三,她表姐也十四,比我大一个月。他们俩都是民籍。”剑霜跟着补充。
“哎呀!那敢情好!既是师出同门,想必功夫也错不了。”淼淼笑着跟文轩商量:“夫君?你看呢?”
“呵呵呵!我家夫人说的没错,那就多谢二位引荐了,请问他们现在何处啊?”文轩问。
“回大人的话,他们住在城外的八里庄村。若骑快马来回就一个时辰。若大人和夫人愿意,明早剑霜歇班,我叫她去带他们俩来给二位瞧瞧。”顾春来回答。
文轩和淼淼又对视了一眼,点头笑了,“哈哈哈!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剑霜姑娘了,这样,明早剑霜姑娘过来就骑我们的快马,我派人随你一起去。齐天,去把袁文亮和袁文堂叫来。”文轩安排。
“是!”……
兄弟俩进来,文轩就吩咐:“文亮、文堂,这是剑霜姑娘,明早,你二人各骑一匹马,再牵一匹马,随剑霜姑娘去八里庄村,接两位姑娘过来应征侍卫。也给剑霜姑娘选一匹快马,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是!”二人得令。
“剑霜姑娘放心,这二人都是我府中的得力干将。路上你有什么事尽管跟他们说就是了。”
“是,大人,明日我寅时三刻就过来,就劳烦二位壮士了。”剑霜约定时间。
“顾先生,明日我要去当值,我会请我家嫂嫂过来替我和娘子考察那二位姑娘。如何呀?”文轩问顾春来的意见。
“大人不必客气!考试是应当的,小人只负责引荐,行不行得瞧她们自己了。哈哈哈!请大人和夫人安排就是。今日多谢大人为我看伤,小人和女儿就先告辞了!”顾春来请辞。
“好好好!顾先生回去好好休息,切记,不可重度劳作!剑霜,你要监督哦!”文轩嘱咐。
“是!大人!”……
“多谢大人!多谢夫人!剑霜先告辞了!”剑霜行礼。
“二位慢走!”淼淼嘱咐。
二人走后,文轩又对淼淼说:“娘子,这下开心了吧?”
“呵呵呵!开心!”淼淼笑着点头,并夸文轩,“都是夫君的功劳!夫君每次治病救人的善举,都会有好的回报。”
文轩笑了,“哈哈哈!娘子乖乖在家休息,我这就回官署当值,顺便跟哥哥说,明日让嫂嫂过来帮你考那两个姑娘!如何呀?”
“好呀!好呀!”淼淼乐了。
淼淼怀了孕,从此也列入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跟我先前一样,从管家到丫头再到侍卫们都绷着弦儿。小婉都不怎么上树了,整日都跟秀秀一起,粘在淼淼身边。
隔日辰时,我应邀去淼淼家里考察那两位姑娘。
这回,我是进了院儿以后齐天才大声禀报的:“夫人!大少奶奶到了。”
齐天和巴图把客厅帘子掀开,请我进去。
淼淼已经起身正往外走欲迎接我。“嫂嫂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到门口接您?真是失礼了。这几个丫头太小心了,都不让我快走两步!”
“哎呀!淼淼!我又不是外人,你快坐着吧!你还没到三个月,可不是得小心。我先前还不是一样,这回轮上你了。”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我听你哥哥说,那剑霜父子俩给你引荐了两位女侍卫呢?”
淼淼笑了,“呵呵!是啊!是啊!还是嫂嫂您有远见。前日才说出去转转,说不准就能见着,这不是就见着了?虽然剑霜不能来,可没成想倒是给我介绍了两个姑娘?文轩让袁家兄弟去接了,约么着就快到了。”
“瞧瞧?我妹妹这运气!这一来就来了两个?”我夸赞淼淼。
“呵呵呵!若不是嫂嫂您建议我见一下那剑霜姑娘,还没这运气呢!要么一会儿,您觉着他们可以,就挑一个回去吧?”淼淼问我。
“哈哈!淼淼,你这么大方啊?要么两个都给我吧?”我逗她!
淼淼撇了我一眼:“哼!那可不行,我就是跟您客气一下,嫂嫂您还当真了,最多就分您一个!”
我笑起来,“哈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放心!我可不成人之美!你这儿正缺人手,我现在还不着急。若两个都好,你就好好留着吧!”
淼淼又笑出了酒窝,“呵呵呵!就知道嫂嫂向着我。等会儿就劳烦嫂嫂帮我把把关了?”
“嗯!行吧!不过没有点心,我可不帮忙哦!”我装腔作势道。
“呵呵呵!有有有!”淼淼连连点头。“哪能少了点心呢?喜鹊早就去忙了。中午就给您端上来!”
“呵呵呵!好呀!好呀!”我乐了。
“夫人!文亮、文堂回来了。”齐天通报。
“快进来吧!”淼淼吩咐。又对我说:“嫂嫂,来了来了!”
“二位夫人,我们回来了!”袁文堂行礼。
“两位姑娘也来了。”袁文亮也行礼。
“快请进来吧!剑霜呢?快进来吧!”淼淼朝外头喊。
随后剑霜带着两个姑娘,进来。“剑霜拜见二位夫人!肖姐姐,凤妹妹,这位是副总兵大人的夫人,杜夫人。这位就是主家,都指挥同知赵大人的夫人,赵夫人。”
两位姑娘急忙行礼:“拜见二位夫人。”
“免礼!免礼!”我和淼淼异口同声道。
“二位姑娘自报家门吧?”我吩咐。
不愧是唱戏的出身,这两位姑娘长的都挺耐看的。
“二位夫人万安,民女肖玉媚,年十四。”
这位肖玉媚,是个鹅蛋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标准,身材高挑。给人一股浩然正气的感觉。
“民女顾小凤,见过二位夫人,我年十三,是无双姐姐的堂妹,玉媚姐姐是我的表姐。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都是拜在姑母的门下学的功夫。”
这位顾小凤明显爱说话一些。中等身材,一张瓜子脸,眉毛略淡且细长,长了一双狐狸眼,细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看就能说会道。
“淼淼,这无双是?”我小声问。
“嫂嫂不知,无双就是剑霜姑娘的本名,剑霜是她的艺名。”淼淼悄悄解释。
“哦!”我点头。
淼淼又大声说:“嫂嫂,您瞧这二位姑娘,长的都跟剑霜一样,眉清目秀的,不愧是一家人。”
“嗯!都挺好看的。”我应和。
剑霜行礼:“承蒙赵夫人夸赞。我的这位姐姐和妹妹,长的都比我俊秀,功夫也都不错的!”
“哎?姐姐莫要过谦,我们长的哪有您漂亮?不过这功夫嘛,好久不见了,要么我们就切磋一下?也让二位夫人品鉴一下如何呀?”顾小凤发起挑战。
“小凤,你休要调皮?你要跟谁比试,得听二位夫人安排,夫人家里高手如云,哪轮的上我呀?”剑霜教训妹妹。
小凤低下头,撅起嘴巴,“哦!”了一声。
剑霜赶紧行礼:“二位夫人莫怪!我这妹妹,快言快语,有些调皮,还请二位夫人见谅,请夫人出题吧?”
淼淼笑了,“呵呵呵!无妨!无妨!这小凤姑娘性子活泼,挺好的。那就请嫂嫂替我出题吧?”
“呵呵!剑霜姑娘,既然小凤都向你挑战了,你就接招吧!你们俩先比一场,让我们开开眼,如何呀?”我问。
剑霜回答:“既然杜夫人发话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鲁达、叫人把椅子搬到后院儿。齐天!准备兵器!我们去看二位姑娘比武!”我大声吩咐。
“是!”二人得令。
接着我和淼淼坐到后院,看他们比武。先比棍子,剑霜和小凤开战。
淼淼边看边问我:“嫂嫂,您觉得如何?”
我给她讲:“功夫纯熟,动作利落。淼淼你看?剑霜的功夫明显更稳健一些,小凤的功夫,略浮躁了些,可动作倒还挺灵活。这姑娘有些争强好胜,跟小鱼刚来的时候一样。如果用心打磨打磨,绝对是块好材料。”
“呵呵!嫂嫂果然是行家!这一会儿,就看出这么多门道来。”淼淼夸我。
“呵呵呵!你快看!这下好看了!”我指着小凤,让她看。
小凤跟剑霜打了几个回合,觉得打不过。然后趁剑霜不注意,扔掉棍子,上了她的背,手脚并用,整个人缠在了姐姐身上,让姐姐动弹不得!
剑霜抖动身体想挣脱,却做不到,无奈的大喊:“小凤!你这是什么功夫?”
小凤大笑:“哈哈哈!姐姐认输我就告诉你!”
“呵呵呵呵!”一时间,所有侍卫都在偷笑,我和淼淼也在笑,小凤的表姐也在笑。
剑霜无奈只好认输:“好了好了!算你赢了!你这是哪门子功夫啊?我娘可没教过你!”
“哈哈哈!”小凤大笑,她看姐姐认输,就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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