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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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己吾县令当真是可恶至极,收受贿赂,私卖官粮,贪财枉法,置一县百姓性命而不顾,当真是妄为一县父母官。

十一看了典韦一眼,但见典韦已经被气的面目凶恶,眼中怒气横生,充满杀气,似乎到了暴怒边缘。

十一心中暗叹:“唉!真是世事多艰难!”

对程远志说道:“即如此,我等先谢过程将军,若县城中确无粮草,我等也只能另想他法。”

这程远志倒还仗义,眼见典韦十一众人在听到县城中无粮之后,一个个面容愁苦,失望至极,失落之情将典家村众人笼罩。

程远志说道:“众位好汉,程某虽为一军渠帅,然能力有限,今日得二位英雄不杀之恩,程某无以为报,愿献上一担干粮聊表心意,之后如何打算,众位还是要早做决定,若实有难处,义军大门永远为众位敞开,尽管来寻程某,军务繁忙,咱们就此别过。”

随后程远志命人将邓茂抬走,而自己上了邓茂战马,向典韦等人告辞说道:“众位稍等,随后我命人将干粮送到,众位保重,程某告辞!”

不管怎么说,虽饶了程远志一命,这程远志倒也是仗义之辈,赠送一担干粮,倒是解了十一典韦等众人的燃眉之急。

二人纷纷抱拳说道:“将军保重,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宽恕,咱们后会有期!”

程远志道:“二位客气,程某技不如人,哪里会怪罪二位,告辞!”

说完程远志带兵离开,不多时,有兵士带着一担干粮送了过来。

众人接了,打开一看,里面面饼,窝头,菜团,肉干,乱七杂八什么吃食都有,一看就知道这是搜刮过路百姓身上得来的,然而众人也顾不得这许多,众人早上从村中出发,直到此时都还未曾进一口吃食,只是以随身携带的清水果腹,如今要说肚里不饿,那是空话。

众人得了干粮,典韦让大家尽数分了,带在身上,而被典韦撞死的那头战马还躺尸在原地,程远志并未带走,一并留了下来,典家村众人皆是好猎手,分割战马迅速,很快,每人身上都带着一块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而县城也不必着急进入,经过短暂商讨,众人决定,今日就暂且于城外暂住一晚,明日,还是要进城中去看一看。

若是真如程远志所言,之后如何,在做商讨不迟。

商议已定,众人下了县道,在城外寻了一处偏僻之处,众人便在那驻扎下来,捡拾干柴,埋锅造饭,一番折腾,天色已经渐晚,抬头仰望,已有星光闪现,众人煮了马肉,吃了干粮,一天的疲惫总算是有所缓解。

饭后,典韦寻了一颗大树,在树下将熊皮展开,便坐躺了上去,十一见了,便走了过来,于典韦旁边坐下,说道:“典大哥,如今城中无粮,粮食若真已被张梁运走,不知这方圆周围可还有他处筹集粮草。”

典韦坐起身形,对十一说道:“十一兄弟,陈留郡有十余个县城,为陈留县人口最多,这己吾县只是一个几万人口的小县,若论粮食,陈留县定是不缺粮,但是从此处到陈留县,路途遥远,一去一回少说得十余日,若是如我等带的这些货物去置换粮食,根本不值得去,若是绕道去往其他县城,倒是近一些,可是就怕到时,其他县城也如这己吾县一样,没有了官粮,我等又空跑一趟。”

典韦一声叹息,如今已是技穷,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

十一仰面就地躺倒,仰望星空,东方一弯月牙空挂树梢,阵阵清风拂过,树叶哗哗做响。

转眼月已当空,典韦于熊皮之上翻来覆去,犹如烙不熟的煎饼,煎熬着无法入睡。

十一枕着虎皮,侧身而卧,闭着眼睛假寐,他也无法入睡。

过了许久,十一悠悠说道:“典大哥,你也睡不着么?”

典韦听闻十一说话,猛然坐起身形,对十一说道:“这县令当真是可恨至极,我越想越是气愤,真是气煞我也!”

十一翻身坐起,对典韦说道:“既然气愤,那就把气出了,如今夜黑风高,我们县城走一遭如何?”

典韦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十一兄弟之言正和我意,走,去县城。”

说罢,两人将行囊收拾妥当,叫起一个同行而来族人,向他嘱咐一番,说明去处,那人得了嘱托,自不在话下。

待安顿妥当,典韦十一二人放开脚步,直奔己吾县城而去。

典韦施展‘白熊踏雪’脚步飞快,十一身法迅捷,两人并身而行。

很快,两人趁着月色就到了县城外,城墙不高,土夯的底座,上面青砖垒起,二人悄然翻墙入县,进入城中。

虽是县城,县中确也有衙役巡街,更夫报时,二人行于暗处,躲过巡官,典韦地形熟悉,二人转街过巷,很快,便到了县衙之处。

此时县衙大门紧闭,暗无灯火,悠悠虫唱,此起彼伏,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但也很快归于平静。

两人蹲于街角暗处,典韦指着县衙说道:“兄弟,前面便是己吾县衙,这县衙前院是县令升堂办案之所,后院便是住宅,想那县令,此时定住在家中,我俩如何办?”

十一笑道:“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进去探上一探,若这县令真如程远志所言,贪赃枉法,私卖官粮,那真是死不足惜,只有杀了他,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典韦言道:“那就按兄弟所说,走,进衙!”

二人纵身翻过衙门围墙,一路试探,小心进入到后院之中,很快来到后院住宅主房檐下,耳贴窗棂,但闻房内有鼾声传来,看来二人是找对了地方,十一指指屋内,示意典韦,屋里有人,典韦会意点头称是。

二人来到正门,轻推房门,房门紧固,丝毫不动,此时若是强行破门而入,定然闹出不小动静,到时惊动他人,反而不好。

十一用手摸摸门缝,缝隙虽小,确正和一刃,这就好办,利爪弹出一枝,插入门缝中,自下而上,一划而过,门后木栓,应刃而断。

在推房门,应手而开,二人踏入门去,将房门从新关好,十一眼中绿芒闪现,将屋中陈设看个明白。

进到卧室榻前,但见榻上静卧两人,一个中年妇人,颜色已衰,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看来他定是这已吾县令了。

十一邪魅一笑,对身后典韦说道:“点灯。”

典韦随即从怀里拿出火折,点亮灯火,十一站在床前,伸手拍拍那正熟睡的县令脸庞说道:“喂!醒醒,该起床了!”

那县令到是好睡眠,听闻呼喊以为是梦,嘴里嘟囔了一句‘别闹!’,转身身形继续睡去。

十一愤言一句:“我你妈····”!

当即一个大耳刮子扇到那县令肥脸上,这一巴掌打的结实,那县令顿时惊醒,一坐而起,嘴里叫道:“谁打我?”

转眼间见身前立着两人,那县令大惊失色,正要张口呼叫,猛然间,一把利刃已入口中,原来是典韦短戟在手,见那县令惊声呼救,随即以戟尖刺入那县令口中。

那县令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再也不敢出声,只是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典韦二人。

经这么一闹腾,那县令身边妇人也转醒过来,睁眼一看,她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就要惊呼,十一眼疾手快,一个手刀斩在妇人脖颈处,那妇人应声而倒,从新呼呼大睡去了。

十一笑言道:“尊夫人当真是好睡眠,倒头就睡,沾枕即着,好福气啊!”

随后对那县令说道:“在叫一声,人头落地,我说的你可明白?”

那县令慌忙点头,口中呜呜直应,十一拍拍典韦,典韦收回短戟,那县令得脱,顿时泣涕横流,翻身跪倒在卧榻上,向着典韦十一二人扣手言道:“多谢二位壮士不杀之恩,不知二位壮士深夜到此有何事情,可是某白日里有得罪之处,特来寻仇的么,还请二位壮士明说。”

十一看着那县令可怜求饶摸样,心中一动说道:“县令大人,我二人本是奉将军之命前来有要事要与县令大人商讨。”

那县令听闻是奉将军之命前来,心中疑惑,问道:“奉将军之命?那个将军?可是张梁张将军么?”

十一说道:“正是!”

那县令听说是奉张梁之命前来,顿时大哭求饶道:“二位军爷开恩那,我已将全县官粮尽数献与义军,如今县中实在是没有多余粮草了,而且,当初张将军就曾承诺过,若我献出县中粮草,真心投靠义军,便放过我一家老小,不伤我县中百姓性命,不知为何如今要违背约定,派人来杀我全家?”

说罢,那县令痛哭流涕起来。

十一看了典韦一眼,看来程远志所说不假,县中确实已无粮草。

十一接言道:“我家将军说了,如今义军招募新兵众多,粮草不济,想让县令大人在筹集一万担粮草供应义军。如若违令,定斩不赦。”

那县令听闻又要增加一万担粮草顿时疾呼起来:“二位军爷开恩那,这一万担军粮我实在是筹集不到啊,如今县中刚刚遭逢大水,百姓受难,流离失所,您让小县上哪去筹集这一万担粮草?赎小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十一言道:“当初你受了我家将军众多恩惠,钱财多的是,怎么可能会筹集不到粮草。”

那县令一听,顿时大呼冤枉,说道:“二位军爷有所不知,当初之时,张将军确实差人送过来一些财物,说是要购买本县官粮,我本不愿出售,那差官便威胁本县说‘要是我不售卖,便带大军打入县中,屠城抢粮,鸡犬不留。’我心中害怕,只好同意,可是,我哪有胆敢收那些财物,便当即原封不动送还,并倾尽家中财物,连并官粮,一并赠送给义军做军资。

并与张将军立下约定,忠心归属义军,义军则不伤我县中百姓,如今,别说我县中百姓家中无粮,就连我这个县令家中也已断粮啊,还望二位将军明察。”

典韦听了县令说辞,顿时气愤道:“咄!你这狗官,真是贪生怕死,稍有威胁,便卖主求荣,投敌示好,要你这狗官有何用,不杀你真是不足于平民愤。”

说着,作势就要砍了那县令狗头。

那县令见此,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求饶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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