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酸才好!”小八振翅飞起,抢过瓶子,张大了口,用爪子着抓着瓶身,在空中仰着身子,咕噜噜喝起浓稠的酸奶,竟像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在灌饮绝顶美酒一般,十分陶醉,还仰长了脖子高声喊:“今天真是太高兴啦——”
它足足喝了大半瓶,这才打了几个嗝,飞回方桌,将瓶子交还给利瓦伊仁,吩咐说:“放回去吧,另外再帮我拿点东西。”
利瓦伊仁皱着眉头,旋上瓶盖,将剩下的半瓶酸奶放回冰箱,问:“还想吃什么?一次说完吧。”
“酒足饭饱,要办正经事了。”小八清了清嗓子,抖抖脚,甩甩翅膀,催促着利瓦伊仁说:“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那些家伙吗?动作还不快点,你不想快点问出阿满师孙女儿的下落吗?”
“是你叫我⋯⋯”利瓦伊仁愣了愣,问:“你要我拿什么?”
“杯子、漏斗、大锅、茶壶、塑料袋、汤匙⋯⋯啊随便啦,觉得有用的通通都拿来!”
小八高声下令,在空中绕着圈,跟着落在圆桌中央,急急催促着:“动作快!”
“啥?你要做什么用的?”利瓦伊仁摸不着头绪,但还是在厨房那些小柜子里翻出些杯子、漏斗、汤匙等用具,放到圆桌子上。
“逼供啊。”小八打了个饱嗝,跟着转头向阿毛喊着:“大个儿,你还吃,过来帮忙!”
阿毛本来还捧着大空锅舔残余汤汁,听小八喊它,知道和晓春安危有关,便也乖乖地凑过来,望着小八,等它吩咐。
“逼供?”利瓦伊仁愕然不解地望着小八,再看看圆桌周围十来人。
“是啊,你不是有话要问他们?”小八来到圆桌上堆着锅碗瓢盆那儿翻翻找找,摸摸汤匙,敲敲杯子。
“你这臭鸟,想耍什么花样——”王之冠再也按捺不住,厉声一吼:“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不信。”小八来到王之冠面前,嘎嘎地说:“你宰啊!你宰啊!你宰啊!你宰啊!你宰啊!你怎么还不宰了我?”
“我要剥了你的皮!”王之冠破口大骂,拼命挣扎起来,但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挣动半天也只是徒耗体力,还被阿毛赏了一拳,这才乖乖闭嘴。
“算了算了,我来问好了。”小八摇摇头,在圆桌绕了绕,走到一名伞师面前,问:“你们为什么要抓这小子跟这条狗?”
伞师低头不语,小八也不再问,对阿毛说:“把他的脑袋按紧一点,别让他乱动。”
阿毛点点头,走到伞师身后,两只大手左右按住伞师的脸。
“一开始玩小一点,比较不伤感情。”小八抓起一只玻璃杯子,飞到伞师面前,跟着双爪微微抬高,将屁股塞进杯里,噗地一声,杯中便充满了褐黄色气体。
“呃!你⋯⋯”“你想干嘛!”“你这贱鸟又玩这招!”圆桌上众人骇然大惊,纷纷挣扎起来,但他们坐着的椅子像是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我⋯⋯我⋯⋯”被阿毛扣着脑袋的伞师一脸死灰,想要撇头看看王鸿源,但他脑袋动弹不得,下一刻,小八已经利落地将玻璃杯按在伞师的口鼻上。
“唔!”伞师想要挣扎,却被阿毛紧紧按着,一动也不能动,他像是闭着气,不吸不吐,但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忍受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只见玻璃杯子里的褐色气体一下子消去大半。
“唔!”伞师翻起白眼、脸色发青、身子抽搐,反复吸吐了几次气,终于晕了过去,小八揭开玻璃杯,阿毛也松开手,伞师的头便垂了下去。
“好臭啊——”利瓦伊仁捏着鼻子不停搧风,他离圆桌好几步远,也闻到了溢出的臭味,圆桌那端的王家伞师们更是个个撇头皱鼻。
“好了,接下来换谁?”小八飞着,又将屁股塞进杯子里,噗地又一记屁,跟着飞到律师伞师面前,向阿毛使了个眼色,阿毛便过来按住了律师伞师的脑袋。
“你们为什么要抓那小子和大狗?”小八问。
“不⋯⋯”律师伞师脸色发白,满额大汗地说:“我们对那位先生和那只狗没兴趣,我们是想⋯⋯是想⋯⋯这个,可能得从不同角度来解释,事情很复杂⋯⋯哇!”
小八不等他说完,便已经将玻璃杯子盖上他的口鼻,摇摇头说:“你讲得太复杂,我听不懂啦,长话短说很困难吗?”
律师伞师和先前的伞师一样,先是闭住了气,跟着终于忍不住吸了气,便马上翻白了眼,晕死过去。
一旁的利瓦伊仁翻出干净的毛巾,沾湿了水,蒙在自己脸上,再将两条毛巾绑在一起,替阿毛也蒙住口鼻,跟着拿出一罐芬芳除臭剂,在阿毛身边喷了喷,阿毛挤成一团的痛苦表情,这才有些缓解。
“我⋯⋯我们不是抓他们,我们是想向他们借伞⋯⋯”一名伞师见到小八将屁股塞在玻璃杯里放了个屁,飞到他面前,且双颊被阿毛按住,吓得连连喊叫起来。
“我讨厌你的用词!”小八还是将杯子按上他的口鼻,嘎嘎地说:“向人借东西,方法是追杀人家吗?分明就是抢嘛!抢就抢干嘛说借,去你奶奶的!”
大伙儿见第三名伞师也倒下了,个个面色如土,不知所措,其中几个伞师大骂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等二老板来,你会死得很惨!”
“混蛋!”
“是谁!”小八提高分贝,气呼呼地又将屁股塞在玻璃杯里,噗地放了个屁,环顾四周,嘎嘎地说:“刚刚谁说话那么大声?是谁?”
小八这么一问,大伙儿又静了下来,都不敢说话。
小八飞了飞,飞到一名伞师面前,对着他说:“就是你。”
“不⋯⋯不是我,我刚刚根本没说话。”伞师身子颤抖,连连摇头,双颊跟着也被阿毛掐住了。
“就算你没说话,难道你就不能替同伴捱一下吗?”小八瞪着那个伞师,哼哼斥责起来。
“俗话说得好,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你太不讲义气了!”
“少来了,贱鸟!”伞师身旁一个蓄胡子的同伴反而开了口,哼哼地骂:“这贱鸟根本不是在问话,而是在折磨人,别怕他,撑一下就过去了,等二老板来救出我们,非杀了这贱鸟不可。”
“是吗——”小八先是望着胡子伞师,听他说完,向阿毛使了个眼色,阿毛便放开发抖的伞师,转而将目标移到这个胡子伞师身上。
“我没什么话好说。”胡子伞师脸色虽然难看,神情却是坚毅凛然。
“那这样呢?”小八屁股又塞在充满褐色气体的杯子里,抓着杯子飞到胡子伞师面前,晃来荡去缓缓飞着⋯⋯
噗啦一声,一股稀屎注入杯里。
“哇——”众人骇然,利瓦伊仁也不禁更用力地捂住口鼻,在四周狂喷芳香剂,说:“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你问他啊,他好像觉得需要。”小八又更靠近胡子伞师的脸,噗啦一声,只见杯子里的半满稀屎,色泽花花褐褐,似乎还有些固体悬浮物。小八呼地一声说:“这也算是婆婆的爱心了,小胡子真有口福。”
“呕——”一旁的王宇因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大伙儿这才知道刚刚小八那样子吃什锦杂烩汤的目的了。
“你⋯⋯”胡子伞师像是想要讲些什么,但是他自己刚刚把话说死,此时要反悔似乎有些挣扎。
在小八的指示下,阿毛一手捏住胡子伞师的鼻子,一手掐开他的嘴巴。
“我说!我说!”胡子伞师终于投降,嚷嚷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