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世代与古玩结缘。小时候,古玩市场行情低迷,家道中落,无奈卖掉县城的房子,搬回农村老家。
后来行情好转,父亲凭借对古玩独到的眼光和精湛的鉴定手艺,逐渐在古玩行当站稳脚跟,挣了些钱,为了给我更好的成长环境,我们家又搬回了县城。
高考成绩不理想,我只考上了一所专科大学。毕业后,凭借父亲在古玩圈的人脉,我进入了联创设计楼的策图工作室,这便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父亲起初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钻研古玩,可那时的我对古玩厌恶至极,一心只想从事其他工作。
这份工作虽工资不高,但初入社会的我觉得一切都充满新鲜感,尤其是能靠自己养活自己,让我格外满足。
工作室里,有个叫张雨晴的同事,我俩办公桌相邻,没过几天就熟络起来。起初她喊我张涂文,熟了之后改口叫我小文。别看她外表年轻,像二十出头,实际上已经三十多岁了,于是我称呼她为小晴姐。
小晴姐很喜欢我这么叫她,她说话声音轻柔,长相温婉,为人热心,爱帮助人。我初入职场,很多事都不懂,全靠她耐心指导。
小晴姐性格温柔乖巧,可别被她的外表迷惑,她可是和鬼怪干过仗的人。小晴姐的成长经历颇为坎坷,她十岁那年,妈妈离奇死亡,爸爸承受不住打击,竟然跑路了,只留下小晴姐孤苦伶仃一个人。
还好有外公收留并抚养她长大。外公给了她无尽的关爱,还经常给她讲一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这些故事在小晴姐心中种下了勇敢的种子。
后来,小晴姐考上大学,在大学里结识了小周,两人一见钟情,谈起了恋爱。毕业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步入了婚姻殿堂。
小晴姐结婚早,二十出头就成了家,这也让她比同龄人成熟得更早,事事都考虑得周全。但她老公小周,人虽然和善,却过于贪玩,不够成熟。
小周的家庭是普通工薪阶层,他在一家小企业上班,每天工作轻松,下班后就和牌友打牌、与鱼友钓鱼,每月挣的钱连自己花都不够,家庭的经济重担全压在了小晴姐身上,因此小晴姐经常加班。
每次和她聊起这些,她都会半开玩笑地说:“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这也证明我能干呀。”不得不说,她心态真好。
而且,他们两口子感情看着还挺深厚。在一个家庭里,或许真爱就是如此,不论谁付出多一些,只要双方真心相爱,觉得幸福就好。
然而,即便感情再好,两口子过日子,难免会有摩擦。有一天,因为一个没刷的碗,两人终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天,小晴姐连续加班十五六个小时,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小周没上班,家里却乱得不成样子,他吃泡面的碗还放在桌上。小晴姐向来坚强,可极度疲惫的她,此时也渴望得到丈夫的安慰。
但小周却还在那专心致志地打着电脑游戏。小晴姐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年的艰辛,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小晴姐一边刷着碗,一边忍不住哭出了声。小周听到哭声,这才放下游戏跑过来,一脸茫然地问:“小晴,咋回事啊?”
小晴姐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数落:“你为啥总是这么不懂事?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累吗?你就不能成熟点?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看看人家老公,哪个不是有出息的?我上了十多个小时的班,回到家你就知道打游戏,家里也不收拾一下。”
其实小晴姐只是希望小周能分担点家务,可小周听到老婆说自己不如别人,面子上挂不住,顿时愣住了。
小晴姐从没对他发过这么大火,他一下子也急了,扯着嗓子吼道:“你意思是我不如别人咯?那你觉得谁老公好,你找他去啊!”
小晴姐情绪彻底失控,喊道:“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贪玩!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车子是我辛辛苦苦挣钱买的,就连你手机都是我加班得奖金给你买的!换别人老公,谁会像我这样还得养个男人!”
小周一听,气得直接情绪失控,怒吼道:“手机还你,这房子我也不住了!”说完,便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家门。屋子里,只留下小晴姐更加伤心的哭泣声。
小周跑到大街上,没头没脑地使劲狂奔,一直跑到累得喘不上气,内心的愤怒才稍微平息了些。
停下来喘着粗气,他渐渐冷静下来,心里琢磨:难道小晴说的不对吗?房子确实是她妈的,手机也是她买的,可她也不能这么说我啊,我面子往哪搁?这么想着,他又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瞎逛起来。
小晴姐在家哭了好久,等情绪稍微平复,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毕竟十多年来,小周还没被她这么吼过。往往坚强的女人,在面对心爱的人时,内心其实是最柔软的。
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2点了,小晴姐突然担心起来,小周跑出去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想打电话,可小周电话扔家里了。越想越着急,她赶紧出门去找小周。
再说小周,迷迷糊糊地来到一条街上。此时已经凌晨2点,街上空无一人,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有一盏路灯可能是年久失修,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寂静的街道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小周平时胆子就小,这会儿在这种环境下,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恐惧,暗自嘀咕:“大半夜的,可别遇见啥脏东西啊,我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整条街上,此时只能听见他自己走路的脚步声,他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尖锐的怪叫,吓得他汗毛瞬间炸起,双手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眼睛看过去,发现原来是一只猫。他朝着猫踢了踢腿,骂道:“去去去,死猫,别吓老子!”
定了定神,他咳嗽两声,继续往家走。就在这时,他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正朝他走来。由于灯光昏暗,他看不太清楚。
他这会儿高兴坏了,心想终于看见人了,赶紧快步迎上去,想沾沾人气,或许就没那么害怕了。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边走边努力想看清那个人,嘴里还念叨着:“可算见到活人了,大半夜的,真吓人。”
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刚开始看这人个头不高啊,距离自己大概也就30米,怎么这会儿看起来有两米多高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又走了一会儿,可和那人的距离似乎没怎么变,对面那个人却越发高大,这会儿看起来都快3米了。小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对啊,这人再高也不可能这么离谱,难道……是妖怪?”此时的他,吓得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想转身跑,却发现浑身酥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不足10米了,此时对面那人看起来将近有4米高。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对面人的模样,只见那人头发像海藻一样黏在一起,脸上布满褶皱,最恐怖的是,浑身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色,活脱脱就像电影里的罗刹恶鬼。
他感觉自己的面部都因恐惧而扭曲,裤裆里一热,竟是被吓尿了。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头脑中往往会闪过一丝清明。他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想着:“小晴,要是有来生,我一定做个好老公……”此时,对面的怪物离他已不足两米,他甚至能听到那怪物粗大的喘息声,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攻击,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小鬼,竟敢吓唬我老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他一听,猛地睁开眼睛,竟看见自己的老婆正追着一个满地打滚的“小鬼”猛踹。
那“小鬼”此时已变得只有小孩般大小,他震惊得合不拢嘴,喃喃自语:“这……这还是我认识的小晴吗?居然在追着鬼打,我老婆也太牛了吧!”
那“小鬼”被打得抱头鼠窜,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小晴姐赶紧跑过来,扶起小周,焦急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周鼻子一酸,一把抱住小晴姐,泣不成声:“小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改,再也不贪玩了,再也不让你这么辛苦了……”
小晴姐安慰了他好一会儿,轻声说道:“傻瓜,两口子哪有什么对错呀,走吧,咱们回家。”
小周忙不迭地点头。两人起身往回走,小周边走边好奇地问:“哎,我说小晴啊,你咋不怕鬼呀?”
小晴姐得意地扬了扬头,说道:“我从小是外公带大的,他经常给我讲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我听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刚才那个应该是拦路鬼,这种鬼啊,只要你胆子大,不怕它,它就没啥厉害的,你还能随便收拾它呢。”
小周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说:“是吗?早知道我也揍它了,净吓唬我。”
小晴姐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说:“就像我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才老是气我?是不是还想揍我呀?”
小周赶忙一脸严肃地保证:“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我一定好好疼你。”
小晴姐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拉起小周的手。两人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缓缓向家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越拉越长,仿佛将所有的矛盾与恐惧都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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