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多年潜伏工作的人会不自觉的探查那些个常人无法察觉的角落。
酒气熏熏的方衍并没有失去理智，自然知道对方的变化。
为了不打草惊蛇，直接一整个垮在胡人女子身上。
对方看着柔弱，但实则力量无限，轻而易举的托住了这个皇子殿下。
随后轻言细语的说道。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速速进屋歇息！迎春，去给殿下温碗醒酒汤。”
里面传来一声老朽的喝声。
似乎就是一个府内多年的老太太的声音。
角落里的探子没有发出动静，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异常。
在对方进入府中之后，也没有贸然进入其中，而是迅速到了一旁一个角落之中。
那里安静的摆着一个小黑盒子。
就算是常年低着头的流浪汉也难以察觉到。
他随手拿起，打开，里面是一个造型精致的飞虎钩。
尝试着在手中甩了两下，确认没有声音之后再向着这座宅邸走去。
自然不会走正门，而是从后门接近厨房的位置走去。
宅邸内的方衍也在胡人女子的搀扶下走进屋内。
刚一进去，就立马恢复精神，胡人女子也立马关闭了房门。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应该是七弟的人，大哥当时亡故之后哨子就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他在京城之内可谓是一手遮天，只要他想，就没有他抓不到的把柄。”
胡人女子轻笑一声。
“那你呢？你的把柄呢？”
“逍遥自在，饮酒做乐，当然，最重要的……”
他微微摆头，好让自己以一个轻浮的姿势看向面前女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所以你就这么放心的直接把探子带回了家里，放任着探子抓你的把柄。”
方衍边笑边拆开袖子里的信件。
“话不能如此说，我最少还是做了准备的，比如，咱们的迎春小姐，现在除了温醒酒汤，应该也做好了准备。”
话音刚落，一阵巨响就在厨房内爆发。
原因是探子刚刚落地，就被面前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一把抓住肩膀。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成鸡仔一样的提起，猛然砸在地上，甩出的声音让人振聋发聩。
见对方竟然还有一口气，这个汉子就以刚才探子听到了老朽的声音开口。
“看来还挺抗揍，报上名来，让你死个痛快。”
对方大口大口的洗着空气，但是进气多出气少，胸膛不断膨胀。
见对方不愿开口，迎春也顿感无奈，微微摆手就扭断了这探子的脖子。
与此同时，这座宅邸周边的探子也被一个个奇怪的人拉住。
他们或连体而行，或貌不同龄，或体壮如牛，或灵敏如猫，一个个都是顶级的高手。
这些人在徐牧的眼里，就是神仙。
“你就靠着你那些个兵甲过日子吧。”
胡人女子不满开口。
“等你老了，那些个王公贵族再想迫害你，你就等着死亡吧。”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拉着你陪葬。”
胡人女子懒得跟他争辩，看着他阅读完书信开口询问。
“说了什么？”
“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不过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胡人女子眯起眼睛。
“就是你当天在酒肆说的？”
“对，不过我不敢做实，就派人去调查，如今，应该快要有结果了。”
胡人女子脸色骤变。
“要是你那个弟弟知道了这个消息，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方衍冷哼一声。
“我想，他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早，只不过，他手中攥着比我更多的东西，所以他不想说，更不愿意说。”
“为什么！”
“你希望你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吗？还是要告知天下人的那种。”
“这……”
胡人女子突然有些厌倦这人的说话方式了，对她就是直来直去，从不拖沓，一点也不好玩。
便摆摆手。
“管它呢，我又没有父亲。”
方衍拉过她，让对方直接倒在自己怀里，对方也十几分配合的露出一副魅惑的样子。
二人相视一笑。
“备笔墨！”
皇宫之内
将四封书信上拓印下来的字体交给许多人辨认之后方洛才确认这种字体的来源。
“吐蕃语。”
他闭着眼沉思。
“父皇这回的换脸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就算不留下这四个盒子，也早晚会被人发现，那留着这四个盒子的意味又是什么呢？”
他尝试着将那些个精通吐蕃语言的外使翻译出来的话语组合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看出这几份书信的意思出来。
“屠戮天下，四处纷争。”
不知道还好，得知这句话后他便更加疑惑。
“现在可以解读出来的话就这一个意思，那剩下的又会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却猛然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想呢，这天下聪明的人无数，徐牧，若雪，那五大军师，三哥，一个比一个更加机灵。”
他挥手唤来一旁的魏太监。
“魏公公，你前段时间与我说的三哥在宫内活动频繁，现在可还一样？”
魏太监心思微动，随后缓缓开口。
“按照三日前哨子的消息，是这样的，不过今天出去探查三皇子殿下的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汇报。”
方洛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我再麻烦魏公公一件事情，不用做的太过隐秘。”
魏太监点头。
当天夜里
锡妃宫内
一个黑衣人缓缓戳开窗户的糊纸，接过发现里面都用了木块封死，根本打不开。
便转而求其次，按照自己在宫内的人脉，从一旁的水井处跳下。
果然在里面发现一处洞穴。
由内部直直的向着里面走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一个向上的洞口。
虽然也用了木板封死，但对于这个探子而言，打开它轻而易举。
轻轻托举开来，面前便显出一丝柔和的微光。
探子有些疑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作为多年的潜伏者，他的耳历练早就不同于常人，在地道之内，甚至可以听见外面人的心跳声音。
可，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