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震天动地,齐齐推进。
按照众人的效率,仅需七天不到就可以到达京城腹地。
狼牙身旁的副将甚至提前开始了庆祝。
“庆祝赞普,夺取了这天下中心!”
狼牙冷眼看他。
“现在局势未定,说的太早了。”
副将摆手,示意对方无需多言。
“赞普运筹帷幄,早些时候就控制了那位皇帝,将当时天机阁产出的火药都做成了炸弹埋在了那京城之下,并同时掌握了火器的制造技法,现在只需长驱直入,打下这最后一块区域,那京城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为何不能先行庆祝。”
闻听此言,狼牙也是一乐。
“少说废话,虽然这件事情我做的极为隐秘,胆也不敢保证那京城之中会不又有人发现,加上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前来阻拦,我们的胜利还是难以保证的。”
副将害了一声,对对方说道。
“赞普过虑了,您且抬眼看向那京城方向。”
对方照做。
“您看,那是京城,在它周围好几千里地之外的才是那些个王爷的领地,本身就有抵御外族的功效,必然不会轻易发兵,再而,他们必然各个都对这个现任皇帝有些不满,怎么会为了他的安危出击?都是异姓王爷,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怎么会帮着大炎打一场不一定赢的战斗?”
狼牙觉得有些道理,看了他一眼,轻微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
“这段日子以来,你成长了许多啊。”
“还是仰仗赞普的栽培,若不是您,我现在还在吐蕃之地当一个整日混吃等死的小混混呢。”
狼牙示意他不必如此自我贬低。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当初在我路过的时候敢自己跑出来展示你的才能,这一点就没几个人比得上,所以你无需内疚,这都是你应得的,跟着我打下这场战斗,就足够了。”
狼牙双遗一凌厉,看向远处,猛然将缰绳一勒,胯下马儿发出嘶吼,向着远方奔去。
徐牧一路上经历了不少风雨,这才到了最后一座王城。
这里最靠近北莽之地,自然也屯兵最多。足足二十万铁骑,是大炎之前重点观察的一个王爷。
值得注意,他并不是一个异姓亲王,而是大炎根正苗红的上代王爷,现在的方洛是他孙子辈的。
徐牧一人一马到了城门口,看了眼这座宛如钢铁壁垒般的森冷场所,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漠北王,好生了得的名字,希望不要太难缠吧。”
徐牧咽了口唾沫,从怀中拿出文书进入主城,二话不说就直奔那座朱红大院而去。
该说不说,这里的繁华程度是屈指可数的,高楼耸立了,酒肆环绕,外族本族安稳祥和,并无冲突。
这不仅是镇守此地的王爷的手段凶狠,更是说明对方的脑子也活络,没有古板到彻底断绝两地联系。
“看起来更难对付了,如今此地安稳无比,怎么会让我劝动曲发兵援助?”
他将马匹放在城门附近一个客栈边上,随手给了一旁小贩几个碎银,对方欢天喜地的帮着徐牧将马儿迁到一边,为他办理马儿进入马厩的手续。
没错,在这里的马儿入座马厩是需要手续的,以便这位漠北王什么时候需要征用了可以随时得到第一手消息。
不多时,徐牧就到了那座朱红大院旁边,敲了敲正门,却是一个青衣下人从一边的侧门探头出来。
“何方人士?找我们王爷作甚?”
徐牧一五一十的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对方眼珠子一转,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那劳烦先生在此处稍等,我前去通报王爷一声。”
徐牧自然不阻拦,任由其走去。
不多时,那小奴才又从侧门探头出来。
“大人,王爷说让您从侧门而入。”
徐牧一听,猛然啊了一声,随后哈哈大笑,招手让对方从房中出来。
对方不敢忤逆,乖乖照做。
见对方到了跟前,徐牧一把抓起对方的耳朵,让这小奴才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说话。
徐牧却是丝毫不解气,一把再揪住对方另一只耳朵,猛然一提,让对方疼的哇哇大叫才说道。
“我代表京都而来,我的身份可以代表当今的大炎来拜访漠北王爷,而他却好,不仅不恭敬迎接,却还让我从侧门而入!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如今的大炎!一身铮铮铁骨,却只干这种勾心斗角之事,你回去问他,可有脸红!”
说完后放开了小奴才的耳朵,对方含着眼泪点头确认后便立马跑了回去,三两下说清了事情因果。
再次回来之时,便不再走侧门,而是带着十几个丫鬟官宦前来。
徐牧探头向内,只觉得这座王爷府极尽奢华,内部楼宇高耸,更是有一座宝塔伫立其中,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他冷哼一声,不等众人说客套话就开口。
“带我去见王爷,耽误了时机,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众人立马闭嘴,由刚才的小奴才领头,去了现在王爷所在的会谈大典之内。
黄花梨木的桌椅整齐的摆放在这间气派的王爷府之中。
徐牧也不客气,直接挑了主座余下最尊贵的位置而作,甚至没有向这位王爷行礼。
因为对方实在有些超过他的想象。
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个小老头,最少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可没想到对方却只是两鬓霜雪而已,年龄估摸着不过六十。
“见到我,为何不行礼?”
“王爷与我不敬,我也没想过要于你有礼。”
漠北王眼神骤然凄厉,看向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大炎而来的小子,心中满是火气。
“哼!既有求于人,却还是如此高傲,你觉得你有资格担任这个外使吗?”
徐牧挺直腰板。
“大丈夫立三尺之志,当耸立世间不为摧眉折腰事权贵,若是我刚才低头,岂不是丢了我大炎的脸面!丢了我整个王朝的脸面!”
这位王爷顿时一愣,像是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