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毕竟活得时间比徐牧要久的多,立马恢复冷静。
“哼,大炎!我的密报给我说的,都快打到河南了吧,接下来最后一个地方就是京都,吐蕃党项盟军浩浩荡荡三十万人,你们觉得你们有希望?”
徐牧亦然冷笑。
“吐蕃党项自然人数不少,但是我们也不在少说,我已然劝告了其余的王爷,他们都愿意出兵,加上将军您的,那就差不多可以和对方掰掰手腕了,在自己的地盘,还能让别人欺负了?”
漠北王不怒凡笑。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最好的选择其实应该是什么也不做,毕竟大炎对我来说,就是上上个朝代的事情而已,这么多年来,除了五年一次的上朝,其余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什么都不做,那些个吐蕃党项拿下了整座京城,也不会动我,反而会低声下气的求着让我自封为王。”
徐牧点头,看向对方,眼神里都是讥讽。
“确实可以如此,,那我这一趟算是白来了,算是看错人了。”
漠北王狐疑。
“哼,我早些年间就听过,关于这位漠北王的传说,勇猛无比,当初跟着永孝帝平定战乱,十九岁就杀了地方一个七进七出,简直令人瞠目结舌,但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样一个被被人打到家门口了却还只当缩头乌龟的王八蛋!”
漠北王拍案而起。
“竖子!休得放肆!”
徐牧不退反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一句话,将想要反唇相讥的漠北王彻底打回原型。
他无力的坐回座位上,良久之后,抬头看向这人。
“该说不说,你的唇舌算是可以的了,激将法甚至让我失去理智,但我还是不愿意出兵。”
徐牧摆摆手。
“那就不必多说了。”
“回来!”
漠北王猛然说道。
徐牧回头看他。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出兵?”
“因为弱懦。”
漠北王摆手。
“自然不是,我当初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曾经也是倾尽我漠北之力帮衬着,结果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徐牧咽了口唾沫摇头。
“哼!君只见我漠北兵力鼎盛,却不见我甲胄枯骨林立,君只见我一身铁骨铮铮不愿让出漠北,独不见我漠北家家户户无男儿?你知道吗。我赌过,但是没他娘的一个好人!”
漠北王吼道。
徐牧看向他,随后叹了口气。
“那就放弃了?连赌下一个君王的气势都丢了?”
漠北王看向他。
“你想当新的扶龙人?”
“我已经有了人选。”
漠北王看向他,只见徐牧唇齿微动,将方若雪的事迹一一说了出来,良久之后,漠北王皱着眉头起身。
看向门外那将来的黑云,不由得轻笑一声。
“漠北!风起!”
当日,漠北出兵十五万,余留五万镇守漠北城安危,城主漠北王爷方云明,亲自出征!
不出意外的,河南很快失守,此时,才过了仅仅不到半月时间,吐蕃党项盟军就到了京畿之外,满城的百姓被限制出门,一切商务来往被迫暂停。
全城进入战备状态。
方洛坐镇京都,旗下禁军留出三成用以守护皇城安危,其余全部交给方若雪用来与吐蕃人交战。
三皇子方衍也不再低调,多年养的兵士全体调出,加上民间实力勉强凑了一只可以一敌百的千人军队。
“陛下,如今敌人已越过河南边界,我们该当如何?”
魏太监轻声问道。
“不消紧张,徐先生回来了吗?”
嘴上如此,但方洛的心里其实还是紧张的。
这一点从他不断发抖的双手就可以看出来。
“徐先生昨天的信说他已然调动了所有北境大军,正在向着现在的京城而来,并且说道,届时,漠北王会亲自出征。”
方洛双眼发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魏太监。
“此话当真!”
“当真。”
二人不再言语,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而回到京城的方若雪也没有立马曲领兵之处,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宅邸,这里一个珠光宝气的男子在等候着他。
“崔护。”
男子回头,一脸的冷漠即刻烟消云散。
“你还好吗?”
“托公主殿下的福分,现在好的不能在好了,你说的事情,我也都做完了。”
方若雪点了点头,心中突然显出一丝悲哀。
“当初选中了你,你可有委屈?”
“成大事者,比枯骨林立,公主殿下能看重我,是我的福分。”
方若雪看向他,叹了口气。
“之后,我定然不会受苦,等你死后,家中后人,皆是忠烈。”
崔护点头,随后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过自己脖子,即刻血溅当场。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那个由各位高管组成的小团体也收到了噩耗。
他们猛然站起,即刻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长公主竟敢如此欺瞒我等!她简直不可理喻!”
首辅大吼。
“大人息怒,您可有想过,这一次,可能不是期满,而是对我们的帮助呢。”
首辅怒目看向这人。
“您看,大皇子殿下早就逝去,我们的权力也该在那时候丢失,可是长公主殿下不仅带着三皇子殿下帮我们稳住了权力,甚至还帮着我们将火器送到了那些个境外军之处,保家卫国,这不是军功?不是伟人所为?”
“那你难道想要拥护一个女人为帝吗?”
“世间诡谲之事无穷,一个女子称帝,能让万事安邦,有何不可?大人莫要迂腐。”
首辅即刻无力瘫坐,脑中就像是浆糊一般没有了任何思考能力。
午时过后,京城外缓缓走来一阵大军。
她们多数是女性,但是气势丝毫不比男兵差,气势恢宏,声势震天。
来者自然是柯尔丹,他这回没有穿着那身白裘,而是换上了女真独有的银色铠甲,银光闪烁,整个人看起来英俊无比。
“许多人都是因为他的智谋才对这个人叹服,但估计只有我知道,他的兵才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