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天机阁牵扯太多了，也有着太多的变数。
“这东西留着就是祸害，等我找到了，我一定亲手将它解散！”
自那日之后，徐牧就开始了自己宫中的生活。
每天早朝时间前为方天龙进行一次祈福，傍晚时分再进行一次卜卦，确认对方今夜无恙，这才能安睡。
但他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国师的待遇，那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宫中的许多大臣都纷纷来拜访他，也让他了解了许多情报。
半月后
明珠公主府
“来了。”
方若雪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让其顺着肩膀滑落。
“来了。”
徐牧应声踏入，身上的道袍此刻也换成了水墨风的渲染风格，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上了一个档次。
二人对视，一缕波纹缓缓在徐牧心中荡漾。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妮子还有这一面呢！”
他有些发愣，面前的方若雪被要求穿上了宫中的衣服，佩戴了许多金银首饰。
这不止没让她变成世俗的庸脂俗粉，反而愈加美丽。
“有的人生来就是要穿金带银的。”
徐牧吐槽一句，随后坐在对方留着的位置上，身旁的茶盏也从之前的朴素陶瓷换成了紫砂壶。
“最近许多王公贵族都来了我这里一趟，希望能够巴结我，送了不少礼物，这和你脱不开干系。”
徐牧咧嘴一笑。
“我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他已经彻底将我视为心腹了。”
“我也和国师进行了几次谈话，但是，对方说话滴水不漏，一点问题都没有暴露。”
徐牧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他能坐上国师的位置，就说明他自然有些本事。调查他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方若雪从桌子地下拿出一个小框，里面是一面薄薄的书页。
“这人很奇怪，关于他的县志，起居录，甚至坊间传闻都很少，即使我用尽了人脉关系，也只找到这寥寥几页的消息。”
徐牧拿起翻开。
“一个人的消息越少，就说明他隐藏的东西越多，而这些东西应该又都是连贯的，只要我们找到一个线索，就能顺藤摸瓜。”
三两下看完手中的书页，徐牧叹了口气。
“干净，太干净，别说是五皇子，就是和他师承的法家先生林四野都没有多大关联。”
“没办法，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徐牧点头。
“那就带我去见见这个国师吧，我想，当朝皇帝身边的红人，他应该不会闭而不见吧。”
“确实如此，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旁边的丫鬟见状，立马端上来一盘桂花糕，下面是一封书信。
“隔墙有耳？”
徐牧用口型说了这么一句。
方若雪点头，示意对方看信件。
没有犹豫，顷刻拆开。
上面是许多不同人的字迹，应该是转手了多人才落下的结果。
“七月十三，大皇子殿下进入王大人府邸，翌日，七皇子被查出家中藏有隐秘之物。”
“七月十五，七皇子与大皇子觐见陛下，双双被罚八十宫仗。”
“七月二十，三皇子在教坊司游玩时遭到贼人刺杀，捕获后对方承认是七皇子的手笔。”
“八月初一，皇子之间的斗争全部由暗斗变为明斗，之前埋藏的暗桩全部阵亡。”
徐牧没有紧锁。
他日日陪伴在方天龙身边，自然知道这人是什么情况。
光芒微弱，已入暮年，加上身上诡异的气息萦绕，不久将会魂归大地。
最近也隐隐有了立太子的征兆，皇子们自然应该斗争。
“这很正常，你跟我说这些，不全是为了这个事情吧。”
方若雪点头，轻声说道。
“进来，边境很不太平。上回被我们俘虏的党项首领，其实是党项边境的一个小喽啰，但这件事也彻底打破了和平协议，也意味着大炎和党项彻底撕破了脸皮。战争，就要来了。”
“大炎兵力不弱，光是一个党项，奈何不了我们，还有什么变数在其中！”
方若雪叹了口气。
“契丹，吐蕃二族，纷纷向党项抛出了橄榄枝，最近隐隐由链接征兆，我想，他们是要一举拿下我们的北方。”
徐牧眉头紧锁，皇子争斗，那再正常不过了，但是现在是战乱时期，内忧外患汇聚，就隐隐有了亡国征兆。
关键自己还没法说，要是自己让方天龙不开心了，对方丢了他根丢条狗一样。
“三皇子殿下怎么说。”
徐牧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不觊觎皇位，且心系天下的皇子身上了。
虽然对方看起来像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但是其心胸手段都决定了他不是常人。
“他，他希望将皇位让给大哥，说大哥是嫡长子，又广受现在的大臣们欢迎，没人比他更加合适。”
“确实如此，大皇子殿下若是即位，一定能比现在这位多疑的陛下出色。”
“可，大哥是主和派，他上位，那多数会让大炎与党项吐蕃和谈，届时，最先丢的，应该就是燕云十六州！”
徐牧差点一口茶水给自己呛死。
“怎么又是燕云十六州！这些外族是特么看不见大炎别的地方了吗！”
吐槽归吐槽，这地方对大炎的重要性徐牧还是知道的。
“那你怎么想。”
“我，我自然是希望三哥即位，他虽然没有明确态度，但必定是主站派，到时候大不了和对方鱼死网破！最少不会做哪些割地赔款的事情。”
徐牧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殿下，你怎么想。”
一瞬间，对方眼神瞬间颤抖。
“你的意思是.......”
“自古以来，女帝并非个例，也有史料证明其能比那些帝王做的更加出色，殿下，就没有一点想法？”
方若雪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若是殿下先找到了天机阁，并且掌握了，真的会放弃吗？”
对方不说话，徐牧心下有了答案，起身。
“无论你做何种选择，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好好考虑下吧。”
方若雪闻言，轻轻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没有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