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龙看完描述，将文书缓缓放下，喝了口清茶。
“三万战五万，不仅胜了，还杀了对面近两万人马，大胜的情况，孙公，你说朕怎么就不开心呢。”
方天龙看着面前的太监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询问。
“陛下忧国忧民，自然是丹心这一战之后党项回转移阵地向着别处进攻，这才忧心不悦。”
方天龙摇了摇头。
“其实朕并不关心这一战的战果，有天机阁在，丢失的土地我们早晚都会拿回来，相反，我好奇的是徐公去了这么几天就拿下了胜利，那之前守备军在干什么？都是愚笨之辈吗？”
大太监大气都不敢出，咽唾沫都小心翼翼地。
“不过这司明呢，又是我当年亲自看重的家伙，应该在能力上是没有问题的，即使若雪没有给他太多的兵权，也会留下后手，不至于如此破败啊。”
他眼神越来越冰冷，让大太监感到周身都在颤抖。
“那要是能力没有问题的话，问题就出在别的地方了，你说，这徐牧是天机阁的名义阁主，会不会有人在暗中协助他，给了他帮助呢？”
大太监点头，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陛下神机妙算，确实有此种可能在内。”
“哦，那你也这么觉得，我们就假设有人为他提供了帮助，这帮助会是什么，那必然只能是武器！这些武器从何而来？”
大太监这才发现对方说的要点。
“天机教！”
方天龙轻轻点头。
“派哨子出去查一查，朕要这徐牧去边境前的所有情况，记住，是所有，连他在哪儿睡了一觉，吃了多少东西，也得给寡人查个仔细汇报！”
大太监点头，急忙出门叫人去了。
方洛再次以同种方式见到大太监，微微一笑，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容不再那么阳光，反而多了几分阴暗。
走进房内，看见方天龙有些不悦，他就及时拿出一个小匣子。
“前青山的道士的灵药，可以强本固基，父皇，请笑纳。”
方天龙最近确实感觉吃了方洛给的东西之后身体都好了不少，原本夜半头疼的毛病也好了不少。
“放在这吧，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满意。”
方洛大喜过望，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跑到方天龙身边。
“这是儿臣该做的。”
“可惜啊，你手段太浅，心思也太浅，比不过你大哥，之后我完成了这一番计划，就准备重点关心一下你大哥了。”
方洛闻言，不由得眼神流转，但没有片刻迟疑，他就继续说道。
“大哥才能突出，又多得这些朝廷重臣喜爱，那父皇喜爱他是应该的。”
方天龙也难得亲昵的看了眼自己的孩子。
“确实如此，这么多皇子里，就你和老三没有对帝位的想法，但老三就是个浪荡子，我看不上，还是对你最满意，要是你手段什么的再好一些，我估计早就把太子之位给你了。”
方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下。
“那要是儿臣有呢。”
“有也没用了，现在大势所趋都只指向你大哥，你就不要再想了，他会是个好皇帝，任君。”
方洛点头，，没有愤怒，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和方天龙又掰扯了两句后缓缓退出了皇宫。
一路回到府中，他这才发泄处愤怒。
“可恶！”
他猛然将一旁的花瓶砸碎，碎片洒落一地，让一旁的奴才都瑟瑟发抖。
“你说，那个笑面虎哪一点比我强了！”
他指着奴仆大吼，面若森罗恶鬼。
“殿下才能突出，是大皇子万万不能企及的啊！”
“那为什么，那为什么父皇就是看不上我！”
他大吼，将房间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
“殿下息怒，如今太子之位未定，您还有机会争夺。”
这人浑身颤抖，不由得吸引了方洛的眼光。
“你再说一遍。”
对方立马重复。
方洛微微一笑，让这奴仆也不由得轻松了下来。
“说得好啊，不过，你再撒谎！”
方洛一句话又把他拉回了谷底。
“哈哈哈哈哈！你也瞧不上我，大哥也瞧不上我，大姐，三哥，父皇都瞧不上我！你们都要干什么！”
轰！
一巴掌袭来，这奴扑当即倒地，嘴角冒血，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拖下去，别让我再看见他。”
奴仆这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方洛只当对方是在放屁，自顾自的坐在刚才因为太重没能搬动的桌子边上，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既然你说我没有手段，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他眼神尖锐，似乎要将一切都斩断。
金川
“将军大人，今天的流民已经全部收回牙牌了，其中的细作也被揪了出来。”
方若雪点头，重新穿好戎装的她意气风发，看了眼一旁经历过大战的徐牧，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先退下吧，接下来去把我们带来的粮食分发一些给城中百姓，再从粮仓那里调集我们的粮草过来。”
司明点头。
大战过后，如果攻下了城池，那都是要屠城赚钱的，但是现在他们是守备的一方，所以不能屠城，就只能多给点吃的抚慰士兵了。
“将军大人圣明。”
徐牧熟练的拍彩虹屁。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想了这个一个招数，我事后曾经想过要用别的方法来代替，却没有想到比这个更好，性价比更高的方案了。”
“大人过滤，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实在没办法了。”
方若雪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得了吧你，又没人找你责任，那些都是我的士兵，他们走了我很难过，这不假，但是战斗胜利了他们没有白白牺牲这也是我不能规避的事实，你做的很好，不用太过内疚。”
徐牧这才松了口气。
“另外，京城那些老家伙的责任我都会解决的，你就不用管了。”
徐牧再次拱手。
“将军大人圣明，太圣明了！简直没有见过如此圣明的将军大人！”
方若雪轻轻给了他一巴掌。
“少耍贫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