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女子轻轻抿了抿嘴唇，笑着为对方倒上一杯酒。
“那，是现在说还是打算等会儿再说呢？”
徐牧抬手拒绝了那杯酒水，饶是女子长得天仙下凡，也无法扰动他的心弦。
“我接下来呢，会说一段解除你催眠的话语，你之后会对三殿下进行的行为，我想你自己应该清楚。”
对方闻言，倒酒的手臂猛然一顿，随后美眸圆睁，死死的盯着徐牧。
“你此言，可当真？”
“绝无戏言，所以我想知道，你对这个催眠技法，了解多少。”
“我是局中人，你难道在指望我知晓全局吗？”
徐牧点头。
“局中人有些时候比局外人知道的更多，我想你中了催眠以来，应该有不少异样的举动或者反馈吧。”
对方也不隐瞒，点头赞同。
“的确如此，我的记忆是空缺的，我的行为有些时候也只是按着固定的局势走而已，若是要我说些什么异样的反馈，那大概就是我偶尔会酒后发疯，对着三皇子说些个什么快走之类的话语。”
徐牧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这个，很显然，催眠并不是从根源上让你们遗忘一件事，而是将它藏到了潜意识里，让你们难以记起而已。”
“说这些有什么用？”
徐牧嘿嘿一笑。
“自然，我要确保，你被解除了催眠之后，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随后，不待胡人女子说话，他就轻轻念诵了一句话。
像是外国语，又像是吐蕃或者党项的语言，反正晦涩难懂，要不是方洛再他走之前不断地复述，他也不能记得这么清楚。
很快，对方就陷入了一种似梦非梦的状态，眼神泛白，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徐牧微微一笑，退出房屋。
夜幕很快降临，发现对方许久未曾归来的方衍也没有起疑心，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面前自己放出去的人搜集回来的情报沉思。
“大哥的势力已经涵盖了朝中上下所有人，要是让若雪入局，那就最少需要拉拢丞相赵紫金的注意，可是这人平日里就为官清廉，不近酒色财气，人到晚年，更是将自己所有家眷都用手段赶出了家门，现在孑然一身，毫无畏惧，触怒他容易，得到他的协助，却是个难事啊。”
一阵清风吹过，他感到有些疼痛，就将手放在额头，轻轻揉着眉心。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身后多了个人。
暗香侵袭，这种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了？”
他回头看向对方，对方的眼里满是迷茫。
“我是，谁？”
没等方衍开口，他又说道。
“我在哪儿？”
“你是胡姬，是我的夫人，你在我们的秘密基地。”
胡姬回头，看向他。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不在这里，更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胡姬，我是.......我是.......”
见到对方的反应，方衍的眼里立马闪过一抹寒光。
“大哥，还是这么做了吗？我到底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你的，你要这么对我。”
遂即，他又靠近胡姬。
“你是蒋城雪，是我的夫人，你跟我在一起已经五年了，我们一直在谋划一个巨大的计划，只不过，你忘了而已。”
蒋城雪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就呆住了，脑中无数得的记忆碎片闪过，瞬间侵占现在的记忆画面，让自己陷入一种混乱的状态之中。
随后，她猛然暴起，摸出大腿上的一直别着的匕首，狠狠刺向面前人的脖子。
血光四溅，门外的侍卫赶紧入内，却见到令他们震惊的画面。
方衍被蒋城雪死死的钉在房门之上，面色如同森罗恶鬼般恐怖。
但方衍依旧没有还手，只是将手覆盖在对方脸上。
“乖，我们到家了。”
蒋城雪顿时触电般的松开手，不敢相信自己做的这一切，但随后记忆碎片又让她痛苦无比，只有靠近方衍的时候才能好一些。
对方依旧是那句话。
“乖，我们到家了.......”
翌日
方若雪就接到了方衍遇刺的消息，徐牧自然知道这是对方散布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三哥的位置不说别的，隐秘性肯定是极强的，就算有百八十个士兵进入其中扫荡一通没人准许传播我想也穿不出来什么消息吧。”
饶是如此，方若雪依旧皱起了眉头。
“可我还是担心，三哥他........”
徐牧摆了摆手。
“你三哥才能显赫，不会有危险的，我想，接下来他估计就要转到幕后不真正出手了，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给你传信让你代劳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敲门。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吗。”
他微笑着出门，留下方若雪在原地思考曹操是谁。
直到徐牧在门口拿出了信件之后，才回过神来。
“上面写了什么？”
徐牧没有打开，递给对方。
“你自己看看吧，我还未曾拆封。”
后者点头，轻轻拆开。
“若雪，为兄安好，不必担心，只是被小雪刺中手臂，皮外伤而已，接下来，我会转到幕后，给大哥一种我已经隐退的感觉，让他觉得没有了任何竞争对手，可以放开手脚的冲动，随后，就需要你了。
赵紫金那边是一定要打通的，大哥会在我的谋划之下与对方交恶，你去博得他的支持，就事半功倍了，方洛那边也可以注意一番，我老觉得，我这次遭到袭击与他脱不开干系。
另外，我在城内布置了各行各业的眼线，线人会定期以不同的身份向你汇报情报，你注意不要阻拦，暗号是.......”
信件这里空无一物，像是漏写了一般。
徐牧瞬间了然，拿出茶水往上滴了一下。
果然，下一刻字迹就显现出来。
“他们就喜欢用这个手法。”
徐牧翘着鼻子说道，方若雪没有夸奖他，默默的记下暗号。
“三更半夜，骤雨停息。”
随后去取了个火折子，将信件烧毁，连一点渣滓都要看着风将其吹散才罢休。
“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了。”
徐牧微微一笑，看向这位决心扶持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