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一鸣猛地一个激灵，残存的睡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立刻将意识沉入源界空间。
空间还是那个空间，0.015立方米，空荡荡的。能量储备依旧是可怜的0.**，商城界面也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刚才那股暖流绝对不是错觉！
【检测到宿主身体遭受中度损伤（伤口感染）…源界空间基础维系功能被动激活…微量本源能量（逸散）用于维持宿主生命体征平稳…副作用：轻微镇痛及恢复效果…】
一行极其微小的金色文字，如同游鱼般在空间边缘一闪而逝。
本源能量？镇痛？恢复？
金一鸣愣住了，随即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这破空间！居然还有隐藏的被动回血功能？！虽然效果微弱得可怜，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哈哈哈！天不亡我金一鸣！”他在意识里无声地大笑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许多。“原来‘勤俭持家’不只是个成就，还是开启隐藏福利的钥匙？薅羊毛薅到系统本源了？这波血赚！”
虽然能量依旧少得可怜，伤口感染的风险依然巨大，但有了这点微弱的被动恢复和镇痛，加上清理过的伤口，还有半块压缩饼干和一点水，他活下去的希望，似乎又大了那么一丝丝。
他看着源界空间角落里那半块坚硬的饼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燃烧起熊熊的斗志。
“王老五，刀疤脸，还有那群野狗……都给爷等着！等爷缓过这口气，吃完了这半块饼干……”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顽强的暖流，恶狠狠地发誓：
“爷要用商城刷新的概率提升，刷出一包辣条！然后……然后再说！”
金一鸣瘫在冰冷的窝棚壁上，感受着体内那股微弱却无比珍贵的暖流，如同干涸河床里渗出的涓涓细流，缓缓浸润着几近枯竭的生命力。
左肩伤口那钻心刺骨的锐痛，在这丝暖意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些许棱角。虽然依旧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至少不再是那种让人恨不得原地去世的级别。失血带来的冰冷虚弱感也稍稍退去，让他勉强能集中起一点精神。
“源界老哥，够意思！以后发达了，高低给你镀层金！”金一鸣在意识里给源界空间点了个赞，虽然这“被动回血”功能微弱得堪比蚊子血包，但在这种绝境下，每一滴都是续命仙丹！
精神稍振，饥饿感立刻如同潮水般反扑。胃袋疯狂地抽搐着，发出雷鸣般的抗议，提醒他刚才那点饼干粉末只是杯水车薪。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开饭！”金一鸣用意念召唤出源界空间里那半块宝贝压缩饼干。看着那灰扑扑、方方正正、硬度堪比板砖的玩意儿，他眼中充满了“慈爱”。
没有匕首刮粉（那破匕首已经被他嫌弃地丢在角落，彻底沦为废铁），他只能祭出最原始的武器——牙齿！
“嘎嘣！嘎嘣！咯吱……”
寂静的窝棚里再次响起令人牙酸的啃噬声。金一鸣像一只啃食千年老树根的穿山甲，腮帮子高高鼓起，用尽洪荒之力对付着这块史前遗物般的饼干。每一次下口，都伴随着门牙的哀鸣和太阳穴的突突跳动。汗水混着饼干碎屑沾了满脸。
“妈的…这玩意儿…确定不是…水泥做的…？”他一边费力地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吐槽。但食物下肚带来的真实热量，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满足。他啃得很慢，每一口都反复咀嚼，榨干最后一点味道和能量。半块饼干，硬是啃了快半个时辰（他估摸的），才勉强干掉三分之一。
肚子里有了点实在货，金一鸣终于感觉活过来了大半。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饼干收回源界空间（这次没沾口水），目光再次投向那15枚静静躺在空间角落、颜色灰败、锈迹斑斑的铜钱。
能量储备：0.**。
这个数字，别说兑换商城里的东西，连给源界空间交电费（如果有的话）都不够！看着那点可怜的能量，再看看铜钱，金一鸣眼中再次燃起了“勤俭持家”的熊熊火焰！
“薅！必须薅！往秃了薅！”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些铜钱，意念如同压路机般碾了过去，“系统！给我吸！三吸！四吸！吸到它们变成铜粉为止！”
嗡！嗡！嗡！嗡……
熟悉的微弱吸力传来，提示音如同最勤恳的打工仔，一遍遍复读：
【吸收成功…能量 0.**…】
【吸收成功…能量 0.**…】
……
十五枚铜钱，挨个被进行了第三次“能量榨取”。当最后一枚铜钱被吸干，空间里的能量储备艰难地爬升到了：0.**。
金一鸣看着那个依旧可怜巴巴的数字，陷入了沉思。
0.**。
距离兑换商城列表里最便宜的那根缝衣针（0.0001），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把剩下的铜钱吸到地老天荒，也凑不够！
“行吧……聊胜于无，聚沙成塔，愚公移山……”金一鸣强行给自己灌着鸡汤，但语气已经有点有气无力了。这“可再生资源”的再生效率，低得令人绝望。指望靠它们翻身，估计得等到大乾王朝实现四个现代化。
他无聊地用意念“拨弄”着空间里那15枚被榨取过三次的铜钱。它们现在看起来更惨了，颜色灰暗得如同蒙了厚厚一层死灰，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裂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渣。
“这破玩意儿，估计连当废铁卖都没人要了……”金一鸣正吐槽着，突然，他“看”到其中一枚铜钱表面，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在源界空间那特殊的“视角”下，似乎……扩大了一丝丝？
嗯？
金一鸣心中一动。一个大胆（或者说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源界能吸收金属能量，那能不能……反向操作？比如，用源界那微乎其微的本源能量（就是刚才给他镇痛的那丝暖流），去“修复”或者“强化”一下这些快报废的铜钱？不求变废为宝，能多吸几次羊毛也行啊！
说干就干！金一鸣意念集中，锁定那枚裂痕最大的铜钱。他尝试着，用意念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源界空间里那股极其微弱、几乎感应不到的本源暖流（他也不知道怎么引导，纯粹靠想象），朝着那枚铜钱“输送”过去。
【警告！宿主尝试进行非标准能量操作…能量层级过低…操作无效…】
冰冷的提示音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金一鸣：“……”
得，想薅系统羊毛反被系统嘲讽。他悻悻地放弃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就在他百无聊赖，准备退出源界空间继续躺尸养伤时，那个简陋的商城界面下方，一行熟悉的金色小字如同溪流般悄然滑过：
【商城随机刷新倒计时：00:00:59…】
【商城随机刷新倒计时：00:00:58…】
刷新了！要刷新了！
金一鸣瞬间精神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虽然他空间里的铜钱快成渣了）！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这可是“勤俭持家”成就带来的1%概率提升后的第一次刷新！万一……万一刷出点消炎药、退烧药、哪怕是一小瓶碘酒呢？！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感觉比当年查高考分数还紧张。
【00:00:03…】
【00:00:02…】
【00:00:01…】
【00:00:00！】
【商城商品列表已刷新！】
刷！
简陋的商城界面一阵微光闪过，原本灰掉的两个商品位置重新亮起，列表内容更新：
【万象商城（体验版）】
【可用兑换点数：0.**（能量单位）】
【可兑换商品列表（随机）：】
1.【精制海盐（100克）】-需0.001能量单位（已灰）
2.【压缩饼干（单块）】-需0.002能量单位（已灰）
3.【纯净水（500毫升）】-需0.0005能量单位（已灰）
4.【发光苔藓孢子（1克）】-需0.0003能量单位（新！）
5.【棉布（1米，素色）】-需0.0003能量单位（新！）
6.【缝衣针（铁质，1根）】-需0.0001能量单位（新！）
金一鸣满怀期待的目光扫过新列表，当看到那三个新刷出来的玩意儿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充满希望的向日葵，变成了被霜打蔫的茄子，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了绝望、荒谬和想骂娘的复杂情绪上。
发光苔藓孢子？棉布？缝衣针？
“我……我顶你个肺啊！”金一鸣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源界空间的意识界面上，“系统！你特么玩我呢？！1%的概率提升就给我刷出这仨卧龙凤雏？！发光苔藓孢子？！这玩意儿有个卵用？！当荧光棒玩吗？！棉布？缝衣针？老子刚给自己做完截肢手术（心理感觉），你现在给我刷针线是想让我把伤口缝成十字绣吗？！”
他气得在窝棚里无声地捶胸顿足（左肩伤口疼得他立刻停止了动作），感觉那1%的概率提升纯粹是系统在嘲讽他！消炎药呢？酒精呢？绷带呢？实在不行刷个创可贴出来意思意思也行啊！
发泄了一通，金一鸣颓然地靠在墙上，看着列表里那需要0.0003能量的“发光苔藓孢子”和“棉布”，再看看自己那可怜的0.**能量，连最便宜的缝衣针（0.0001）都买不起！
“完了……芭比Q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感染的风险并未解除，能量见底，商城刷新还给了他一堆“惊喜”。难道他金大腿的宏图伟业，就要夭折在这个又脏又臭的破窝棚里？
不行！绝对不行！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压倒了沮丧。金一鸣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同饿狼般扫视着源界空间里的一切。纯净水？还有大概300毫升。压缩饼干？剩三分之一块。铜钱？15枚快成灰的废品……等等！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15枚灰败的铜钱上。
薅！继续薅！往死里薅！不把最后一点铜渣子榨出来决不罢休！
“吸！给老子吸第四遍！”金一鸣在意识里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意念如同榨油机般狠狠压向那些可怜的铜钱！
嗡！嗡！嗡……
这一次，吸力似乎更微弱了。提示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吸收成功…能量 0.**（微量溢出，不计入统计）…】
【吸收成功…能量 0.**…】
……
【吸收成功…能量 0.**…】
一连十五次提示，全是【能量 0.**】！
金一鸣看着纹丝不动的能量条（0.**），再看看空间里那15枚铜钱——它们此刻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颜色彻底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死灰色，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其中两枚，在刚才那波意念碾压下，已经无声无息地崩裂成了几块细小的碎片！
彻底薅秃了！连根毛都没剩下！
“……”金一鸣沉默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像个输光了最后一个铜板的赌徒，面对着空荡荡的赌桌和冰冷的现实。
难道……真的山穷水尽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躺平等死（或者等伤口恶化）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空间角落里那个装着“发光苔藓孢子”的商品图标。
那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虚拟图标），里面装着一点点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绿色粉末。
发光……苔藓……孢子？
一个极其荒谬、极其异想天开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闪电，劈进了他混乱的脑海。
这玩意儿……能发光？在这黑灯瞎火的古代世界……是不是……也算是个稀罕物？
虽然不知道具体能亮到什么程度，但既然是系统出品……万一呢？万一它能像夜明珠一样亮呢？或者像萤火虫一样？再不济，能当个荧光粉用？
王老五那油腻贪婪的脸瞬间浮现在金一鸣眼前。那家伙连一块带香味的饼干碎屑都忍不住想捡，如果看到会发光的东西……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冒险的计划雏形，在金一鸣心中迅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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