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狗嘴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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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一鸣看着源界空间里那0.**的能量值,激动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复活。

意念锁定商城列表里那块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压缩饼干(单块)”。

“兑换!立刻!马上!NOW!”他在意识里发出无声的咆哮。

【指令确认…消耗0.002能量单位…兑换物品:压缩饼干(单块)…物品已投放至源界空间…请查收…】

提示音刚落,金一鸣就“看”到,源界空间那个0.01立方米的角落里,那块灰扑扑、方方正正、朴实无华却承载着生命希望的压缩饼干,凭空出现!

成了!压缩饼干!金大腿的第一步!金一鸣差点泪流满面,意念一动,那块沉甸甸、带着独特油脂和谷物混合香气的饼干就出现在他摊开的、微微颤抖的右手掌心!

香!真他娘的香!这味道,在这充斥着霉味、血腥、骚臭和垃圾腐败气息的鬼地方,简直像沙漠里炸开了一朵香水百合!金一鸣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饥饿感瞬间被放大了一百倍,胃袋疯狂地抽搐着,发出雷鸣般的抗议。他迫不及待地张嘴,对着那坚硬得能当板砖用的饼干边缘,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

一声脆响!

金一鸣:“……”

他感觉自己的门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这玩意儿,硬度绝对超过了现代建筑标准!他捂着腮帮子,疼得直抽冷气。饥饿当前,他也顾不得形象了,像只饿了三天的土拨鼠,用尽全身力气,用尚且完好的后槽牙,对着饼干边缘疯狂地啃咬、磨蹭。

“咔嚓…咔嚓…咯吱…”

窝棚里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啮齿类动物在啃噬混凝土的声响。金一鸣腮帮子高高鼓起,用尽洪荒之力,终于艰难地啃下了一小撮饼干碎屑!

碎屑入口,一股浓郁的、带着油脂香气的麦粉味道瞬间在干涩的口腔里弥漫开,虽然有点咸,还有点说不出的工业添加剂的味道,但在此刻的金一鸣嘴里,这绝对是米其林三星都做不出来的顶级珍馐!

“呜…太好吃了…”金一鸣感动得热泪盈眶(主要是嚼得太用力,牵扯到了太阳穴和受伤的肩膀),也顾不上细嚼慢咽了,就着口水,囫囵地将那一小撮碎屑咽了下去。一股微弱但真实的热流,缓缓从冰冷的胃部升起,虽然杯水车薪,但就像给快要熄火的引擎滴了一滴润滑油,让他濒临崩溃的身体机能勉强维持住了最低限度的运转。

有了第一口的经验,他改变策略,不再试图用牙硬刚,而是将饼干紧紧握在手里,用那把已经灰败得不成样子的匕首侧面,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刮下粉末。

这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总比崩掉满口牙强。他一边刮,一边像做贼一样,紧张地观察着窝棚入口的动静。

外面的野狗群,为那半块泥窝头撕咬得正欢,低吼和咆哮声不绝于耳。金一鸣刮下的那一点点饼干粉末,散发出的独特油脂谷物香气,虽然微弱,却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新的风暴!

“嗷呜?!”

正在埋头争抢泥窝头的黄毛狗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狗眼死死盯住了窝棚入口的缝隙,湿润的鼻子疯狂地抽动着!那是一种从未闻过的、带着致命诱惑力的食物香气!远比那半块沾满泥巴的馊窝头香一万倍!

其他几只狗也停下了撕咬,齐刷刷地转向窝棚方向,喉咙里发出更加焦躁、更加贪婪的低吼,涎水如同小溪般顺着嘴角淌下。

坏了!金一鸣心里咯噔一下!压缩饼干的香味太霸道了!这些饿疯了的畜生鼻子比狗(废话!)还灵!

果然,短暂的停顿后,那只领头的黄毛狗放弃了已经快被抢光的泥窝头,发出一声更加凶戾的咆哮,再次扑向窝棚入口的破木板!这一次,它的目标无比明确——里面那个散发着顶级香气的源头!

“砰!砰!咔嚓!”

腐朽的木板在饿狗疯狂的撞击和撕咬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痕迅速扩大!更多的狗爪从缝隙中伸了进来,疯狂地扒拉着!腥臭的气息和带着贪婪绿光的狗眼,透过越来越大的缝隙,死死锁定住了里面缩成一团的金一鸣!

“我操!”金一鸣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压缩饼干差点掉地上!他下意识地想把饼干塞回源界空间,但源界冰冷的提示让他绝望:【活体生物相关物质(含宿主自身分泌唾液及口腔环境接触)无法直接存入空间!】

坑爹啊!这破空间还带洁癖的?!

眼看入口就要被彻底撕开,金一鸣急中生智,也顾不上刮粉了,右手猛地抓起地上那把灰败的匕首,对着左手紧握的压缩饼干边缘,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一撬!

“啪!”

一小块指甲盖大小、带着锋利棱角的饼干碎块应声崩飞,正好掉落在窝棚入口内侧,距离那些疯狂扒拉的狗爪只有一步之遥!

浓郁到炸裂的香气瞬间从这块小小的碎块上爆发出来!

“嗷嗷嗷——!!”

外面的野狗群彻底疯了!所有的狗眼瞬间充血,全部聚焦在那块小小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碎块上!争抢泥窝头时的内讧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此刻它们的目标空前一致——冲进去!抢到它!

撞击和撕咬的力量瞬间倍增!

“咔嚓!哗啦——!”

入口处本就摇摇欲坠的几块破木板,在几只饿狗拼尽全力的冲击下,终于彻底碎裂!一个足够野狗钻进来的破洞赫然出现!腥风扑面!

“完了!”金一鸣心脏骤停,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那把灰败的匕首,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虽然他知道这玩意儿可能连狗皮都捅不破。

就在那只冲在最前面的黄毛狗,狰狞的狗头和沾满涎水的尖牙即将探入破洞的瞬间!

“呜汪?!”

黄毛狗的动作猛地一僵!它那浑浊的狗眼里,映出了金一鸣手中那把正对着它眼睛、散发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灰败匕首。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对尖锐金属的天然忌惮,让它冲锋的势头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生死一瞬!

“滚开!畜生!”

一声粗暴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怒喝,如同炸雷般在垃圾堆外围响起!

紧接着,几块拳头大小的冻土块呼啸着砸了过来!噼里啪啦地砸在几只野狗的身上和旁边的垃圾堆上!

“嗷呜!”

野狗群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怒吼惊得魂飞魄散!争抢食物的勇气瞬间被恐惧取代。它们也顾不上那块近在咫尺的饼干碎块了,呜咽着夹起尾巴,如同丧家之犬般,转身就朝着垃圾堆深处仓皇逃窜,转眼就消失在杂乱的废墟后面。

窝棚里,金一鸣保持着握匕首前刺的僵硬姿势,心脏还在疯狂擂鼓,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粗气,目光透过被野狗撞开的破洞,警惕地向外望去。

只见不远处,站着三四个穿着破旧棉袄、手持简陋木棍或草叉的汉子。为首一人,身材矮壮,一脸横肉,正是那个用窝头换了白盐的食铺老板——王老五!

此刻的王老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小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垃圾堆里四处扫视,嘴里骂骂咧咧:“妈的!一群瘟丧的野狗!害老子找了半天!老子的钱袋子呢?!”他身后的几个汉子显然是伙计或帮闲,也跟着在附近翻找。

金一鸣的心猛地一沉!王老五是来找他的钱袋子的!刚才那袋铜钱,现在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源界空间里,连带着那个麻布袋子!这要是被发现……

他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窝棚最黑暗的角落里,右手悄悄地将那块救命的压缩饼干塞进怀里最深处,左手则死死攥着那把灰败的匕首,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试图将自己彻底融入这片污秽和阴影。

窝棚外,王老五的骂声越来越近。

“仔细点找!就在这一片!他娘的,老子攒了大半月的铜板!”王老五烦躁地用脚踢开一块冻硬的破布,“肯定是昨天被那俩杀才追的时候掉的!要是找不到,看老子不扒了刀疤皮那龟孙的皮!”

一个伙计在离窝棚不远的地方翻找着,目光扫过那个被野狗撞开的破洞,看到了掉在洞口内侧的那一小块金一鸣撬下来的饼干碎块。

“咦?老板,你看这是啥?”伙计好奇地用木棍拨拉了一下那块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碎块。

金一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王老五闻声,挪着矮壮的身子凑了过来。他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地上那块指甲盖大小、颜色灰扑扑的硬块。他皱着油腻的鼻子,使劲嗅了嗅。

“嗯?”一股从未闻过的、混合着油脂和烤麦子的奇异香气钻进鼻孔,让饿着肚子出来找钱袋子的王老五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这啥玩意儿?闻着……怪香的?”

他伸出粗短的手指,想去捡。

“老板小心!”旁边一个机灵点的伙计赶紧拦住,“这垃圾堆里啥脏东西没有?指不定是哪个过路的行脚商人掉的稀奇古怪的干粮,被野狗叼来的!看着硬邦邦的,别是下了毒药毒耗子的饵吧?”

王老五的手停在半空,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伙计说得对,这年头,流民坑里什么腌臜东西没有?为了一口吃的,下毒害人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他悻悻地收回手,用脚把那块饼干碎屑踢到一边的烂泥里,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呸!晦气!管它是什么好东西,能有老子的铜钱要紧?都给老子麻利点!掘地三尺也要把那钱袋子给老子翻出来!”

伙计们唯唯诺诺,继续拿着棍子在垃圾堆里戳戳点点,翻找着一切可能藏匿钱袋的角落。一个伙计的棍子甚至好几次戳到了窝棚那摇摇欲坠的破木板边缘,发出“笃笃”的闷响。

窝棚内,金一鸣背靠着冰冷潮湿、长满霉斑的墙壁,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每一次棍子戳在木板上的声音,都像敲在他的心尖上。他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点微弱的动静就引来外面那几尊煞神的注意。怀里那块啃了一小半的压缩饼干,隔着薄薄的破棉袄传来坚硬的触感,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

王老五的骂声、伙计们的翻找声、棍子戳在垃圾上的噗嗤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左肩的伤口在高度紧张下又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此刻的虚弱和不堪一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金一鸣的视线死死盯着入口处那个被野狗撞开的破洞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和应对方案。硬拼?外面起码三四条壮汉,还拿着家伙,自己这半残之躯加一把快报废的破匕首,冲出去就是白给。装死?万一他们真的翻进来……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源界空间?里面除了那点水和半块饼干,就剩个空麻袋和一堆沾泥的铜板,总不能拿铜板砸死他们吧?

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心头。刚逃过野狗的尖牙,又撞上债主的棍棒,这穿越剧本是不是拿错了?说好的金手指大杀四方呢?怎么尽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

就在金一鸣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垮,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另一个伙计的声音。

“老板!这边没有啊!会不会……会不会是被野狗叼走了?或者被哪个手脚快的流民捡了去?”那伙计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和不确定。

王老五烦躁地一脚踢飞一块冻硬的粪便,小眼睛里闪烁着凶光:“叼走?捡走?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拿了老子的钱……”他恶狠狠地环视了一圈这片狼藉的垃圾区,目光在金一鸣藏身的窝棚方向停留了一瞬。

金一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感觉那阴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破木板,钉在了自己身上!

“哼!”王老五重重地哼了一声,最终还是没走过来,“算那狗东西走运!今天先便宜他了!走!回去!刀疤皮那龟孙肯定知道点什么!老子找他算账去!”他显然认为,钱袋丢失的最大嫌疑人,还是昨天追打他的刀疤脸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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