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老五说要走，金一鸣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差点没当场瘫软下去。
几个伙计明显也松了口气，这又脏又臭的垃圾堆，谁愿意多待？连忙应和着：“对对对！肯定是刀疤皮那伙人！老板英明！”
王老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带着满身的戾气和没找到钱袋的憋屈，领着几个伙计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这片垃圾区，脚步声和骂声渐渐远去。
直到外面彻底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寒风穿过垃圾缝隙的呜咽，金一鸣才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一样，软软地滑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那件单薄的破棉袄，被风一吹，冻得他一个激灵。
“呼……呼……吓死爹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蹦迪，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刚才那几分钟，简直比连续加班一个月还刺激！
稍微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金一鸣赶紧检查怀里的宝贝。半块压缩饼干还在，虽然沾了点窝棚里的灰，但无伤大雅。他小心翼翼地用相对干净的袖子擦了擦，感受着那坚硬的触感，饥饿感再次汹涌袭来。
这次他学乖了。没有立刻开啃，而是先警惕地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确认王老五那帮人真的走远了，周围也没有其他可疑动静后，才重新拿出那把灰败的匕首，开始他的“刮粉”大业。
“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在寂静的窝棚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刮得极其小心，尽量减少粉末飘散，避免再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刮下小半撮粉末，他就立刻用舌头舔进嘴里，也不敢一次吃太多，怕噎着或者这“未来食品”肠胃不适应。那混合着油脂和谷物的咸香味道在嘴里化开，虽然量少，但每一次吞咽，都有一股微弱但持续的热量缓缓注入冰冷的四肢百骸，驱散着失血带来的寒意和虚弱感。
这感觉，比打葡萄糖点滴还爽！
一边刮，一边小口小口地舔食着珍贵的粉末，金一鸣才有心思去关注体内的源界空间。刚才情况紧急，只看到能量涨到了0.**，还没仔细查看。
意识沉入那片微小的黑暗空间。
【源界空间】
【等级：1阶（0.0026%）】
【当前容积：0.01立方米】
【能量储备：0.**（标准单位）】
【物品清单：】
1.【纯净水（约300毫升）】-存放在角落
2.【压缩饼干（半块）】-主体在宿主怀中，未完全存入
3.【粗麻布钱袋（空）】-沾染泥土
4.【大乾通宝（15枚）】-沾染泥土
能量果然只剩下0.**了。兑换一块压缩饼干就花了0.002，这“系统”是真黑啊！金一鸣心里吐槽着，目光扫过那15枚还带着泥巴的铜钱，还有那个空瘪的粗麻布钱袋。
“咦？这钱袋……也能吸收？”金一鸣心里一动。麻布本身肯定没能量，但这袋子毕竟装过铜钱，万一残留点“铜气”呢？本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精神，他立刻用意念锁定那个空麻袋。
“吸收！”
嗡！
一股极其微弱的吸力传来。
【源界检测到微量非金属物质残留…能量转化效率极低…】
【能量单位：0.**（标准单位）…】
【空间能量储备：0.**→0.**/1（单位）…】
金一鸣：“……”
他看着那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增长，再看看空间里那个消失不见的麻布袋子，彻底无语。这源界空间，还真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连个破布袋子都不放过！虽然只给了0.**，但好歹……聊胜于无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等等！”金一鸣的目光落在了那15枚沾着泥巴的铜钱上。这些铜钱被吸收过能量，颜色暗淡，锈迹似乎更明显了些，但毕竟还是金属实体，没有像之前的铜板那样化为飞灰。“既然实体还在……那能不能再吸一次？”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如果可行，那岂不是找到一块铜就能反复“薅羊毛”？这简直是可持续发展的绿色能源啊！
说干就干！金一鸣意念锁定其中一枚看起来最破旧、锈蚀最严重的铜钱。
“吸收！”
嗡！
熟悉的微弱吸力再次传来。
【源界检测到微量低纯度金属能量…吸收中…】
【能量单位：0.**（标准单位）…】
【空间能量储备：0.**→0.**/1（单位）…】
提示音响起。金一鸣“看”到，那枚被二次吸收的铜钱，颜色变得更加灰暗，表面的锈蚀似乎加深了一点，但整体结构还在。
“果然可以！”金一鸣心头一喜！虽然每次吸收的量少得可怜，只有0.**，但积少成多啊！而且这相当于多了一个“可再生”的微弱能量来源！
他立刻将目标转向剩下的14枚铜钱，一枚接一枚地用意念发出“吸收”指令。
【吸收成功…能量 0.**…】
【吸收成功…能量 0.**…】
……
一连串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当最后一枚铜钱被二次“榨取”后，空间里的能量储备变成了：0.**。
看着那串依旧可怜巴巴的数字，金一鸣嘴角抽搐了一下。忙活半天，15枚铜钱二次吸收，总共才贡献了0.**的能量……还不够塞牙缝的！这“再生”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不过，蚊子腿再细也是肉。金一鸣认命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空间角落里那半块压缩饼干上。他意念一动，尝试着将其完全收入空间。
【指令确认…物品：压缩饼干（半块）…已存入源界空间…】
成了！金一鸣心中一松。看来只要没沾上他的口水（或者系统判定脱离了他的“污染”），就能存进去。这样安全多了。
就在他准备退出源界空间，继续刮粉充饥时，那个简陋的商城界面下方，一行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极其微小的金色文字，如同流水般悄然滑过：
【检测到宿主首次达成“能量循环利用（微量）”…隐藏成就解锁中…】
【成就名称：勤俭持家（初级）】
【成就说明：成功对同一金属物质进行二次能量提取（无论效率多么低下，薅羊毛的精神值得肯定！）】
【成就奖励：源界空间容积微幅提升…商城每日随机刷新商品概率小幅提升…】
金一鸣：“！！！”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行正在缓缓消失的金色小字！
隐藏成就？！勤俭持家？！奖励空间容积提升？！商城刷新概率提升？！
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这破系统！居然还有隐藏彩蛋？！
他赶紧查看空间状态。
【源界空间】
【等级：1阶（0.0026%）】
【当前容积：0.015立方米】（提升了0.005立方米！）
【能量储备：0.**】
【商城每日随机刷新商品概率： 1%】（从原来的完全随机，变成了有1%的微弱倾向性？聊胜于无吧…）
虽然提升的幅度小得可怜，容积只多了半个鞋盒子大小，商城概率提升更是虚无缥缈。但对于此刻身处绝境、一分一毫都要算计的金一鸣来说，这简直就是天降甘霖！是系统对他这种“薅羊毛”行为的官方认证和鼓励！
“哈哈哈！勤俭持家！好！好名字！我喜欢！”金一鸣差点在窝棚里笑出声，感觉左肩的伤都没那么疼了。他看着空间里那0.**的能量，还有那半块坚硬的饼干，以及那点微小的空间提升，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的东西，终于在这片绝望的污秽之地，如同微弱的火苗般，顽强地燃烧了起来。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紧了那把灰败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老五……刀疤脸……等着吧，爷的压缩饼干，可不能白啃！这工伤补贴，得从你们身上连本带利讨回来！”
金一鸣看着源界空间里那多出来的0.005立方米空间，激动得差点用受伤的肩膀去撞窝棚墙——幸好理智（主要是疼）及时拉住了他。
“勤俭持家！好！好名字！深得朕心！”他对着空气无声地咧嘴傻笑，感觉左肩的伤口都因为这意外之喜而减轻了几分疼痛。0.015立方米！虽然也就比之前大了半个鞋盒子，但意义重大啊！这意味着他能藏更多好东西，比如……比如多藏半块压缩饼干？
他美滋滋地用意念把怀里那啃剩的半块宝贝饼干也存进了源界空间，看着它安稳地和那300毫升纯净水待在一起，安全感 1。
“薅羊毛，我是专业的！”金一鸣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目光落在空间里那15枚颜色灰败、锈迹斑斑的铜钱上。二次吸收虽然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架不住咱有“勤俭持家”的BUFF加持啊！这羊毛，必须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
“系统！给我吸！狠狠地吸！”金一鸣意念如鞭，狠狠抽向那些可怜的铜钱。
嗡！嗡！嗡！嗡！嗡……
一连串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吸力传来，提示音如同复读机般在脑海里刷屏：
【吸收成功…能量 0.**…】
【吸收成功…能量 0.**…】
……
十五次复读之后，空间能量储备艰难地爬升到了：0.**。
金一鸣看着那个小数点后面跟了一串零最后才有个33的数字，沉默了。笑容僵在脸上。
“行吧……聊胜于无，水滴石穿，聚沙成塔，蚊子腿也是肉……”他强行给自己灌了一碗鸡汤，压下那股想把这破系统拖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这“再生”效率，比用砂纸磨铁杵还慢！指望靠这个发家致富奔小康，估计得等到他孙子辈。
肚子再次发出了抗议的雷鸣。虽然刚才刮了点饼干粉末垫了垫，但那点东西对于他这饿了三顿、还带着伤的破身体来说，跟塞牙缝差不多。
“唉，地主家也没余粮啊……”金一鸣认命地叹了口气，重新召唤出那半块压缩饼干。这次他学精了，不再尝试用牙去啃那堪比金刚石的硬度，而是继续用那把灰败得快要退休的匕首侧面，小心翼翼地刮着饼干的边缘。
“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再次在寂静的窝棚里响起。金一鸣像个最吝啬的守财奴，每一刀都刮得极其专注、极其节省，力求把粉末的损耗降到最低。刮下薄薄一层，他就立刻伸出舌头，像舔舐珍宝一样，把粉末卷进嘴里。
“嗯…香…真香……”他闭着眼，感受着那咸香酥脆（虽然是粉末状态）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虽然量少得可怜，但每一次吞咽，都有一股微弱但持续的热流注入冰冷的四肢百骸，驱散着失血带来的寒意和虚弱感。这感觉，比在五星级酒店吃自助还满足——主要是心理层面。
他一边刮，一边舔，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方面是珍惜粮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左肩的伤口开始持续不断地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让他动作不敢太大。
“嘶……”又一阵剧痛袭来，金一鸣手一抖，匕首差点在饼干上划出一道深沟。他放下匕首，皱着眉，用还能动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破棉袄左肩位置的布条——那是他之前简单用来压住伤口的。
布条一解开，一股淡淡的、带着点甜腥的腐败气味就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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