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过的很快很快,赵灵黑成为了一个又高又壮的人,老人也对他很满意。
就这样,风芝和赵灵黑正式成为夫妻,老人为自己的孩子有人托付感到开心。
也许是运气好,赵灵黑和一个同村的人一起做了点小生意,获得了很大的成就,他们的产业垄断了整个县城的造纸业,赵灵黑的家庭也因此过上了较为富裕的生活。
家里聘请了几个仆人负责起居,风芝生下几个孩子,他们的生活好像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收下了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瓶子。
主人大概是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但它还是像一个摆设一样,成天成天的在那老一个地方,主人的视线从不在它身上,因为它的面前是挡着一幅画的,画上有什么,这是它从来不知道的,但它已经习惯了,也不再想画上有什么了。
这画一挂,就是几年过去了,主人结婚了,画也被收起来了,他的妻子长得很漂亮,也很识时务,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也一次没有打开过这幅画,但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她却总是很忧愁的,后来主人有了孩子,它只见过他一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再后来,有各种长相不同的孩子们每天在院子里玩,它也住在窗台上了,它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孩子的确再也没来过了,他们后来总是吵架,它只是个器物,反正什么也做不了。
但它很确定,那是主人们的第一个孩子,也许送人了吧,也许消失了吧。
这是一个奇怪的故事,客人们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胡说了。
赵灵黑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但到底他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一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还是会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喜欢把所有人支开留下独处的时间。
时间一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重返自然。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妻子,妻子也很同意这件事情。就这样。赵灵黑踏上了寻找自己的道路。
第一站是一个没人的空城,这里是很多年前因为战争被摧毁的地方,多年过去,已经没人记得这里了,路上,赵灵黑看到一只白羊在荒地上吃草,走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这里果真已经被遗忘了。
赵灵黑想起了那幅画,当年自己花了重金从很遥远的地方求来的画卷,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此处是否还想现在一样没有生气。
走了很久,路上看到一对爷孙,他们慢慢悠悠地走着,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样子,就算和赵灵黑擦肩而过,也没有回头,孩子眼里已经失去了新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情,很难对此概括。
赵灵黑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刚刚来到世界的样子。当时的自己脑袋空空,觉得自己完全来自来自另一个星球,在自己本来的世界里所有人说话都要用其他的方式来表达,没有这么多变的语言表达。
赵灵黑一直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外星人。但是跟大家的交流或者沟通又非常顺畅。这像一个未解之谜一样在赵灵黑的心头萦绕很久。心里很很难放下,但又没有理由去说服自己不安的心。
这是一片荒芜的土地,长在上面的除了人类,就是草木。
“我太太喜欢鲜艳的花朵,我要把这里种满美丽的花朵。”赵灵黑喃喃自语,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疯子的自言自语,没人知道,他衣食无忧,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只是机缘巧合。
他的心在这这么多年的阴谋利益中也没有变得肮脏,他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总能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有些人来说,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关系也已经很有能力了。
用泥土做成屋子,用稻草作屋顶,心里的话无处倾诉,月亮当知己,太阳当朋友,春天清理野草,夏天勤劳挑水,秋天努力翻土,冬天大雪纷飞。
一张惨白的脸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你是谁?”白发老翁声音沙哑的问。
却听不到半点回应。
“你还是跟之前一样,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沉默。
“你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吗?”那人询问。
“我是谁?我是赵灵黑,有妻子,有孩子,做了点小买卖发了财,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乱逛,来到了一个风水宝地,在这里侍弄花草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人。”
“不,承认吧,你是黑龙,你的主人想你了,赶快回去吧。”
什么黑龙,赵灵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又要到哪去。他在这里组建了家庭,当然要一辈子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听我的,你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慢走,不送。”
赵灵黑再一次被打晕,这一次,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记忆里出现了一张洁白的面孔。他忘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里有一个很和蔼的老人和一个叛逆的女孩。
“奶奶,这是什么?”
“这是咱家养了很久的大黑鱼呀,从我到这里就有这条鱼了,可有很多年了。”老人的表情看起来极其怀念。
“那时候夫人和老爷也很年轻,大家都好好的呆在这里,没人想走。”老人陷入回忆,一脸神游的表情。
“风芝,你可要好好的。”老人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把手搭在小孩肩膀上,一脸怜爱。
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
脑袋晕晕的,好像很多东西都要被想起来了,但是又有更多的东西被藏在记忆的阴暗处。
“黑龙,我出门几天,你可要看好这里。这几天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黑龙一脸天真“您要去哪?我也要去。”
那个面部模糊的人回答“你只要看好我们的家,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的。等我忙完就回来找你。”
从那以后,就没有什么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了。
“我是谁来着。”赵灵黑脑袋空空的醒来,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对了,我要找到我的主人。”
话音刚落,又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失去了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我的主人是谁来着?他长什么样来着?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连串的问题突然从心底冒出来。
这可太奇怪了。
屋外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鸟儿不知从哪来,又要到哪里去。无边无际的孤独包围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赵灵黑感觉到一种从前有过的奇怪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一块马上就要发霉的豆腐突然被人从腌制的大缸里带出来,明明自己已经发生了变化,但还是觉得有什么不改变的东西在其中作祟。
脑袋空空到底是惩罚还是赏赐?这个问题对赵灵黑这种拥有更长久记忆的人来说很难回答,对竹子来说,最适宜的生长方式可能是完全不打扰,可对人类来说,最好的生长方式可能是生活在长辈的庇佑下。
赵灵黑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汗珠。
“我的主人,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世界上还有个我……”巨大的空虚从心头迸发。
这个时候,赵灵黑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这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不声不响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扰她,没错,如此专心研究的人是自己的妻子。
仔细想想,根本很多事情根本禁不起推敲。
为什么自己从来到这里以来脑子里就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虽然总是爱思考,也用是相见。
“主人,你让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您不好出手的?”赵灵黑的眼神愈发虔诚,在外人看来,像是一个孤寡老人在对着一片茫茫大地空想,这就是不能走进别人内心世界的魅力。
如果所有人都有窥探其他人内心的能力,这个世界恐怕要乱套了。
风芝顶着狂风,发丝飞舞,不断飘到眼前,走在路上“主人,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这里,看看这片被你遗弃的大地……”
远处一片山谷发出奇异的光芒,一只绵羊站在山坡上宁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狂风退去。人们又开始了宁静的生活。
一个黑发黑瞳的人缓缓抬头,眼前飘过一丝奇异。
“奇怪了,张一弛这家伙不是早就被封印了吗,怎么还有神兽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光芒?莫不是什么古怪的东西降生了?我得赶紧去禀告长老。”
捋捋长袖,从中拿出一张卷轴,这卷轴上甚是白净,仿佛不曾有什么使用痕迹。眼前人粗糙的把它打开,看不出任何一点怜惜。手指在上面东西南北乱指一通,卷轴上赫然出现完整的字句。
写完,这个人没有任何的想把这书信寄出去的架势,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卷好扔回原处。
赵灵黑急匆匆的赶路,好像有什么要紧的急事,风芝好好的待在家里劳作,好像没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河边的柳树迎风起舞,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起雾了,所有人在雾里穿梭,好像有无数眼睛在雾里生长,它们牢牢抓住自己的依附物体,永远不会挣脱。
风停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色鲤鱼在湖中出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湖中的小船在沉沉的浓雾中消失了。
赵灵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浑身说不出的奇怪,好像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但对现在的情况来说,真的不怎么好。
此事此刻,他的外表像极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物,他和远古传说中年兽的形象非常的相似,幸好他本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其他人也不能这样安然无恙的在一边胡言乱语。
传说中的年兽会害怕鞭炮,但现实生活中真的是这样吗?现实生活中的年兽是无法匹敌的存在,他唯一害怕的可能是他的掌管者,也就是他的主人。在这里的故事中,他的主人变成了一个我们从未听说过的故事中的人物。
他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远古智将,在神话中,她帮助女娲补天,是负责为女娲炼石的小吏。风芝是传说中蓬莱仙岛上的女神,对大禹有救命之恩。是女娲创造出来的,虽然在合适的典籍中找不到她的名字,但是这个人的确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这一世的风芝不知道是听信了哪个个歪门邪道的谣言,堂堂上古大仙居然屈尊下降凡尘,但是具体要经历什么,恐怕只有那些专门掌管三生石的人才能知道了。
就连月老也不得能知道自己也给这号人物牵过红线。可见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非同一般。
树叶轻轻晃动,一个头发微卷的年轻人蹲在树上,没人注意到他,一身轻薄的衣服,在冷冷的风和刺眼的阳光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缓缓起身,衣服映衬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很明显是个精壮的人。
目光炯炯,眼睛在阳光下半眯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赵灵黑轻巧地赶路,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疲倦。只是眼睛有点发红,估计是长时间没有合眼的缘故。前面距离终点还有很久的路程,就地休息一会也没有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东西,闭上眼睛躺在地上,看起来睡着了,实际上耳朵很紧密的关注四周发生了什么。
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内心还是很清楚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觉得时间晚了一点都不行。
路旁的行人慢吞吞的,他们是长时间赶路的人,早就熟悉了路上的风景,遇到点什么事情也能处理得得心应手。赵灵黑是个半旬老人,胡子头发虽然不至于全白,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苍老。
这么多年的职场打拼是如此疲惫,赵灵黑拥有自己的敏锐观点,虽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是对赶到大地的最东方有着非常强烈的执着。
张一弛从沉睡中缓缓醒来,他伸伸懒腰,四周的铁链跟着发出响声。这是个从来没有印象的地方,四周看起来像个山洞,但铁链很明显来自更深出,像是这里的石头天然生出的,跟山脉是一体的。
眼睛好奇的观察现在的自己,这是一个白色长发的头,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抬头,头发像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拖累自己,果然,现在的视野完全不是从正面看待事物,体内好像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将要迸发,是什么力量在自己的体内?张一弛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抬头,他的目光和一朵花对上,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生长在这样阴暗的山洞。花朵微微颔首,好像有风经过。扑鼻而来,是花香。
“我想出去了,我觉得我想出去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一弛现在想出去。
手臂微微用力,链条自动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