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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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的晨雾还未散尽时,沈墨离的指尖正拂过忘忧草的露珠。叶片上凝着的银白光点,是苏晚棠的灵识残片,此刻正随着草茎的晃动轻轻颤抖——三天前,她为替他挡住灭魂咒,将灵体融入这片长在极北冰原边缘的忘忧草,从此再无半点灵识波动。

“晚棠,该醒了。”他的龙纹在指尖亮起,鎏金光点渗入草茎,却在触及草芯时,突然被弹开。忘忧草的花瓣轻轻合拢,露珠滚落的瞬间,竟映出她灵体消散前的笑——那时她指着他发间的蝶形发簪,说“这蝴蝶,像极了我梦里见过的、母亲养的白蝶”。

石崖突然震动,灭魂军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沈墨离握紧发簪,簪头的蝶形玉髓泛着微光——那是用苏晚棠前世骸骨腕间的银镯碎片磨成的,此刻正与忘忧草产生共鸣。他看见草叶上的光点突然汇聚,在晨雾中凝成半透明的人影,素白的衣摆扫过草尖,竟沾着与他发簪相同的蝶形荧光。

“公子……”人影的声音带着晨露的清透,指尖怯生生地指向他的发簪,“这蝴蝶……好眼熟。”她抬眸,眼尾的朱砂痣轻轻颤动,却不再是记忆中带着蝶蛊戾气血色,而是干干净净的淡红,像初绽的白蝶花瓣上落了滴晨露,“我好像……见过它?”

沈墨离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的灵体竟真的凝实了,发间缠着的忘忧草藤蔓,正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化作柔软的发丝,而掌心的纹路里,隐约藏着未褪的蝶形光印——那是灵体融入植物后,留下的“共生印记”,却也是失去所有记忆的证明。

“你叫苏晚棠。”他的指尖悬在她眉心,龙纹的柔光轻轻落下,试图唤醒她识海里的碎片,“我们在蝶卫祭坛见过,你用蝶翼替我挡住过灭魂箭,还记得吗?”话未说完,她突然踉跄后退,忘忧草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的白蝶香,竟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塞在他怀里的、沾着她体温的披风。

“晚棠……是我的名字吗?”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正凝着颗透明的露珠,映出漠北的沙丘与远处的冰原,“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公子的发簪,还有这忘忧草的味道,让我心里……有点暖。”她指尖触到草叶,露珠突然化作蝴蝶虚影,停在她发间,竟与沈墨离发簪的蝶形,形成微妙的呼应。

灭魂军的号角声突然尖锐。沈墨离看见她发间的蝴蝶虚影突然振翅,忘忧草的藤蔓竟在瞬间,化作银白的蝶翼——虽不如从前凝实,却带着植物特有的生机,每片“鳞粉”上,都沾着忘忧草的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带。

“跟我走!”他拽住她的手腕,龙血顺着相触的皮肤,在她腕间画出淡金色的护魂咒,“有人想抓你回去,用你的灵识复活蝶蛊——但你别怕,你的蝶翼……”话未说完,她突然指着他发簪上的蝴蝶,眼瞳里映着蝶形玉髓的光,“公子,这蝴蝶的翅膀上,好像有字?”

沈墨离的指尖一颤。那是苏晚棠前世用灵识刻在银镯上的“护民”二字,此刻在玉髓里若隐若现,竟随着她的注视,渐渐变得清晰。他看见她的蝶翼边缘,不知何时,竟长出与字纹相同的荧光脉络,就像被唤醒的、藏在忘忧草深处的记忆残片,正顺着她的灵识,慢慢浮出水面。

“这是……‘护民’。”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玉髓,露珠落在字纹上,竟让蝶形虚影张开翅膀,露出翅膀内侧刻着的、沈墨离熟悉的巫族咒文,“我好像……刻过这个字?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周围都是魂兵的虚影,我用自己的灵识……把字刻在镯子上,说‘愿此镯护他,不被血咒伤’。”

漠北的风突然变向,吹乱她发间的忘忧草藤蔓。沈墨离看见她的蝶翼突然暴涨,银白的光带裹着忘忧草的香气,竟将远处灭魂军的弩箭,全部震成了光点——那些光点落在忘忧草上,竟长出细小的白蝶花,花瓣上凝着的,是她灵识里渗出的、未被蝶蛊污染的纯净魂息。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龙纹轻轻覆上她的蝶翼,竟发现她灵识深处的“记忆牢笼”,正被忘忧草的露水一点点软化,“你前世是巫族圣女,被炼成‘人蛊’,后来用灵识护着我,现在……”

“我只知道,看见公子,我就不想让你受伤。”她突然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他眉心的龙纹,“这里……烫烫的,像藏着一团光,而我的蝶翼……”她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那里正有光点顺着忘忧草的脉络流动,“好像在告诉我,这团光,我护了很久很久。”

灭魂军的统领突然勒马,甲胄上的“灭魂”纹章,竟在苏晚棠的蝶翼光线下,露出底下的“护民”暗纹——那是当年母亲替龙御军刻下的善念印记,此刻正与苏晚棠灵识里的忘忧草气息共鸣,让统领眼中的暴戾,渐渐化作迷茫。

“原来……善念真的不会灭。”沈墨离握紧她的手,感觉她掌心的露珠,正顺着他的龙纹,流向心脏——那里住着云无心的魂息、父母的灵识,还有她前世的蝶魂,“你现在的灵体,是忘忧草与蝶魂的共生体,虽然忘了过去,但你的魂灵……从来没忘记过,该护着谁。”

此刻,忘忧草突然疯长,在漠北的沙地上,织出巨大的白蝶图案。苏晚棠的蝶翼轻轻振动,露珠纷纷飞起,竟在阳光下,映出她前世的记忆碎片:在祭坛刻护民镯、在漠北种白蝶花、在魂灯阁用灵识替沈墨离挡箭……那些碎片虽模糊,却让她发间的蝴蝶虚影,渐渐染上了属于“苏晚棠”的、温暖的光。

“公子,”她望着漫天飞舞的露珠蝴蝶,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接住一只停在她掌心的光蝶,“虽然不记得过去,但我好像知道——跟着你,跟着这光,就不会错。”

沈墨离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龙纹第一次褪去所有戒备,只剩温柔的光。他知道,眼前的苏晚棠,不再是被蝶蛊困住的“人蛊”,也不是带着暴戾的灵体,而是带着忘忧草的清新、蝶魂的温柔,重新诞生的“人”——就像母亲说的,魂灵的新生,从来不是忘记过去,而是让过去的光,照亮未来的路。

沈墨离带着新生的苏晚棠踏入漠北小镇,却发现镇民们竟对着她的蝶翼焚香——原来忘忧草在巫族传说中,是“魂灵新生”的象征,而她发间的蝴蝶虚影,正是千年前巫族圣女的“护民图腾”。更惊人的是,她触碰到镇口的“魂归碑”时,碑上的巫族咒文竟显露出母亲的字迹:“晚棠,若你新生,便带着忘忧草的露水,去洗清所有魂灵的伤。”

与此同时,沈墨离发现她的蝶翼能感应到每颗忘忧草的记忆——有镇民祖辈被龙御军护佑的温暖,有母亲路过时留下的魂息,甚至有她前世偷偷刻在草叶上的“墨离小心”。当新帝的“灭魂特使”带着咒文弩箭闯入小镇,苏晚棠突然将忘忧草露水洒向空中,竟让弩箭的灭魂咒文,化作了滋养草木的晨露,而她发间的蝴蝶虚影,竟在露水中,显露出母亲当年的白蝶披风轮廓。

下一章将揭开:忘忧草露水能否净化灭魂咒?母亲藏在魂归碑里的“新生指引”究竟是什么?当苏晚棠用掌心的露珠触碰沈墨离的龙纹,竟看见千年前的画面——“巫族圣女与龙御皇子在忘忧草田立誓:‘若魂灵可新生,愿用余生,护每颗心,如护忘忧草。’”点击收藏,见证苏晚棠从“蝶蛊残魂”到“忘忧使者”的终极蜕变,下一章小镇露水战,护民图腾VS灭魂弩,忘忧草的露珠与苏晚棠的蝶翼将绽放怎样的光芒?关注不迷路,下章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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