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禾的狼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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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雨丝缠在狼首营断墙上时,顾清禾的靴尖碾碎了半枚锈蚀的箭镞。刑部令牌在腰间发沉,她望着眼前坍塌的辕门,门楣上“龙御先锋”四字残痕在雨里泛着冷光——三天前,城郊猎户死于诡异蛊伤,伤口形状竟与这荒废十年的军营战鼓上的狼纹一模一样。

“小心暗桩。”同队的捕快王顺忽然拽住她。顾清禾指尖触到青石板下的机关,却在触及砖缝里的狼形刻痕时骤然顿住——那道浅痕边缘的凿印,竟与她腰间胎记的弧度分毫不差。营内荒草没过膝盖,腐木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当她看见残垣后立着的青铜战鼓时,后颈的寒毛突然倒竖。

战鼓表面布满铜绿,鼓身錾刻的狼首图腾缺了左目,却在她靠近时,眼窝处的铜锈忽然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是用陈年人血画的镇魂咒。顾清禾的指尖刚触到鼓面,暴雨突然转急,铜鼓发出嗡鸣,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如潮涌来:火把通明的营帐里,有人握着她的手教她握刀,掌心的茧子蹭过她虎口,说“清禾的刀,要斩尽天下不公”。

“这战鼓...不对劲。”王顺的声音带着颤抖。顾清禾没答话,指尖用力一推,铜鼓竟在腐叶堆里转了半圈,露出底座刻着的小字——“沈墨离督造”。十年前龙御军突然销声匿迹,唯有这狼首营旧址留着当年主帅的印记。铜鼓共鸣声越来越响,她看见自己倒映在鼓面上的影子忽然扭曲,竟变成穿铠甲的少女,臂弯缠着染血的绷带,而对面跪着的男子,正用青丘山的雪梅膏为她上药。

“清禾,等战事结束我娶你。”男子的声音混着战鼓余韵,指尖擦过她眉骨的伤口。顾清禾猛地睁眼,却见眼前仍是荒败的军营,唯有王顺惊恐的脸近在咫尺:“顾捕头,你的眼睛...在发光!”她摸向眉心,竟触到凸起的狼形光纹——那是前世龙御军副将的徽记,此刻正与战鼓图腾共鸣,震落的铜绿里,竟裹着半片泛黄的信笺。

“是婚书。”她捡起碎片,墨迹在雨里洇开,“沈墨离”三个字的笔锋,与她藏在枕下的匿名信一模一样。三年来,每隔满月她都会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字迹苍劲如剑,总在末尾写“勿念,安好”,此刻看着战鼓底座的刻字,忽然想起昨夜沈墨离在刑部大牢说的话:“狼首营的战鼓,只认龙御军的血脉。”

战鼓突然爆发出巨响。顾清禾被气浪掀翻,后背撞在断墙上,却看见尘土飞扬中,无数铠甲虚影浮现——是十年前龙御军殉国的场景。她看见前世的自己举着狼首令旗,而沈墨离身披龙鳞甲,在敌军箭雨中护着她退向战鼓,他后背中箭时仍笑着喊:“清禾,敲鼓!”鼓声响彻云霄的刹那,万千狼形光刃破阵,却也耗尽了两人的血脉之力。

“原来我们...早就错过了。”她的指尖划过战鼓缺角,那里嵌着半枚碎玉——是她前世的护心镜残片。王顺忽然发出惨叫,顾清禾转头,看见他脚踝缠着银线蛊,正是巫蛊案的关键证物。铜鼓共鸣的光纹扫过蛊虫,银线竟化作光点,钻进她掌心的胎记,而战鼓缺了的狼首左眼,此刻正映着她眼中的金红——那是龙御军血脉觉醒的征兆。

“当年不是战败,是有人下了噬心蛊。”沈墨离的声音从断墙后传来。顾清禾看见他浑身是血,玉扳指裂成两半,却仍攥着半卷《龙御军志》,“战鼓共鸣时,会显露出当年的血咒——我们的婚书,早被刻进了鼓身。”他摊开掌心,那里躺着半枚刻着“清禾”的玉佩,与战鼓底座的“墨离”二字合起来,正是当年先帝亲赐的“龙凤合璧”。

暴雨骤停。第一缕阳光穿过战鼓镂空的狼首眼洞,照在顾清禾掌心的光纹上,婚书残片与玉佩相触的刹那,铜鼓发出清越的鸣响,震落的尘埃里,浮现出十年前未写完的婚书全文:“沈墨离,顾清禾,以龙御军战鼓为媒,以青丘雪梅为聘,待河山定,共绾同心结。”而此刻,沈墨离指尖的血滴在鼓面上,狼首图腾竟缓缓闭合左眼,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字——“吾妻清禾,永生不负”。

王顺在光纹中瘫倒,confess出幕后黑手是觊觎龙御军血脉的叛党。顾清禾望着沈墨离眼中的痛楚与释然,忽然想起匿名信的最后一句:“战鼓若响,便是我来寻你时。”她将玉佩按在他掌心,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碎片重叠,终于明白为何每次相遇时,疤痕与胎记都会发烫——那是跨越生死的婚书在共鸣。

“这次,换我来敲鼓。”顾清禾握住他的手,按在战鼓中心。铜绿剥落处,露出底下用两人前世血写的盟誓,战鼓共鸣的光浪席卷整个军营,荒草中竟开出雪梅,花瓣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凝成永不褪色的红印。远处传来刑部援军的马蹄声,而沈墨离忽然低头,唇擦过她眉心的光纹,轻声说:“当年没说完的‘我娶你’,现在补——顾清禾,嫁我。”

下一章《龙御婚书》即将揭晓:战鼓暗格里藏着的先帝密诏,为何写着“双生血脉,婚书为钥”?沈墨离藏在袖口的雪梅种子,为何能在狼首营旧址开出千年不谢的花?点击收藏,与我们一同揭开跨越十年的战鼓之约——你的收藏,是续上那句“我娶你”的第一缕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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