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上午的比试林轻染跟明玉楼是第一组,两人难分难舍不相上下,武林大会以来第一次平局出现。
“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明玉楼傲气使然,怎容得下她人同她平等?
林轻染平淡回答“静候明师姐。”
怎么气人林轻染还是懂得。这种人就不能跟她拌嘴,得想着怎么顺着她还能够气到她。
明玉楼愤然离去。岳阳跟凌业上场。
凌业一向遇强则强,岳阳这次信心十足,不过遇到凌业够他头疼了。
岳阳本来算着一刻钟可以完成的比试硬生生被拉扯到半个时辰,门派比试他们是最后一组,所以时间上面宽裕得很。凌业的计划就是拉锯战,岳阳适合速战速决,对于长时间作战他不擅长,可是凌业就是不给他机会,岳阳完全被动。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凌业不想玩儿了才正式跟岳阳过招,可现在岳阳憋了一肚子气早已经乱了阵脚,出招毫无章法可言,短短三十招便败下阵,被凌业长剑驾于脖颈之上。
“岳师兄,还不认输?”手腕反转带动剑刃,岳阳脖颈出现一道血痕。
“此场比试,霜华派岳阳,败!灵城派凌业,胜!”
胜利者的凌业在台上跟台下招手庆祝,灵城派的人也跑上去跟他庆祝。
“不知岳阳师兄败了会不会被逐出师门呢?”凌琪跟十二感情最好,也算是给十二报仇了。
霜华派的人全都默不作声,等着岳阳发话,谁知岳阳这次自知理亏竟没有多说,反而带着师弟师妹们提前离开。
只是柳姿姿不死心,临走之时还不忘警告的眼神看着林轻染。小十七看到了挡在林轻染面前对着柳姿姿就是一个鬼脸。
“此次武林大会门派比试到此结束,获得首甲的门派是风月派!”
台下震惊,应该是灵城派才对,怎么会是风月派?
“想必大家肯定有异议,灵城派大师兄凌寒在大会前说过,灵城派此次重在参与,不会参与任何排名,所以这首甲理应是风月派。”执事说的话代表武林盟,一经执事宣布,结果无法更改。
大师兄指令如掌门亲临,纵使有意见也不敢轻易反驳。灵城派的实力有目共睹,这个首甲还是重在参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就是心里还是有点憋屈。
“大师兄总是喜欢这样。”
师弟们还是难免抱怨,不过都是小声嘀咕。
好在接下来的比武足够精彩。
世人皆知武林盟少主堪称国色,可是无人识得少主真面目。
黑红配色锦缎衣袍的少年飞身上台,银色特质面具让整张脸更具神秘感。高马尾的长发还是及腰的长度,红色云锦制成的腰带比其他材质更显腰身。
面具下薄唇轻言“今日谁若赢我,这面具我便摘下,从此以后真面目示人。”
岳阳一个眼神示意,七八个人齐齐上台站在应昊天对面“听说少主”
武功超群,单打独我等自认不是对手,还请少主允许我们八个一起请教。
“请!”
应昊天没有给他们任何人出手的机会,瞅准机会一招制敌。
“林师妹,请教高招。”应昊天的目的本就是替白炎试探,既然明氏姐妹他看不上那就只有林轻染了。
要不是凌寒此次的安排应昊天不可能跟八个堪称麻花的草包过招,岳阳,冷旻等人已经失去挑战的资格,剩下的几个都是如八人一般的草包。
可是凌寒算漏了他会挑战林轻染。
林轻染虽不情愿,到底还是上了台。
“林师妹,这回可不需要留手了。”
一开始林轻染还是与他周旋,可是应昊天要逼一个人出全力,对方就没有留手的机会。
招招杀机,长剑如游龙,变化莫测,招式凌厉,林轻染若是继续留手那就只被他重伤。
可是应昊天凌厉招式之下已经是隐藏实力了,毕竟快要天阶的高手去对付一个地阶中段的人是轻而易举。
林轻染被逼使出全力,灵城派绝学尽显。
林轻染第一次遇到此等级的高手,显然少了临场应变能力,好几次都被逼到场外,然后被一把拉回,好像对方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而是逗她。
长剑划过应昊天面庞,面具掉落。
“林师妹,不简单呐。”这小丫头着实有那么几分实力,十五岁能跟他打的难舍难分的何况还是个女人,启运大陆找不出几个。
应昊天丝毫不在意顶着一张如此妖魅的脸示人,用剑挑起面具后内力催化,从此以后武林盟少主不再需要面具。
白炎看着台上的林轻染,摩挲着手中茶杯,久久没有送进口中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流觞,他一定要得到。
比试结束后林轻染也随着大部队回到洛宁城,途中虽然很白炎同乘一辆马车,可是无话可说。
陈怡反而为了避嫌跟桃夭两人在队伍最后的小马车里面。
天亮后到达洛宁城,两人同到宁王府。
林轻染第一时间是去凌寒的住处,可是听到丫鬟们说,大少爷回来后就被圣上禁足宫中,不许任何人探望。
此时宫中全部人已经聚齐。
司政霖位于高座之上俯视众人。
司以晨,应昊天,白炎三人整整齐齐跪在中央。
“你三人胆子不小。流觞此药朕早就说过,任何人不得擅自拿取,你们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父皇息怒,儿臣查阅典籍发现,流觞同样有救命功效,子言伤势不能再拖了,唯有流觞可救治。”手肘轻触左手边的应昊天,让他接着说。
“太子所言句句属实,陛下明鉴!”
“子言,你说,朕信你说的。”帝王的威严即使清淡得说着,也足以给三人震慑。
白炎不擅说谎,天启帝让他说无非就是逼他说出实情。
紧握的双拳,贝齿咬住唇角,低头不敢直视圣颜。
“此事是子言一人所为,与他二人无关,请圣上明鉴!”
“你倒是个有担当的。”一口香茗入喉,沁人心脾的幽香,口舌中流转。“子言,流觞是禁药,无论是治伤还是他用,朕都不能给你。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日后也不可在提起。”好在这件事没有闹得太大,当做家事处理了也就罢了。“子言,穆阳,你二人起身,睿宸留下。”
二人还要说什么,被自家父亲拉着离开大殿,毕竟司以晨的事情比他们都要重,先是违抗圣令,再后来私自传旨让胡韵之去查流觞案件,还有就是帮着二人隐瞒不报……
“睿宸,你可知错?”
“敢问父皇,儿臣何错?若不是父皇应允,儿臣这点伎俩能顺利实施么?”
“睿宸啊,知道为什么朕独宠你么?就是因为你聪明,这要是换了你其他兄弟早就认罪了。”伸手扶起儿子,笑着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胡韵之已经降职,算是给了满朝文武一个交代,子言的伤势朕会继续让人寻觅良药。流觞事件就此为止。”
一国之君,开口即是圣意,就算有心偏袒,其他人也毫无办法。这件事也无人再提。
白炎自从搬迁到世子府后无论何事只求自己愿意,没有在宁王府的拘谨,只是有件事他不明白为何大哥回来后被禁足宫中这件事好像没有发生过,父亲母亲也不着急更是少有提起。
“镜月,林轻染最近有何异动?”
“主子,林姑娘这些天如往日一样,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打探身世,似乎没有什么进展。”镜月这些日子别的没干就盯着小姑娘了,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看着不像是对人家有意思。
“没有进展就是有异样,她是兄长带进来的,又有宁王府的腰牌,打探消息比常人要顺利,若是这样依旧没有什么进展,那跟兄长禁足宫中绝对脱不了干系。”按理说有父母遗物可以作为凭证,又有宁王府暗下帮忙,就算是凭空消失也会查出蛛丝马迹,不可能毫无进展。“镜月,你去东宫找朔日打探一下我兄长的情况。”
镜月真是一点儿都不得安生一会儿盯着这个一会儿盯着那个,还不如侍卫营的时候自在。那没办法敢怒不敢言。
朔日是他们顶头上司,让下属找上司打探情报还真是“别具一格”。
不过这情报到底是打探来了。
“林轻染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好像跟前朝有所牵连。”
“前朝嫡公主?按她年龄来算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白炎早就有所怀疑,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确认。
“那要是这样的话,要不要……”镜月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武林大会你也看到了,你是她对手么?”主仆俩现在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镜月对上地阶低段的人还可以周旋,地阶中段多少有些勉强了,白炎现在只有轻功,内力不可催动。
“那怎么办?”
“三天后月圆之夜,你去宁王府请林姑娘过来就说我经脉逆行。”月圆之夜阴气正盛,极寒之气体内暴动,正好需要压制,合情合理的说辞林轻染不会不来。
侍郎府内
陈怡跟父亲讲述武林大会之上的趣事,陈吉一开始也是开心大笑,可后来听到女儿说的最多的就是门派之间的事情,自己跟白炎的事情毫无进展有些不耐烦。
“世子待你如何?”等不到女儿开口,自己便问。
陈怡娇羞道“世子待我极好,知我体弱,特意让我在房中休息。我上次送给世子的披风他也随身穿着。”
“还有呢?”陈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开始急躁。“武林大会为期半个月,这半个月他有没有对你……”
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陈怡脸上一抹红晕,更小声回答“阿炎不是那种人。”
“我要你何用?不中用的东西!”陈吉想升官进爵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没有靠山想着往上爬难如登天。
“父亲,阿炎的身子薄弱就算对女儿有非分之想那又如何去……”那种龌龊的语言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实在难以出口“父亲只想着您的宏图大业,竟连女儿清白都不顾了。”
陈怡掩面哭泣,对父亲也失望透顶,桃夭搀扶下回了闺阁。
“小姐,您别怪奴婢多嘴,世子对您可远远没有以往上心了。”
桃夭此言倒是警醒陈怡。
“你是说大少爷带回去的江湖女子?”
“奴婢前段时间从绿珠口中偶然听到,世子在京郊别院旧伤复发可是那林轻染守了一夜,连镜月都被赶出来了,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晚上时间可干什么都够了。”绿珠可是白炎身边一等女使,她说话什么分量陈怡不会不知道,只是听上去是如此荒唐。
陈怡不是遇事只知道哭的草包,这种没有依据的事情她是不信的。“以后不要听到什么就乱说什么。”
林轻染空暇时也会去打听师兄的情况,可是这宁王府的人一个比一个嘴严,探听不到半点消息。
“姑娘,您就别问了,这主子们的事哪里是我们当奴婢的应该知道的。”香菱是王妃调派过来专门打理林轻染饮食起居的。
借住在人家家里,她也不好过于执着去打听一件事,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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