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室惊魂,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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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链拖地的声响在巷口拐了个弯,陈靖耳尖微动。

他站在密室中央,鞋底碾过地上未干的血迹,那是三日前与张三交手时留下的。

卦盘在怀中发烫,视网膜上的蓝光正疯狂闪烁——推演模拟器给出的三百七十二条路径里,有三百零八条在今夜三更断裂,终点是一片猩红的“死亡”二字。

“阿福,刀磨利了?”他侧头看向缩在木柜后的少年。

阿福正把杀猪刀往青砖上蹭,刀身映出他发白的脸:“靖哥你看,刘叔说这刀刃能刮胡子。”话音未落,他手指一抖,刀背磕在柜角,发出清脆的“当”声。

陈靖瞳孔微缩。

推演里,正是这声轻响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他大步跨过去,掌心按住阿福的后颈往下压:“缩紧点,头别探出来。”少年的喉结滚动两下,把后半句“我没使劲”咽了回去,只把刀往怀里又藏了藏。

“小红。”陈靖转向墙角的绣坊学徒。

小姑娘正把半袋止血药往他手里塞,指尖沾着药粉的白,腕上还系着白天绣坏的红绸:“我、我把金疮药和云南白药都分你了,要是...要是你受伤...”她突然噤声,因为陈靖的手指正按在她手腕的脉搏上——那是推演里她会因为紧张而弄响铜铃的位置。

“别怕。”陈靖松开手,把药袋塞进腰带夹层,“你记不记得白天在老槐树下看见的树洞?”小红点头,发辫上的木簪晃了晃。“等会儿不管听见什么,数到一百个数,然后往树洞里钻。”他说这话时,视网膜上的推演路径突然分叉,其中一条出现小红举着匕首的画面,存活概率从3%跳到了17%。

铁链声更近了。

陈靖能闻到风里飘来的腐肉味——那是血鳞教特有的“尸油香”,用死囚的脂肪混着蛇毒熬的,用来标记活祭品。

他摸向腰间的半块青铜令牌,触感凉得刺骨,卦盘在这时突然一震,蓝光里跳出一行小字:【进攻路线确认:正门三人,后窗两人,目标密室中央陶罐】

“阿福,把柜角的麻绳递给我。”陈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绕着门轴打个活结,留半指宽的空隙。”阿福的手在发抖,麻绳掉了三次才递过去。

陈靖接住时摸到少年掌心的汗,突然想起三天前这孩子还在村口讨饭,现在却要和他一起面对邪教。

“靖哥...”小红的声音发颤,“他们是不是来抢那个陶罐的?”

陶罐就摆在密室正中央的石台上,表面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陈靖没回答,他在等推演里那个关键节点——当铁链声停在院外第三块青石板时,就是动手的信号。

“叮——”

院外传来铜钱落地的脆响。

陈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血鳞教的暗号,比推演里早了半柱香。

他一把拽过阿福和小红,将两人塞进木柜最里层,用干草盖住:“别出声,除非我喊跑。”

“吱呀——”

木门被踹开的瞬间,陈靖已经贴在了门后。

三个蒙面人冲进来,为首的手持带链铜锤,第二人腰别淬毒短刃,第三人...他的目光扫过第三人腰间的青铜令牌——和张三的一样,刻着“血鳞右使”。

“找陶罐!”带头的吼了一声,铜锤砸向石桌。

陈靖的视网膜上闪过推演画面:此时若拉门轴上的麻绳,活结会扯动门后的铁钎,刺中第三人的脚踝。

他屈指一弹,麻绳应声而紧。

“啊!”第三人踉跄着栽倒,铁钎穿透他的左脚踝,鲜血溅在陶罐上。

符文突然泛起红光,陈靖的卦盘剧烈震动,推演显示存活概率暴跌至5%——原来陶罐才是触发机关的关键!

“上当了!”带头的转头,铜锤带起风声砸向陈靖面门。

他侧身翻滚,后背撞在石台上,陶罐在震动中倾斜,青灰色雾气“嘶”地冒出来。

“毒雾!

闭气!“第二人喊了一嗓子,短刃已经划向陈靖咽喉。

陈靖摸出怀里的止血药袋甩过去,药粉迷住对方眼睛,趁机抄起阿福留下的杀猪刀,刀刃擦着对方手腕划过,带出一道血线。

“杀了他!”带头的铜锤砸断了木柜一角,干草簌簌落下。

陈靖看见阿福的眼睛在草堆里闪了一下,又迅速闭上。

他的后背沁出冷汗——推演里没算到毒雾会提前溢出,现在每一步都在偏离模拟路径。

“靖哥小心!”

尖叫混着风声响起。

陈靖本能地低头,一柄匕首擦着他头顶飞过,扎进带头的后颈。

小红从草堆里扑出来,发辫散了一半,手里还攥着半块碎瓷片。

她的脸涨得通红,却咬着牙又扑向第二人:“还我师父!”

第二人被这突然的袭击惊了神,短刃掉在地上。

陈靖趁机扑过去,杀猪刀抵住对方咽喉:“说,大祭司带了多少人?”

“你...你活不过今夜...”对方吐着血沫笑,突然咬碎了嘴里的毒囊。

陈靖松手后退,看着他的皮肤迅速发黑溃烂。

“阿福,拿布盖住陶罐。”陈靖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去扶小红。

小姑娘正盯着自己染血的匕首发抖,指尖还沾着带头的血:“我...我杀了人...”

“你救了我。”陈靖把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他杀过更多人,包括你师父。”小红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惧褪了些,只剩下滚烫的恨意。

铁链声不知何时停了。

陈靖蹲下身,翻查带头的尸体。

他摸到对方怀里的羊皮卷,展开时,月光照亮上面的血字:“月满三更,鬼将临世,需以处子血祭,取先天卦盘为引...”

“靖哥。”阿福举着从第三人身上搜来的铁盒,“这盒子锁着,刻的符文和陶罐一样。”

陈靖接过铁盒,指尖刚碰到锁眼,卦盘突然发出蜂鸣。

推演模拟器的蓝光里,浮现出一行新字:【血鳞教终极仪式:召唤鬼将需先天卦盘与血鳞圣物共鸣,当前卦盘持有者存活概率:0.7%】

他抬头看向窗外,村北的鬼火不知何时连成了一条线,像一串流动的绿宝石,正朝着密室的方向缓缓移动。

铁盒在他手里发烫,羊皮卷上的血字似乎也在蠕动。

陈靖把所有东西塞进怀里,转身看向还在发抖的两人:“阿福,去把刘铁匠的马车套好;小红,把你绣坊里的红绸全拿来。”

“那...那我们要去哪?”阿福攥着杀猪刀,指节发白。

陈靖摸了摸怀里的卦盘,它的震动频率突然变得规律,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他望向北方,那里的鬼火已经近得能看清轮廓——是披着锁链的骨架,眼眶里燃着幽绿的火。

“去老槐树。”他说,“他们要的东西在那,我们要的答案...也在那。”

月光透过破损的窗纸,照在铁盒的符文上,映出一个模糊的“祭”字。

陈靖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影子与地上的血迹重叠,这次,卦象的缺口处,多了一道小红匕首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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