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石壁上的幽蓝荧光被震得簌簌掉落，韩夜后颈的至尊骨伤口还在渗出金黑交织的能量，那些丝线缠上他指尖，将斩舰刀刀柄的纹路都染成了混沌色。
他能听见识海里系统的倒计时在炸响——观测者境的权限解锁只剩三秒，而剑冢深处那口青铜棺椁的第二声咚，正顺着地面传来震得他脚踝发麻。
婠羽汐！他突然转头，瞳孔里翻涌着暗金与幽蓝的双色漩涡，神族血脉压着虚渊诅咒，三息后不管发生什么，用你的血线缠住我左手腕。
婠羽汐半张脸覆着金鳞，原本垂落的银发此刻根根竖起，像被某种远古神血点燃的金线。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攥住他手腕，指尖的鳞甲刺破两人皮肤，两缕鲜血在半空纠缠成金色绳结——这是神族禁术血契同调，代价是共享三分之一生命力，此刻她眼尾的泪痣正泛着妖异的红，显然已经透支了本源。
陈长生瘫在石壁下，嘴角的血沫里混着细碎的金粉——那是韩夜刚才用刀背震碎了他半块命魂。
此刻他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手指死死抠进石缝，瞳孔里映出韩夜头顶那柄半透明青铜古剑的倒影，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疯了！
剑域先祖是观测者境大能，他们的剑意能碾碎轮回者的神魂！
所以我才要当观测者。韩夜低笑，斩舰刀突然嗡鸣着脱离地面，刀身上浮现出十二道傀儡纹——那是他在《完美世界》斩杀的十二头混沌战兽的晶核烙印。
暗金气流以他为中心炸开，十二尊高达十丈的混沌战傀从虚空中显形，它们胸口的晶核同时亮起，连成的光网直接笼罩了整座剑冢。
以混沌证剑，以傀儡破天！
韩夜的吼声撞在石壁上，震落无数碎石。
他头顶的青铜古剑突然实质化，剑身上的铭文开始流淌，那些古老的字符像是活过来的蛇，顺着能量流钻进他眉心。
同一时间，剑冢最深处传来木石崩裂的巨响，那口尘封千年的青铜棺椁终于被掀翻，一道裹在混沌雾气里的身影缓缓站起——那是剑域先祖的虚影，虽只有半截身子，但每一根发丝都在散发着比天道更古老的压迫感。
叮——系统提示：观测者境·混沌剑域终极形态解锁成功，当前战力突破至观测者境106级（5850000）。
检测到目标世界天道锁链压制，实际可调用战力4000000。
系统音刚落，韩夜突然闷哼一声，额角暴起青筋——他能感觉到有无数看不见的锁链缠上了他的识海，像要把他的本源生生扯碎。
但下一秒，剑域先祖虚影抬手，那柄斩龙台古剑轻轻一颤，所有锁链瞬间崩断成光点。
你竟以轮回者之血，唤醒剑域本源！陈长生突然尖叫着爬起来，他腰间的天道玉牌正在疯狂震动，这是禁忌！
你会被所有世界的天道...
话音未落，一道青金色剑气破空而来。
那剑气细如发丝，却直接贯穿了陈长生的左肩，将他整个人钉在石壁上。
青年低头看着肩窝处正在消融的伤口，那里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但每重组一次，他的命魂就暗淡一分——这是剑域先祖的诛心剑气，专破神魂。
混沌至纯·终极剑域！韩夜大喝，斩舰刀突然化作万千光雨，每一滴光雨都缠着混沌战傀的晶核之力，在半空重新凝聚成一座悬浮的剑域。
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检测到剑冢召唤特殊机制！
当前可短暂掌控先祖战力，持续时间：120秒！
剑域先祖虚影终于开口，声音像青铜钟撞在古潭里，震得整座剑冢都在摇晃：混沌与剑道，本为一源。说着，他举起斩龙台古剑，剑身上的雾气突然翻涌，竟将韩夜的混沌剑域完全包裹进去。
婠羽汐的金鳞瞬间覆盖全身，她的血线突然变得滚烫，几乎要灼伤韩夜的手腕。
韩夜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浮现出金色纹路——那是神族真神之血的印记。
下一秒，他的识海里炸开一声轰鸣，战力数值疯狂跳动，最终停在观测者境107级（6000000）！
但喜悦只持续了一瞬。
韩夜后颈的至尊骨突然传来剧痛，他伸手触碰，指尖沾了一手金血——骨纹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青铜裂纹，像蛛网般爬向他的后颈。
系统提示声变得急促：警告！
至尊骨本源过载，当前破损度17%，持续超载将导致永久性碎裂。
撑住。韩夜咬着牙，将斩舰刀重重插进地面。
剑域先祖的虚影突然转头看向他，混沌雾气里的双眼亮起两团幽光，竟像是看懂了他的挣扎。
陈长生还钉在石壁上，他望着韩夜身后的剑域虚影，望着婠羽汐身上的神血光芒，突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某种癫狂的意味，他腰间的天道玉牌突然崩裂成碎片，碎片里渗出黑色的液体，那液体触碰到地面的瞬间，整座剑冢的石壁都开始浮现出诡异的闭环纹路。
闭环......陈长生的声音越来越轻，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中，闭环已成......
韩夜猛地转头，正看见那些黑色液体顺着闭环纹路爬向剑域先祖的虚影。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至尊骨的裂纹又延伸了半寸——这不对劲，陈长生明明已经被剑气贯穿，怎么还能调动虚渊的力量？
剑域先祖的虚影突然举起斩龙台古剑，剑气形成的风暴将黑色液体暂时逼退。
韩夜望着陈长生逐渐空洞的眼神，望着他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示的闭环污染。
他握紧斩舰刀，刀尖在地面划出深痕，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必须在120秒内解决战斗，否则......
但陈长生的嘴唇还在动，虽然听不清具体词句，但韩夜看懂了他的口型——
该醒了。
陈长生的口型刚落下，他腰间崩裂的天道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
那些黑色液体顺着闭环纹路爬得更快了，在剑冢石壁上织成一张泛着腥气的巨网，连剑域先祖的混沌雾气都被腐蚀出几个黑洞。
闭环已成——陈长生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灌入喉咙，原本空洞的双眼重新聚起疯狂的光，你以为唤醒剑域就能超脱？
你不过是新的轮回棋子！他胸前的伤口不再愈合，反而渗出墨色血珠，每一滴都在地面炸出焦黑的坑洞，虚渊的闭环，连观测者都逃不脱......
韩夜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系统的数据流在疯狂闪烁，一条红色警告几乎要灼穿意识：【检测到虚渊闭环核心共鸣，当前世界本源污染度 15%】。
至尊骨的裂纹又蔓延了半寸，金血顺着后颈流进衣领，烫得他脊背发疼——但更疼的是心脏，那种被命运丝线缠住的窒息感，比之前任何一次任务失败时的生命力流逝都要强烈。
婠羽汐！他反手攥紧她的手腕，能触到她鳞甲下跳动的神血，血契还能撑多久？
婠羽汐的银发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眼尾的泪痣扩散成一片金斑，连眼白都泛起神性的辉光：三息。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震颤，是神族血脉完全觉醒后的副作用，但你的至尊骨......
撑过这三息。韩夜打断她，目光扫过剑域先祖虚影——那道身影的混沌雾气正在稀薄，120秒的时限已经过去了97秒。
他突然挥刀指向陈长生，斩舰刀上的十二道傀儡纹同时亮起，混沌战傀，给我撕开剑冢虚空！
十二尊混沌战傀仰天嘶吼，胸口晶核迸发出暗金洪流。
它们的利爪刺入虚空，像撕开腐烂的布匹般扯出一道漆黑裂缝——裂缝里没有预想中的星空，反而涌出浓重的墨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青砖灰瓦的飞檐，正是他们先前所在的破书院。
系统！韩夜的声音里带了丝压抑的震颤，这雾气里的因果线......
检测到目标：破书院本源与虚渊闭环存在因果绑定。系统音罕见地带上了机械音的尖锐，书院非真实空间，实为虚渊污染的因果锚点，作用是将轮回者的本源......
够了。韩夜咬碎后槽牙，斩舰刀突然嗡鸣着脱离掌心，刀身与剑域先祖的斩龙台古剑共鸣，在半空画出一道混沌色的弧光，启动混沌湮灭·终极形态！
话音未落，剑冢最深处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那是韩夜在《完美世界》用十座神藏本源祭炼的剑域本源钥匙，此刻正悬浮在青铜棺椁的位置，像一轮小太阳般灼烧着虚渊黑雾。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是喊出来的：检测到虚妄境晋升条件达成！
当前战力突破至虚妄境1级（6200000）！
韩夜的瞳孔骤缩——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蜕变，原本需要调动的本源现在如臂使指，但与此同时，识海里传来撕裂般的痛意，系统的跨维传送模块图标正在缓缓熄灭：警告！
虚妄境需与当前世界本源绑定，跨维传送能力暂时失效。
无妨。韩夜抹去嘴角的金血，目光却落在剑域本源钥匙旁突然出现的佝偻身影上。
那是个白发守墓人，手持青铜灯盏，灯油里浮着半块命魂碎片，你是......
剑道本源已归。守墓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灯盏里的命魂突然燃烧，但真正的闭环，从来不是一座书院。他的身影随着火光消散，最后一句话飘进韩夜耳中：当你以为握住了钥匙，门后可能是另一把锁。
砰！
陈长生的躯体突然炸开。
血雾不是红色，而是带着虚渊特有的墨色，它们避开剑域先祖的剑气，像有生命般渗进剑冢石壁的闭环纹路里。
韩夜刚要挥刀，系统提示再次炸响：检测到书院本源与虚渊闭环深度共鸣，污染度已达37%，需立即净化本源节点！
婠羽汐，跟紧我。韩夜扯着她的血线冲进虚空裂缝，混沌剑域在身后展开，将虚渊黑雾暂时挡在外面。
他望着裂缝里若隐若现的书院飞檐，斩舰刀在掌心发烫——那里有他在《庆余年》用帝王心术换的因果解析能力，此刻正疯狂标注着闭环的本源节点。
而在他们头顶，时空裂缝突然传来低语，像是无数人同时说话，又像是天道在叹息：虚妄境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韩夜的脚步顿住。
他望着裂缝深处越来越清晰的书院牌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至尊骨的裂纹——那里的金血还在流，但他能感觉到，某个更庞大的因果网，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收紧。
系统，定位天道闭环本源节点。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虚空里，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闭环，能不能困得住......观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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