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海的浪涛在混沌本源领域的光膜下掀起墨色巨柱，韩夜的混沌双瞳里，万千漩涡的幽光突然凝作一点——那是海眼核心，与他胸口碎裂的晶体纹路完全契合。
“叮——系统检测到伪观测者本源与归墟海眼共鸣。”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他正踏着领域边缘的光膜踏入海面。
浪花溅在青黑鳞甲上，灼痛从皮肤渗入骨髓，却远不及此刻心头的清明：原来虚渊所谓的闭环，竟将自己的本源与归墟创世核心绑定，难怪之前所有世界的崩溃都只是镜像。
“夜。”婠羽汐的声音带着血沫。
她倚在他臂弯的身体正在发烫，金纱下的皮肤浮现金色符文，那些符文像活物般钻入虚空，在千里外的漩涡中心织成蛛网。
韩夜低头，看见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金泪，指尖的因果锁链已烧至寸许，却仍在滋滋作响——那是她用神族血脉强行冻结时空锚点的代价。
“稳住。”他喉结滚动，掌心按在她后心，将混沌本源渡入她体内。
婠羽汐突然抬头，瞳孔里的星图剧烈收缩：“海眼...在动！”
归墟海中央的漩涡突然倒卷，墨色海水凝成实质，化作一只覆盖千里的骨手。
骨指上缠绕着创世初开时的混沌雾气，每根指节都刻着让韩夜灵魂震颤的古篆——那是他在《完美世界》见过的原始真解，却比石昊的传承古老万倍。
“蝼蚁。”低沉的轰鸣震得两人耳膜出血，骨手的指缝间渗出幽蓝荧光，“归墟创世本源岂容尔等染指？”
是归墟海古神！
韩夜瞬间想起系统资料里的记载：创世本源觉醒者，自混沌初分便守护海眼。
他搂着婠羽汐急退三步，领域光膜在骨手前寸寸崩裂，却在崩裂处又生长出新的纹路——混沌本源在吞噬古神的威压。
“混沌双生？”
阴恻的笑声从头顶炸响。
虚渊的金色虚影与沈仁桀的漆黑身影重合，金黑交织的法相踏碎云层，眉心嵌着半块与海眼同纹的晶体：“不过是我闭环的完美闭环！
你以为打破镜像就能找到真相？
这归墟海，这古神，这所有你在乎的......”他法相的指尖点向婠羽汐，“都是我闭环里的棋子！”
婠羽汐突然剧烈咳嗽，金纱下渗出鲜血。
韩夜这才发现她冻结时空的锁链末端，正系在虚渊眉心的晶体上——原来虚渊早将婠羽汐的行动也算入闭环！
“羽汐。”韩夜的声音发颤。
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流逝，像被抽干的油灯。
混沌双瞳里，她的命线正与虚渊的晶体相连，而晶体另一端，是海眼深处的创世本源。
要斩断这条线，除非...
斩舰刀突然发出嗡鸣。
刀身的混沌本源纹亮起，映得韩夜眼底的魔火更盛。
他想起仙尊残魂的话：“真正的战场在归墟海”，想起系统面板上停滞在99级的经验条——观测者境的门槛，需要创世本源的冲刷。
“得罪了。”他低头吻了吻婠羽汐发顶，在她惊惶的眼神里，反手将斩舰刀刺入自己咽喉。
鲜血溅在婠羽汐金纱上，绽开妖异的花。
韩夜的骨骼发出碎裂声，青黑鳞甲下涌出魔鹏火焰，背后的剑域突然实体化，千柄仙剑裹着混沌雾气刺入他后背。
这是最疯狂的献祭——用自身本源为引，让剑域与魔鹏形态共鸣！
“你疯了！”婠羽汐想推开他，却被混沌领域禁锢在怀中。
她看着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又被斩舰刀再次撕裂，如此循环。
他的等级数字在系统面板疯狂跳动：99.0→99.5→99.8→99.9！
“闭环？”韩夜的声音混着血沫，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我韩夜，从来只做开环的人。”
虚渊的法相突然剧烈震颤。
他眉心的晶体出现蛛网裂纹，因为他终于看清——韩夜刺入咽喉的，不只是斩舰刀，更是他用混沌本源重构的因果线！
那线的另一端，正缠上虚渊与海眼的连接点。
归墟海古神的骨手再次落下。
这一次，韩夜没有躲避。
他能感觉到99.9级的力量在体内翻涌，混沌本源领域像活物般包裹住婠羽汐，将她推向安全的虚空。
而他自己，迎着骨手抬起斩舰刀——刀身的混沌纹与海眼的幽光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古神。”他望着骨手深处那团若隐若现的创世本源，混沌双瞳里映出比魔火更烈的光，“你说本源不容染指......”
斩舰刀与骨手相撞的瞬间，归墟海突然沸腾。
所有漩涡的幽光汇聚成光柱，直刺天际。
古神的骨手出现裂痕，从指节开始崩解成光点。
而在海眼最深处，那团被守护了无数纪元的创世本源，正缓缓睁开一只眼睛。
“那就让我，做第一个染指的人。”
韩夜的话音未落，归墟海古神的轰鸣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多了一丝慌乱：“创世本源......苏醒了......”
归墟海古神的骨手在创世本源苏醒的震颤中彻底崩解，化作万千光点没入海面。
但那道贯穿天地的慌乱轰鸣尚未消散，墨色海水突然翻涌沸腾，无数青铜鳞片从海底窜出——竟是亿万水族被本源能量淬炼，化作碗口粗的青铜锁链，缠上韩夜背后刚刚凝实的混沌魔翼。
“嗤啦！”锁链擦过翼膜的瞬间，黑红相间的血珠迸溅。
韩夜闷哼一声，混沌双瞳里血色翻涌。
他能清晰感知到锁链上刻着的古神咒文，每一道都在抽取他体内的混沌本源——这是古神在创世本源苏醒前的最后反扑，要将他钉死在海眼中心，用他的本源为苏醒的创世之力祭旗。
“夜！”婠羽汐被混沌领域推到千里外的安全区，金纱上的血渍还未干涸。
她踉跄着撑起被时空湮灭领域灼穿的右臂，指尖的因果锁链突然暴长，试图勾住韩夜脚踝。
但锁链刚触及青铜锁链，便像被火灼烧的蛛丝般寸寸断裂，“那些锁链...是用归墟水族的命核铸的！
它们在吞噬你的本源！”
韩夜没有回头。
他能感觉到婠羽汐的焦急像一根细针，正扎在他混沌本源最柔软的地方。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锁在翼根的锁链上——那些青铜链每收缩一寸，他后颈的至尊骨便泛起滚烫的灼烧感，那是本源被掠夺的警示。
就在这时，一阵神秘的风突然刮过归墟海，韩夜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虚空中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系统。”他在识海低喝，“归墟反噬的条件是什么？”
“叮——检测到‘斩界·归墟’形态进化条件达成：宿主本源与归墟创世本源产生共鸣，伪观测者闭环被撕裂。”机械音刚落，斩舰刀突然剧烈震颤。
原本缠绕刀身的混沌纹路渗出幽蓝荧光，刀脊处浮现出与海眼同纹的晶体，“警告：需突破创世本源屏障方可激活反噬，当前屏障强度——99.9%。”
“老东西！”一道沙哑的嘶吼从虚空中炸开。
轮回者公会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婠羽汐身侧，他胸口的鳞片被徒手撕开，露出下面流转着银纹的血肉。
那些银纹是因果律反制秘术的阵基，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渗出血珠，“小丫头，接着！”
婠羽汐瞳孔骤缩。
她看见长老的手掌按在自己后背的时空锚点上，银纹如活物般钻入她皮肤。
那是用轮回者公会历代长老的本源凝练的因果符文，能将任何施加在她身上的因果链反弹三倍——可代价是施术者必须献祭全部生命力！
“以我轮回者公会之名——”长老的声音突然变调，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破！”
一道银白流光从婠羽汐体内迸发，直刺虚渊法相眉心的晶体。
但未等流光触及目标，归墟海突然掀起十丈高的墨色浪墙。
古神的本源能量裹着创世初开的混沌气，像一柄重锤砸在长老身上。
他甚至来不及露出痛苦的表情，便在能量风暴中化作齑粉，只余下半声未说完的咒语，散在风里。
“不！”婠羽汐扑向那团消散的光尘，金泪混着血珠砸在海面上，“你答应过...要看着我和夜走到最后的...”
韩夜的混沌双瞳突然收缩。
在长老消散的瞬间，他的视线里浮现出无数金色光点——那是被虚渊闭环扭曲的因果线。
此刻那些光点正在重组，最终汇聚成一个闪烁的坐标，就嵌在海眼最深处那团苏醒的创世本源里。
“伪观测者的核心...在这里。”他低笑一声，嘴角的血沫被混沌魔火蒸发。
斩舰刀的震颤突然停止，刀身的幽蓝荧光与海眼的光完美契合，“斩界·归墟”四个古篆从刀镡处浮现，“系统，屏障突破需要多少本源？”
“需宿主本源与创世本源完成第一次碰撞。”
“那就撞！”韩夜的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他背后的混沌魔翼突然膨胀三倍，青铜锁链在魔翼的撕扯下迸出火星。
至尊骨的灼烧感达到顶峰，却在同一时刻，他胸口碎裂的晶体纹路突然亮起——那是他在《完美世界》用石昊的至尊骨本源凝练的印记，此刻正疯狂吸收着被掠夺的本源，反哺回他体内。
“你斩断的，是自己的因果链！”沈仁桀的冷笑从漩涡深处传来，“那道因果线连接的不只是我和海眼，还有你与婠羽汐的命数！
等创世本源吞噬你，她会比你先一步——”
“闭嘴！”韩夜暴喝。
他的混沌魔火突然暴涨，将周身的青铜锁链烧成熔浆。
斩舰刀被他举过头顶，刀身上的“归墟”二字发出刺目强光。
此刻他能清晰感知到，海眼深处那团苏醒的创世本源正在注视他，像在审视一个擅自闯入的孩童。
“羽汐。”他轻声唤道，哪怕婠羽汐根本听不见，“等我撕开这层屏障，我们就去...去你说的那个开满星焰花的小世界。”
话音未落，韩夜背后的混沌魔翼突然凝实成实体。
魔翼上的每根翎羽都刻着混沌本源纹，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他能感觉到魔鹏形态的力量正在与创世本源共鸣，像两块即将碰撞的星辰，在归墟海的上空掀起毁天灭地的风暴。
而那团苏醒的创世本源，终于从混沌雾气中露出真容——那是一颗流转着七色光的蛋，蛋壳上的纹路与韩夜胸口的晶体完全一致。
当魔翼的尖与创世本源的光即将接触的瞬间，韩夜的系统面板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归墟反噬启动——但需承受创世本源的第一次‘审视’。”
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比魔火更烈的光。
但无论结果如何——
“我韩夜，从来不会让婠羽汐等太久。”
他持着进化后的斩界·归墟，迎着创世本源的光，向前踏出一步。
混沌魔鹏形态与古神本源的碰撞，即将在归墟海的上空，绽开最绚烂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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