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混沌道鹏左翼最后一片鳞甲撕开天机劫云时，韩夜耳侧的系统提示音骤然拔高，电子合成音里渗出金属刮擦般的锐响：“检测到道祖真身与鲲鹏巢穴共鸣率99.9%——”
他的混沌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
归墟海眼深处的景象在视网膜上无限放大：那枚悬浮的青铜珠子表面，正爬满与混沌道鹏鳞甲完全契合的纹路，每一道都像被刻进了时间的骨缝。
那是他在《完美世界》用至尊骨解析的上古鲲鹏残篇，是婠羽汐在《神墓》冒险时偷藏的祖神血里，最后一道未被解析的神纹。
“原来如此。”韩夜喉结滚动，掌心的归墟剑突然震颤，剑脊道纹与青铜珠子同频共振。
他终于明白系统反复提示的“共鸣”是什么——虚渊想借海眼吞噬多宇宙，却没料到自己这具融合了三十七个世界本源的躯体，早已成了打开海眼核心的钥匙。
“观测者，你的跨维领域正是闭环的终点！”
炸雷般的男声撕裂虚空。
虚渊的虚影在海眼前方凝实，金色道袍上的万道法则突然活过来，化作千万条混沌锁链。
每条锁链都缠着细碎的世界碎片：《斗破苍穹》的陨落心炎还在跳跃，《诡秘之主》的序列魔药泛着幽光，甚至飘着《庆余年》神庙的光粒残屑。
锁链末端的倒刺扎进虚空，竟将刚撕开的天机劫裂缝又扯大三分，归墟海眼的黑色漩涡发出饥饿的呜咽。
婠羽汐的手指在韩夜胸口轻轻一按。
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将她抱得太紧，属性面板上她的血脉值跳成刺眼的红：23%。
但她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苍白的脸浮起病态的潮红，像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透支生命。
“看锁链走向。”她的呼吸喷在他耳垂，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虚渊用我血脉当媒介，可他不知道，时空锚点早在《遮天》就被我动了手脚。”
话音未落，婠羽汐指尖迸出一串金色符文。
符文如活物钻进混沌锁链缝隙，与韩夜体内翻涌的混沌本源共鸣，竟在虚空中织成因果律锁链。
归墟海眼的能量流动骤然停滞，旋转的漩涡像被按下暂停键，连虚渊的道祖虚影都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韩夜！”婠羽汐猛地抬头，瞳孔映着整个海眼星图，“真身核心在归墟海眼第三层！青铜珠子是幌子，真正的源点在——”
系统警报突然炸响。
韩夜低头，见她的血脉值正在暴跌：18%、15%、12%……金色符文顺着她的指尖倒灌回体内，像在燃烧生命维持因果律锁链的稳定。
他的心脏狠狠抽痛，归墟剑道纹泛起血光——至尊骨在自动抽取他的本源，试图为婠羽汐续上生机。
“闭嘴。”韩夜低头吻她额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片雪，“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混沌瞳孔里，虚渊的道祖虚影重新凝聚，混沌锁链倒刺已刺破跨维领域边缘，割得他皮肤生疼。
更让他心悸的是，青铜珠子的共鸣率跳到了100%。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古老的沧桑：“共鸣完成，道祖真身权限激活——”
韩夜突然笑了。
他想起第一次绑定系统时，面板上那个小小的“1级”；想起在《斗罗大陆》被千钧蚁皇追得爬树时，斩舰刀第一次出鞘的震颤；想起婠羽汐在《诡秘之主》为他挡下宿命之枪时，血溅在他护心镜上的温度。
“虚渊，你错了。”他抱着婠羽汐，归墟剑指向道祖虚影，“我的跨维领域从来不是闭环的终点。”
混沌道鹏双翼突然合拢，将众人包裹进混沌空间。
韩夜胸口的神族本源沸腾，在他背后凝出一尊比道祖虚影更庞大的身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形态，周身缠绕观测者境巅峰的道纹，每一道都刻着他走过的世界、杀过的敌人、爱过的人。
虚渊的道祖虚影第一次露出惊恐。
他想退，可混沌锁链早已被因果律锁链缠住，像钉死在虚空的猎物。
韩夜低头看婠羽汐，她的血脉值跌至8%，但嘴角还挂着笑。
他知道，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等我。”他轻声说，“我带你回家。”
话音未落，他背后的庞大身影突然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混沌与清明交织的瞳孔，其中流转的道纹，正是观测者领域·终极形态的雏形……
观测者领域的雏形睁开眼的瞬间，整个归墟海眼都在震颤。
韩夜能清晰感知到婠羽汐的生命力正顺着因果律锁链流逝，她的指尖已经泛出青灰，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
但她的眼睛仍亮着，像两簇不肯熄灭的星火，倒映着他背后那尊庞大身影——那是他所有经历的具现：《完美世界》的石昊战矛在肩，《遮天》的叶凡帝兵悬顶，连《庆余年》叶轻眉的机关图纸都在道纹里流转。
“系统，解析当前共鸣率。”他嗓音沙哑，左手扣住婠羽汐后颈，将自己的本源顺着掌心渡过去。
属性面板疯狂跳动，红色警报在视网膜上炸开：“道祖真身权限100%，观测者领域融合度87%——检测到斩舰刀共鸣阈值突破！”
虚渊的道祖虚影突然发出尖啸，金色道袍上的法则锁链开始崩解，露出下面爬满裂痕的半透明躯体。
“你以为这是胜利？”他的声音里混着无数怨魂的哭嚎，“道祖残魂本就是轮回闭环的锁钥！你激活的每一道道纹，都在为我——”
“闭嘴。”韩夜打断他。
斩舰刀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掌心，刀身原本的幽蓝被混沌道纹染成金黑双色，刀脊上的纹路竟与他背后的观测者身影完全重合。
这是他在《吞噬星空》用九阶兽神晶核献祭的成果，是他在《诡秘之主》跨越序列屏障时淬炼的锋芒——此刻，它终于等到了属于观测者的共鸣。
“以跨维战场之力，逆推演道祖残魂！”
韩夜低喝声未落，斩舰刀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刀身表面的混沌道纹如活物般窜向四周，在虚空中织就十二柄悬浮的小剑，每柄剑上都刻着不同世界的本源符号：《斗罗》的魂环、《斗破》的异火、《诡秘》的源质……十二柄小剑绕着他旋转，最终汇集成一柄千丈巨剑，剑尖直指虚渊的道祖虚影。
虚渊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韩夜的观测者领域不是闭环的终点，而是打破闭环的利刃！
那些被他吞噬的世界碎片，此刻正顺着因果律锁链倒灌回巨剑，每一道本源都在发出欢快的震颤，像是久囚的鸟儿终于见到天空。
“不！这不可能——”虚渊的虚影开始崩解，露出下方真正的本体：那是一团裹在青铜茧里的灰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轮回者的残魂在挣扎。
但下一秒，十二柄小剑突然暴射而出，精准刺穿青铜茧的十二处薄弱点。
茧壳裂开的瞬间，韩夜看清了里面的景象：虚渊的本体竟与道祖残魂纠缠在一起，像两条互相撕咬的毒蛇。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观测者境·终极突破倒计时——0！”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处鲲鹏巢穴深处传来轰鸣。
那是韩夜在《完美世界》用至尊骨镇压的上古鲲鹏残魂，此刻正与他背后的观测者身影产生共鸣。
混沌道鹏的形态从虚空中显化，双翼展开时带起的飓风将归墟海眼的漩涡搅得支离破碎，连虚渊的青铜茧都被吹得剧烈摇晃。
“斩舰刀，共鸣！”韩夜手腕翻转，斩舰刀与混沌道鹏的尾羽相撞。
金黑与青金的光芒在虚空中炸成蘑菇云，震波所过之处，所有混沌锁链都被撕成碎片。
婠羽汐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韩夜胸前的道纹上，却意外激活了他体内的至尊骨——金黑纹章从脊椎处升起，在他眉心凝聚成一枚旋转的混沌道祖印记。
“这是……”韩夜瞳孔微颤。
他能感觉到这枚印记在抽取归墟海眼的本源，每吸收一分，婠羽汐的血脉值就回升一点。
但就在他以为局势已定的时候，一道刺耳的轰鸣从深渊裂缝中传来。
“蝼蚁，你以为能打破轮回？”
东皇钟的主魂撕开裂缝，庞大的青铜巨钟虚影压下，钟身上的“轮回”二字泛着冷光。
韩夜抬头的瞬间，看见钟体内无数世界的倒影在崩塌：《遮天》的北斗星域正在碎裂，《完美世界》的仙域化作尘埃，连婠羽汐所在的《神墓》时空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韩夜……”婠羽汐的声音弱得像游丝，“海眼……第三层……”
他低头，看见她的手指正虚虚指向归墟海眼中心。
那里的青铜珠子不知何时已消失，露出下方黑洞洞的缺口，隐约能听见更深处传来的心跳声——那是归墟海眼真正的核心，是虚渊计划的最后一步。
混沌道鹏的形态突然收敛，庞大的身影化作流光钻入韩夜体内。
他能感觉到观测者领域在疯狂扩张，道祖印记在眉心灼烧，斩舰刀的重量压得他手腕发颤。
但他的眼神从未如此清晰：
“婠羽汐，等我镇压了这海眼，我们就回地球吃你最爱的小龙虾。”
他举起斩舰刀，混沌道祖剑阵在身后重新凝聚。
虚渊的残魂还在尖叫，东皇钟的虚影还在逼近，但韩夜的刀尖已经对准了归墟海眼的最深处——那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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