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渊本源核心裂开的黑缝里，那枚混沌湮灭核刚露出半角，韩夜的混沌瞳孔便如镜面碎裂般迸出万千光流。
他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机械音裹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堕神族本源核心，需注入神族血脉完成锁死——
神族血脉......韩夜喉间溢出低笑，染血的唇角却抿成冷硬的线。
婠羽汐残留的灵体碎片正在混沌真神虚影眉心燃烧，金芒里浮起她半张苍白的脸，眼尾那颗泪痣在湮灭黑雾中亮得刺目。
他想起三日前在《完美世界》界海，婠羽汐为救他硬接下九幽冥火时说的话：我这神族血脉，本就是为今日准备的。
叮——圣殿骑士团观测者领域结界启动。
金属交鸣般的脆响撕裂战场。
十二道银白身影从虚空中显形，他们的铠甲嵌着星辉，胸口的轮回者徽章正渗出淡金色本源。
为首的银发骑士举起长剑，十二柄武器同时指向虚渊，空气里炸开十二道环形光刃，将湮灭领域压缩成直径十米的黑球。
三秒。银发骑士的声音带着本源燃烧的沙哑，他颈侧浮现出裂痕，像要随时崩解成光点，用这三秒，宰了他。
韩夜的手指在混沌锁链上一绞。
那锁链是用《斗罗大陆》十万年深海魔鲸王脊骨锻造的，此刻泛着幽蓝寒光，链身上的魂环纹路正疯狂吸收虚渊外泄的湮灭能量。
他在《斗罗》世界蹲守三个月，趁海神岛大比时从千仞雪手里抢来了锻造图，之后又花费了一段时间收集材料，最终成功锻造出了这根混沌锁链。
嗤啦！
锁链穿透虚渊的湮灭黑雾，精准缠上他脖颈。
虚渊的脸瞬间涨成青紫色，本源核心的黑缝里喷出黑血，溅在锁链上滋滋作响。
他挣扎着挥拳，却被韩夜反手一拽，整个人砸在观测者权杖投影出的星轨上。
该我了。韩夜将观测者权杖抵住混沌傀儡眉心。
那傀儡是他用《遮天》太初古矿的混沌石雕刻的，此刻眉心的石纹突然活过来，像无数条银蛇顺着权杖攀爬。
他能清晰感觉到权杖里的本源在沸腾，从手掌到心脏，每一寸血管都在灼烧——这是观测者权杖与混沌傀儡共鸣的代价，但若不这么做，婠羽汐的灵体碎片将在十秒内彻底消散。
咔！
权杖没入傀儡眉心的刹那，韩夜的战力面板疯狂跳动。
1级时的外卖箱、5级时在《庆余年》抢的叶轻眉手札、30级时在《完美世界》扒下的柳神残叶......所有掠夺来的本源在识海炸成银河。
他的瞳孔变成混沌双色，左眼是归墟海的幽蓝，右眼是虚渊湮灭核的紫黑，耳边响起系统机械音：战力突破至1000000，解锁跨维统治·终焉形态。
虚渊突然发出尖啸。
他的湮灭领域开始反噬，黑雾里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那是被他吞噬的轮回者残魂。
韩夜却充耳不闻，抬手在虚空中划出三道印记。
遮天里镇压过禁区的青铜古灯、《完美世界》里横贯星宇的鲲鹏、《斗罗大陆》传说中的祖龙虚影几乎同时浮现，它们的嘶吼震得观测者领域结界出现蛛网裂纹。
去！
韩夜屈指一弹。
青铜古灯的灯油化为金色火雨，浇在虚渊本源核心上；鲲鹏展开玄羽，将湮灭黑雾搅成碎片；祖龙甩动龙尾，龙鳞上的道纹正好缠住混沌湮灭核——那是他用混沌瞳孔倒映万千世界线后，才找到的唯一破绽。
虚渊的本源核心开始崩解。
黑缝从四道裂成八道，混沌湮灭核表面的纹路寸寸断裂。
韩夜看见婠羽汐的灵体碎片突然凝实，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唇形无声地说：小心...
话音未落，灵体碎片里溢出一缕更古老的气息。
那是神族始祖的残魂，韩夜曾在《完美世界》下界的补天阁密室见过类似波动。
残魂冲他点了点头，便如晨雾般消散，留下一团金光没入观测者权杖。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神族本源注入......
韩夜握紧发烫的权杖。
虚渊的本源核心彻底炸裂，湮灭黑雾被清剿一空。
他望着天空中消散的圣殿骑士团光点，又看向掌心婠羽汐留下的金芒，突然低笑出声——这一局，他赢了。
但那缕神族本源注入权杖时，他分明听见了另一个声音，来自比虚渊更古老的黑暗处：游戏，才刚刚开始。
虚渊的本源核心在金光中彻底崩解的刹那，韩夜掌心的观测者权杖突然烫得惊人。
那缕神族始祖残魂消散时留下的金光正顺着权杖纹路游走，像活物般钻入他的识海。
系统提示音比往常更清晰，甚至带着几分机械音少见的震颤：叮——检测到神族本源共鸣完成，解锁创世本源共鸣技能，可短暂召唤神族始祖虚影，持续时间与当前本源值挂钩。
韩夜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多了团温热的光，那光里似乎沉睡着某种古老的力量，像沉睡的巨龙，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苏醒。
韩夜看着虚渊本源核心炸裂后的残骸，心中刚涌起一丝胜利的喜悦，却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一股更加庞大的气息正在悄然凝聚。
可还没等他细想，耳畔突然响起衣物撕裂的声响——虚渊的湮灭黑雾中，一道更庞大的身影正在凝聚。
那是虚渊的本体。
原本半透明的虚影此刻凝实如实质，皮肤呈现病态的青灰色，额间裂开第三只竖瞳，瞳孔里翻涌着与混沌湮灭核同频的紫黑色漩涡。
他的右手握着柄由黑雾凝成的长剑，剑身刻满扭曲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韩夜，你以为杀了我的本源核心就能赢？虚渊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我堕神之王的本体，早就在十万年前就与混沌湮灭法则共生。
你斩断的不过是我撒向三千世界的一缕分身！
他的第三只竖瞳突然收缩。
韩夜的混沌瞳孔同时泛起涟漪——这是他预判攻击轨迹的前兆。
果不其然，虚渊手中的黑雾长剑突然化作万千细针，每根针上都缠着湮灭法则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刺向韩夜咽喉、心口、丹田三大要害。
混沌真神击！韩夜低喝一声，左手按在混沌傀儡眉心。
那用太初古矿混沌石雕刻的傀儡瞬间活了过来，青铜色的石肤泛起银河般的光泽，右臂凝聚成半透明的能量巨拳，拳头上流转着《遮天》古灯的金焰、《完美》鲲鹏的玄气、《斗罗》祖龙的龙纹——这是他融合三大世界本源后，为傀儡量身打造的终极杀招。
巨拳与黑雾细针在半空相撞。
湮灭法则的丝线刚触到拳面就发出刺啦声响，像被火灼烧的蛛丝般卷曲消散。
但虚渊的嘴角却勾起冷笑，第三只竖瞳里的漩涡突然加速旋转。
韩夜心头一凛，混沌瞳孔倒映出的世界线里，原本清晰的攻击轨迹突然分裂成上百条——这是虚渊用湮灭法则干扰了他的预判！
噗！
左肩传来灼烧般的痛意。
一根漏网的黑雾细针穿透了他的肩甲，在皮肤上留下焦黑的伤口。
韩夜咬着牙扯断细针，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滴在观测者权杖上。
权杖突然泛起共鸣般的震颤，识海里那团神族本源的光突然炸开，一道模糊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是神族始祖！
虚影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那股俯瞰众生的威严。
虚影抬手轻轻一拂，韩夜眼前的世界线突然重新归拢成一条清晰的轨迹。
他的混沌瞳孔重新锁定虚渊的第三只竖瞳，那里正是所有攻击的源头。
就是现在！
韩夜将权杖高举过顶。
创世本源共鸣带来的力量如潮水般涌遍全身，他能清晰感知到虚渊每一丝本源的流动。
混沌傀儡的巨拳再次凝聚，这次拳头上多了神族虚影的淡金色纹路。
他猛一跺脚，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虚渊。
混沌真神击·创世版！
巨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下。
虚渊的第三只竖瞳里终于闪过慌乱，他举剑抵挡，却见黑雾长剑在拳风下像纸片般碎裂。
拳面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口，青灰色的皮肤瞬间崩裂，露出下面翻涌的湮灭法则本源。
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虚渊的本体被砸进地面，砸出一个直径百米的深坑。
韩夜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的神族虚影正在消散，本源值疯狂下降，但虚渊的气息也变得极其微弱——这次，应该是真的伤到本体了。
韩夜单膝跪地，喘着粗气，看着深坑中气息微弱的虚渊，心中想着这场战斗或许终于要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威压从轮回者公会核心方向传来。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声音像是《遮天》世界里鲲鹏击水的怒啸，又带着几分《完美世界》界海翻涌的气势。
韩夜抬头望去，轮回者公会的核心方向突然爆发刺目的金光，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警告！
观测者等级体系彻底崩塌，原等级规则失效，新规则正在......
提示音戛然而止。
韩夜望着深坑中缓缓站起的虚渊，瞳孔骤然收缩——虚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背后浮现出十二道黑色光门，每道光门里都溢出熟悉的气息：那是《完美世界》下界山脉的古老瘴气，是上界虚神界的腐朽神血，是堕神族祖地特有的湮灭本源波动。
虚渊抹去嘴角的黑血，第三只竖瞳里的漩涡重新开始旋转。
他望着韩夜，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忘了告诉你......我堕神族的真正本源，从来都不在某一个世界。他抬手一招，最近的那道黑色光门里，飘出一片漆黑的鳞片——那鳞片上的纹路，与《完美世界》古籍中记载的堕神祖龙鳞片，分毫不差。
韩夜握紧观测者权杖。
他能感觉到权杖在发烫，那是在警示他危险正在逼近。
远处的鲲鹏怒啸越来越清晰，轮回者公会核心的金光中，似乎有什么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而虚渊背后的黑色光门里，更多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正在涌出——属于《完美世界》堕神族的，最原始，最致命的气息。
游戏，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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