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渊指尖的湮灭长矛在黑雾中凝结成实质，矛尖折射出的黑光像毒蛇信子般舔过韩夜心口。
领域内的时间流速愈发诡谲，左侧圣殿骑士凝滞的剑刃上凝出冰晶，右侧堕神祖龙残魂却已近在咫尺，龙息喷吐的灼热气息烫得他后颈生疼。
混沌湮灭·终焉——虚渊的声音带着骨节错位的刺耳摩擦，第三只竖瞳里的黑雾翻涌成漩涡，整个人的轮廓开始与领域法则重叠。
韩夜能清晰看见他喉结滚动时溢出的黑血，听见他肋骨断裂又重组的脆响——这是燃烧本源强行催发禁术的征兆。
系统面板红光刺得视网膜生疼，【本源剩余15%】的提示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跳。
韩夜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识海深处婠羽汐残留的神念还带着温度，那缕金黑神血正顺着他的脉络往眉心钻，在混沌瞳孔后方形成个旋转的小漩涡。
就在虚渊要将长矛掷出的刹那，韩夜的混沌瞳孔突然泛起涟漪。
无数金色符文从瞳孔深处翻涌而出，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了层毛玻璃，那些符文竟组成了一行古神密文：神血即混沌，混沌即神——
这是...韩夜喉间的腥甜突然凝固，至尊骨在脊椎处迸发金黑双色光芒，疼得他膝盖猛地一弯。
那股熟悉的灼烧感不再是折磨，反而像久旱的土地遇见甘霖，顺着骨髓往四肢百骸钻——这是血脉共鸣的震颤。
系统提示音炸响时，韩夜感觉有盆冰水兜头浇下。
【检测到血脉共鸣率99%，解锁混沌终焉之瞳（当前战力 900000，可短暂窥见因果闭环本质）】
视野瞬间清晰得可怕。
虚渊长矛上每道湮灭法则的走向，堕神祖龙残魂鳞片下隐藏的本源漏洞，甚至领域外三公里处星轨偏移的轨迹，都像被按了暂停键般纤毫毕现。
更惊人的是，他看见虚渊背后那道空间裂缝里，有团漆黑的能量正裹着无数光点——那是被虚渊吞噬的轮回者本源，正按照某种古老的阵图重组。
斩界刀！韩夜低喝一声。
握在掌心的斩界·混沌突然发烫，刀身上湮灭反噬的纹路开始流动金黑双色光流。
刀脊处原本刻着的轮回二字轰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混沌本源之刃六个古篆，刀身竟开始吸收领域内的黑雾，每吸收一缕，刀锋便凝实一分，最终化作柄半透明的光刃，却比之前重了十倍。
怎么可能？！虚渊的声音终于带上了裂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湮灭法则在被那柄光刃吞噬，就像饿狼突然发现猎物变成了猎人。
与此同时，识海深处传来破碎的记忆碎片。
韩夜眼前闪过幅画面：血色星空下，初代堕神族大祭司跪在古神尸骸前，用骨刀剖开自己胸膛，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按在古神眉心。
黑红相间的血液交融瞬间，古神闭合的竖瞳缓缓睁开——那瞳孔里的光，和虚渊第三只眼的黑光如出一辙。
观测者终焉计划...韩夜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吞噬神族本源，根本不是为了变强，是为了让古神残魂借你的身体复活？
虚渊的脸在黑雾中扭曲成两半，半张是癫狂的笑，半张是惊恐的愕：你...你怎么会知道？
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跳到了【00:10】。
韩夜望着虚渊背后的空间裂缝，那里的能量波动已经攀升到让他头皮发麻的程度——那是虚渊最后的底牌，撕开小世界屏障引动宇宙风暴的杀招。
混沌终焉之瞳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韩夜看见虚渊的指尖在空间裂缝边缘停顿了0.3秒，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准备喊出咒语，甚至看见裂缝里第一缕宇宙风暴的触须正探出来。
就这里。他举起混沌本源之刃，刀锋精准地指向虚渊左手小拇指——那是虚渊结印时最细微的破绽，是因果闭环里最脆弱的一环。
虚渊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被自己戏称为小老鼠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比他更高的因果维度上，像看一场早已写好的剧本般审视自己的每一步。
领域外，婠羽汐残魂消散前种下的神血突然爆发，金黑光芒如锁链般缠住虚渊的湮灭法则。
韩夜感觉有股热流从脚底窜到天灵盖，混沌本源之刃的重量突然变得轻如鸿毛，刀锋上的光流却重若千钧。
虚渊的指尖终于触碰到空间裂缝。
而韩夜的刀，已经划破了他左手小拇指的皮肤。
血珠刚渗出，韩夜便看清了裂缝里即将涌出的风暴形态——那是条由湮灭法则组成的黑龙，龙首正对着他的心脏。
系统面板的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韩夜咧嘴笑了。
混沌终焉之瞳里，黑龙的每片鳞甲都在告诉他：下一秒，虚渊会撕开这条裂缝，而他的刀，已经找到了刺穿黑龙眼睛的角度。
空间裂缝在虚渊指尖轰然撕裂的刹那，韩夜听见了星辰碎裂的脆响。
湮灭黑龙的龙息裹着零下三千度的寒意扑面而来，他却笑得更开——混沌终焉之瞳里，黑龙瞳孔的收缩频率、龙爪扬起的弧度、甚至每缕风暴里夹杂的本源碎片轨迹，都在他视网膜上投下清晰的倒影。
“傀儡·启。”他喉间溢出低吟，左手快速结出三指印。
三公里外的断墙上，那具被他用轮回者本源喂养了三月的暗金属傀儡突然睁开猩红眼瞳。
傀儡胸腔里封存的《遮天》北斗星核骤然爆发，星光顺着他与傀儡之间的因果线疯狂涌来——这是他在进入湮灭领域前布下的后手，用“因果锚”将傀儡与自身绑定，专为此刻的法则破局。
“混沌真神击！”
韩夜右臂肌肉虬结如钢，混沌本源之刃的光流陡然暴涨三丈。
刀身上的古篆符文全部活了过来，化作金黑两色的锁链缠上黑龙脖颈；与此同时，傀儡的右拳穿透空间壁垒，精准砸在黑龙尾椎骨处那道本源漏洞上。
两股力量在虚空中对撞的瞬间，整个湮灭领域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剧烈震颤。
虚渊的第三只竖瞳里终于漫出惊恐——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湮灭法则正在崩溃，黑龙的鳞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下面泛着幽蓝的法则核心。
更让他胆寒的是，韩夜的战力数值在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1200000→1500000→1850000！
“怎么可能……你的等级不过观测者巅峰！”虚渊的声音带着破音，他背后的黑雾突然凝结成八臂修罗虚影，每只手臂都攥着由本源碎片铸成的武器。
但韩夜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穿过破碎的法则屏障，落在虚渊心口处——那里正悬浮着一枚流转着金黑双色光纹的菱形晶体，表面的纹路与他脊椎处的至尊骨如出一辙。
“混沌之核……”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识海里的至尊骨开始发烫，像被磁铁吸引般朝着虚渊的方向震颤。
“惊讶吗？”虚渊的面容突然变得圣洁，八臂修罗虚影褪去，露出底下那张与韩夜有七分相似的脸，“这是我们共同的血脉本源，来自上古混沌真神的残魂。你以为自己的至尊骨是天赐？不过是我当年散落在下界的试验品罢了。”
他指尖轻点混沌之核，晶体骤然迸发万丈光芒。
韩夜感觉有根无形的针猛地扎进识海，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血色祭坛上，婴儿时期的自己被剖出脊椎骨；虚渊站在祭坛顶端，将半块骨片塞进他心口，另半块封入水晶；还有个女人的哭声，混着血沫的“快走”……
“原来如此。”韩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混沌终焉之瞳里翻涌着金黑漩涡，“你一直用我当混沌之核的‘共鸣器’，所以才放任我成长到观测者境。”
“聪明。”虚渊抚掌轻笑，混沌之核的光芒已经照亮了整个湮灭领域，“但你更该惊讶的是——”他指尖划过晶体表面，“当两枚混沌本源彻底共鸣，我就能撕开所有宇宙的壁垒，用湮灭法则重塑新的轮回体系！这才是‘观测者终焉计划’的真相！”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炸响，震得韩夜耳膜生疼。
【检测到混沌之核与至尊骨共鸣率100%，激活观测者终极领域·混沌本源共鸣（可暂时掌控所有宇宙本源法则）】
【警告：激活需献祭所有轮回者等级体系（当前等级：观测者境巅峰→1级轮回者）】
韩夜的瞳孔缩成针尖。
等级体系是他从外卖员走到多宇宙之主的根基，是保护苏璃笺、婠羽汐的底气。
可此刻，虚渊背后的混沌之核正以每秒百万单位的速度吸收着周围宇宙的本源，《庆余年》的朝堂气运、《斗罗大陆》的魂兽森林、甚至《完美世界》的仙域霞光，都在被扯进那团光里。
“韩夜！”
远处突然传来清冽的女声。
韩夜转头望去，只见天际裂开道金色缝隙，《完美世界》的鲲鹏虚影从中探出头来，尾羽上的本源金纹与他的混沌瞳孔遥相呼应——那是婠羽汐用最后神念为他种下的“多宇宙本源锚点”，此刻正引动其他世界的本源力量来援。
“原来如此……”他低头看向掌心的混沌本源之刃，刀身上倒映着虚渊癫狂的脸，“等级没了可以再练，但如果让他重塑宇宙……”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滴在至尊骨上。
“系统，确认献祭。”
虚渊的笑容在脸上僵住。
他看见韩夜的身体突然被金黑双色光茧包裹，混沌本源之刃的光流直冲天际，连混沌之核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震颤。
更可怕的是，原本被他吸收的《完美世界》本源突然倒灌，鲲鹏虚影的尾羽抽在他后颈，疼得他踉跄半步。
“你疯了？！”他尖叫着后退，八臂修罗虚影重新凝实，“没有等级体系，你连轮回者最基本的本源防护都没有！”
“但我有混沌本源。”韩夜的声音从光茧里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嗡鸣，“还有……”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跳动着苏璃笺留给他的“活死人丹”，“要守护的人。”
光茧“轰”地炸开。
此刻的韩夜，混沌终焉之瞳里流转着创世与湮灭的双生法则，至尊骨的金黑光芒穿透后背，在身后凝成半透明的混沌真神虚影。
他的战力数值在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最终停在让虚渊胆寒的数字——1850000！
“现在，”韩夜举起混沌本源之刃，刀锋直指虚渊心口的混沌之核，“该我撕开你的因果闭环了。”
虚渊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突然低头看向混沌之核，晶体表面不知何时爬上了蛛网般的裂痕——那是韩夜的混沌本源在反向侵蚀！
“不……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八臂修罗虚影开始崩溃，“我准备了十万年的计划……”
“计划？”韩夜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脚下的空间便裂开道缝隙，“你错了。”他的声音突然放轻，“真正的计划，从你把半块至尊骨塞进我身体里时，就已经开始了。”
虚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注意到，韩夜混沌终焉之瞳里的法则流动，与混沌之核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那不是被引导的共鸣，而是……掌控！
“混沌湮灭·终——”
虚渊的嘶吼被截断在喉间。
韩夜的刀锋已经抵住他心口的混沌之核。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虚渊的眼底突然闪过疯狂的光。
他猛地捏碎混沌之核，金黑本源如洪水般涌出，竟在两人之间凝成道漆黑的漩涡。
漩涡中心，韩夜看见虚渊的残魂正疯狂大笑，声音混着法则震动传遍整个湮灭领域：
“你以为斩断闭环就能终结？这正是我重塑宇宙的开端——”
话音未落，漩涡深处突然涌出比之前更恐怖的湮灭气息。
韩夜的混沌终焉之瞳骤然收缩。
他看见漩涡中心，九道代表不同宇宙的本源光带正在被绞碎重组，而虚渊的残魂，正站在光带中央，重新凝聚成更恐怖的形态……
远处，《完美世界》的鲲鹏虚影发出最后一声长鸣，本源金纹全部没入韩夜体内；苏璃笺的活死人丹在他胸口发烫，传来若有若无的“小心”二字。
虚渊的残魂在漩涡中睁开九只竖瞳，每只眼睛里都流转着不同宇宙的湮灭法则——真正的终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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