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渊的九只竖瞳同时睁开时，湮灭法则的风暴在整个湮灭领域里掀起黑色狂潮。
韩夜的混沌终焉之瞳自动运转，瞳孔深处竟倒映出万千条正在崩解的世界线——《遮天》的北斗星域化作星尘，《完美世界》的仙域壁垒被绞成碎片，连最初的现代都市都在其中若隐若现。
“系统提示：检测到虚渊本源核心异常重组，需注入混沌本源完成因果锁定。”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韩夜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想起三百年前在《完美世界》的下界，那半块突然嵌入脊椎的至尊骨，此刻正透过后背的金黑光芒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原来从那时起，虚渊就将自己的本源碎片种进了他的骨血，却也给了他反向追踪的契机。
“圣殿骑士团，结观测者领域！”远处传来金属交鸣般的喝令。
韩夜余光瞥见十二道身影如星辰坠落，他们的铠甲表面浮现出与他系统面板相似的金色符文，指尖相触的瞬间，一道半透明的光膜从地面升起，将虚渊的湮灭漩涡死死困在中央。
为首的银发骑士嘴角溢出黑血，却仍咬着牙冲韩夜点头：“领域能压制他三息——足够了。”
三息。
韩夜喉结滚动。
他的右手按上腰间的斩舰刀，刀身传来熟悉的震颤，那是与至尊骨共鸣的震颤。
三百年前在《斗罗大陆》吸收的十万年魂骨之力，在《庆余年》用权谋搅动的庙堂因果，此刻全部顺着刀脊涌进掌心。
“系统，兑换所有剩余本源。”他在心里低喝，面板上的“本源值”数字疯狂锐减，最后停在零位时，斩舰刀的刀身突然泛起混沌色的光。
当混沌本源注入身体，虚渊的湮灭法则风暴瞬间出现了紊乱，原本肆虐的黑色狂潮变得有些迟缓。
韩夜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攀升，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强大的能量。
“啊——！”剧痛从脊椎炸开。
当他将斩舰刀狠狠插入后背的至尊骨时，金黑交织的本源之力如火山喷发，原本1850000的战力数值开始疯狂跳动。
虚渊的笑声突然变了调，他看见韩夜背后的混沌真神虚影凝实成实体，六只由法则构成的手臂正将湮灭漩涡的边缘一点点扯碎。
“不可能……你的本源明明被我……”
“被你种进至尊骨当锚点？”韩夜的声音混着法则震动，震得虚渊的残魂都在摇晃。
他能清晰感觉到，斩舰刀插入至尊骨的瞬间，那些被虚渊藏在他骨血里的本源碎片正在反噬——就像他在《完美世界》里学的“以毒攻毒”，就像苏璃笺用活死人丹给他种下的生机锚点，就像婠羽汐在神族遗迹里流着血刻下的密文。
“观测者等级体系彻底崩塌。”系统的提示音比任何战鼓都要激昂。
韩夜的战力数值最终停在2000000，这个数字让虚渊新凝聚的躯体都出现了裂痕——那是具融合了堕神族漆黑鳞片与古神青铜纹路的怪物，十二根骨刺从后背穿出，每根骨刺上都串着被湮灭的小世界。
在韩夜猛烈的攻击下，虚渊的身体摇摇欲坠，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意识开始混乱。
这时，他的精神层面出现了巨大的动摇。
突然，虚渊的青铜骨骼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他的残魂突然发出一声尖啸，那声音里竟混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调：“你看到了吗？”他的眉心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金色碎片从中涌出，在虚空中拼凑出模糊的画面——一片混沌未开的古陆，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一个身着光明神甲，一个披着混沌战衣，“你我血脉同源……只是你选择光明，我选择混沌……”
韩夜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三百年前在《完美世界》下界捡到的半块至尊骨，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提示的“神秘血脉觉醒”，此刻终于在虚渊的记忆碎片里找到了答案。
原来所谓“轮回者系统”的源头，竟是初代堕神与光明神共同创造的平衡之器，而虚渊，不过是选择了吞噬本源、扭曲平衡的堕落者。
“所以你要毁了所有世界来重塑你的平衡？”韩夜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冷硬的审视。
他抬起混沌本源之刃，刀锋上的金黑光芒与至尊骨的灼烧感产生共鸣，“但你忘了，平衡从不是靠吞噬，而是靠……”
“靠因果闭环里的变量。”
一道虚弱却清晰的女声突然在虚空中响起。
韩夜猛地转头，看见神族遗迹的方向泛起淡金色光芒——婠羽汐的身影正从光中走出，她的发间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在《完美世界》被虚渊追杀时留下的，可此刻她的眼底却泛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我用时空锚点锁死了最后一条因果线，在你斩舰刀插入至尊骨的瞬间，所有被虚渊篡改的世界线都开始回溯。”
虚渊的残魂剧烈颤抖，他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错——婠羽汐的时空锚点不是用来逃跑的，而是用来在因果闭环里种下“观测者纪元”的种子。
当韩夜的混沌本源逆流而上时，这颗种子便在虚渊最引以为傲的因果线里生根发芽，将他的本源彻底反噬。
“混沌终焉击，启。”韩夜握紧本源之刃，刀锋直指虚渊眉心的混沌之核。
傀儡的指尖同时迸发强光，两股力量在虚渊体内相撞的瞬间，整个湮灭领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虚渊的青铜骨骼彻底崩解，他的残魂在金黑光芒中化作星尘，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只来得及说出半句话：“原来……观测者……”
“是规则的制定者，不是被规则操控的傀儡。”韩夜的声音混着法则的震动，响彻整个湮灭领域。
系统提示音紧接着炸响：“观测者终极领域·混沌纪元已开启，跨维本源觉醒完成——”
话音未落，韩夜背后的混沌真神虚影突然睁开双眼。
那双眼眸里倒映着万千世界线，《遮天》的北斗星域重新凝聚，《完美世界》的仙域壁垒泛起金光，连最初的现代都市都在其中流转着温暖的烟火气。
而在他的混沌终焉之瞳深处，一行新的系统提示正在浮现：“检测到观测者纪元核心漏洞，需前往……”
“韩夜。”婠羽汐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她的身影仍有些透明，但嘴角已扬起熟悉的笑意，“苏璃笺在现代都市的医馆等你，她说活死人丹的药效终于稳定了。”
韩夜望着她，突然露出三百年前刚成为轮回者时的那抹淡笑。
他伸手接住飘到面前的混沌本源碎片，感受着其中流转的规则之力——观测者纪元的大幕，才刚刚拉开。
而在他的混沌终焉之瞳里，万千世界线的尽头，一道漆黑的身影正站在虚空中，望着这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那身影的眉心，同样嵌着一枚混沌之核，只是上面的纹路，比虚渊的更复杂，更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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