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核的凉意顺着掌心窜入韩夜识海时，《斗罗大陆》方向的轰鸣已近在耳畔。
他踉跄半步，混沌瞳孔里的血色逐渐褪成暗金，却在眨眼间被另一幅画面填满——破碎的神廷在虚空中翻滚，六翼天使的光羽混着蓝银皇的藤蔓被绞成碎片，连那座标志性的海神岛都像被无形巨手揉皱的绢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成黑点。
警告！
检测到《斗罗大陆》神界虚影失控度突破90%，触发混沌终焉·神界共鸣。系统音不再刺啦，反而带着某种亢奋的锐响，宿主战力 600000，当前总战力4600000。
韩夜喉间泛起腥甜。
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一滴崩碎的神界能量都顺着混沌瞳孔钻进体内，骨骼发出类似金石相击的轻响，原本被斩界刀刺伤的心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但更让他紧绷的，是千里外那道若有若无的、属于混沌湮灭阵的恶意——像根细针扎在眉心，提醒他真正的危机才刚开始。
韩小子！
苍老却沉稳的喝声从左侧传来。
韩夜转头，正看见暗夜尊者踏着虚空而来。
这位轮回者公会的守护者向来裹在灰袍里的面容此刻完全暴露，银发被某种本源力量吹得根根竖起，右手结着复杂的法印，左手掌心浮着团幽蓝火焰，正是传说中能沟通世界本源的共鸣之火。
那老东西要拿八百战士的命换你的命。暗夜尊者的瞳孔里跳动着与火焰同色的幽光，我用本源共鸣阵给你续半柱香，但撑不住太久——你那根骨头，该硬一硬了。暗夜尊者心中暗忖，若局势再恶化，或许只能动用公会十万年攒的老本了。
话音未落，幽蓝火焰突然炸裂成千万光点，没入韩夜脚下的虚空。
韩夜后颈骤痛，至尊骨所在的位置传来灼烧般的热流，那原本泛着青白的骨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镀金，每一寸金纹蔓延过脊椎时，都带起一串细碎的噼啪声。
他下意识握紧斩界刀，刀身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原本单调的玄铁色表面浮起暗纹——左边是堕神族湮灭阵的扭曲咒印，右边竟缠着道熟悉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完美世界》里鲲鹏展翅的形态。
好个偷天换日的杂种！千里外的祭坛上，堕神族大祭司的尖啸穿透空间。
他胸口的匕首已没入刀柄，八百具战士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成暗金色的阵纹，全部指向祭坛中心那尊韩夜的虚影。
大祭司沾血的手指猛地划过自己眉心，一道漆黑如墨的光刃从虚空中凝形，混沌湮灭击——
韩夜的混沌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看见那道黑刃里翻涌的不是能量，而是纯粹的湮灭：所过之处，空间像被橡皮擦抹过的纸，连时间都在扭曲。
几乎是本能地，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因果之核上。
识海里突然炸开一道苍老的叹息，初代观测者的残魂裹着星辉浮现，在他面前展开一面半透明的屏障，表面流动着银河般的光带。
轰——
黑刃与屏障相撞的刹那，韩夜被冲击力掀飞十余丈，后背重重撞在一块悬浮的陨石上。
他在半空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意识也有些恍惚，就在这时，他混沌瞳孔深处突然亮起光。
他咳着血抬头，却见屏障虽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到底还是将黑刃挡了下来。
但更让他瞳孔震颤的，是混沌瞳孔深处突然亮起的光——婠羽汐的虚影站在《完美世界》的坐标点上，指尖点着虚空，一行金色密文随着她的动作浮现：虚渊...因果闭环...蚀天螈
韩夜抹去嘴角的血，正要仔细辨认，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波动从千里外的祭坛传来，还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
他转头望去，却见堕神族大祭司的身体正在扭曲——暗金祭服下的皮肤裂开无数细缝，黑雾从中涌出，而那张原本阴鸷的脸，竟在黑雾中重叠出另一张面容：沈仁桀标志性的伪善笑意，正与虚渊癫狂的眼神重叠。
大祭司的手缓缓抬起。
在他掌心，一枚与韩夜手中因果之核几乎一模一样的血色珠子正在凝聚，表面流转的，是韩夜再熟悉不过的、虚渊的因果之力。
韩夜...重叠的嗓音里同时混着大祭司的嘶哑、沈仁桀的温润，和虚渊的尖锐，你以为赢了？
韩夜握紧斩界刀，观测者金骨在体内发出轰鸣。
他能感觉到，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虚空中那枚血色因果之核与韩夜掌心的同源之物产生共鸣，震得他虎口发麻。
三重合音在耳畔炸响时，他后槽牙几乎咬碎——沈仁桀伪善的尾音里裹着虚渊的癫狂，大祭司嘶哑的气音中渗出腐尸般的腥甜，三种截然不同的恶意像三把尖锥同时扎进识海。
因果闭环？韩夜喉咙里滚出冷笑，混沌瞳孔暗金纹路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想起在《庆余年》世界里亲手斩断的那根因果线，沈仁桀用三千死士布下的局；想起在《完美世界》禁区深处，虚渊留下的那道所有轮回者终将成为我踏脚石的刻痕。
原来这两个总在幕后下棋的人，早就在彼此的因果里种下共生的种子，你以为把灵魂碎片埋进大祭司身体，就能借湮灭阵复活？
不是复活。融合体的指尖划过因果之核，暗金与墨黑两种能量在表面交织成茧，是吞噬。
沈仁桀的算计、大祭司的献祭、虚渊的本源——当这颗核与你的至尊骨共鸣时，就是我重铸真灵的时刻。它咧开嘴，三张脸同时扯出扭曲的笑，你斩断的因果闭环，正在重塑我的本源——
话音未落，韩夜脚下的虚空突然泛起幽蓝涟漪。
暗夜尊者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灰袍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原本挺直的脊梁佝偻成弓，连白发都褪成了苍灰。
战斗局势比想象中更严峻，我只能用轮回者公会十万年攒的老本给你续路了。暗夜尊者说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按在韩夜后心，本源之力如滚烫的岩浆灌进他经脉：撑过这一击，去抓虚渊的本源核心！
韩夜猛地抬头。
混沌瞳孔穿透层层空间乱流，终于在融合体背后的暗雾里捕捉到一丝银芒——那是虚渊真灵的核心，被因果茧包裹着的、指甲盖大小的光粒。
他喉结滚动，至尊骨在脊椎深处发出轰鸣，每一寸金纹都在灼烧血肉：系统，定位本源核心坐标。
检测到观测者境权限激活，坐标已锁定。系统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有另一个更古老的存在在说话，建议使用斩界刀终极形态，需消耗当前90%本源。
斩界刀在掌心震颤。
韩夜望着刀身浮现的新纹路——左边是堕神族湮灭阵的咒印，右边的鲲鹏金纹正与他至尊骨的金光共鸣。
他咬碎舌尖，鲜血顺着刀刃流淌，玄铁表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红相间的刀芒如活物般钻出，在半空凝成半透明的虚影：那是比斩界刀大十倍的巨刃，刀背刻着星河，刀刃流转着混沌湮灭的黑雾，刀锷处赫然嵌着初代观测者的星纹。
混沌终焉·观测者形态。韩夜低喝，巨刃虚影与本体重合的刹那，他感觉灵魂被抽走一半，身体也瞬间变得虚弱，行动都有些迟缓。
但好处是，虚渊的本源核心在瞳孔里清晰得像落在掌心——连光粒表面那道被因果茧勒出的裂痕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个不要命的杂种！融合体终于慌了。
它猛地甩动因果之核，暗金色的湮灭光雨铺天盖地砸来，却在触及巨刃的瞬间被吸进刀身纹路。
韩夜踏着虚空急掠，每一步都踩碎一片空间，斩界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里，他听见系统的警告：检测到堕神族混沌湮灭阵底层——初代观测者本源印记显化！
需献祭本源共鸣激活先祖意识残留。
本源共鸣？韩夜的脚步顿了顿。
他后心的热源正在迅速减弱，转头望去，暗夜尊者的身影已透明得几乎看不见，苍灰的发丝正片片消散，前辈......
看什么看！老人仅剩的右眼爆发出幽蓝光芒，我这把老骨头早该进轮回井了，能给观测者当垫脚石，值！他抬起手，掌心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记住，先祖印记在湮灭阵最中心的星图里，拿到它，虚渊的因果闭环就破了一半——
话音戛然而止。
暗夜尊者的身体彻底化作光点，融入韩夜识海的刹那，系统音再次响起：本源共鸣献祭完成，检测到初代观测者意识残留......
韩夜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多了团温热的光，像是某位老者的残魂正轻轻拍他的肩膀。
而前方的融合体还在尖叫，虚渊的本源核心就在咫尺之遥。
他握紧斩界刀，观测者金骨在体内轰鸣，这一次，他看清了——在因果茧的最深处，除了虚渊的真灵，还有半枚泛着星辉的碎片，那是初代观测者留下的、能斩断一切因果的断命钉。
该结束了。韩夜低喃。
斩界刀的刀芒暴涨十倍，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银河般的光痕。
而在他背后，刚被献祭的本源共鸣正顺着识海脉络流淌，系统提示音混着初代观测者的叹息，在他耳边轻轻响起：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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