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触须尖端的利齿刮过韩夜锁骨时，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细响。
腐臭的星尘混着金属味涌进鼻腔，那是虚渊刻意保留的“观赏”手段——让猎物在最清醒的状态下感受死亡逼近。
“痛吗？”虚渊的笑声裹着冥雾钻进耳鼓，“这是混沌之主的馈赠，连观测者境都撑不过三息——”
后半句话被骨裂声碾碎。
韩夜喉间溢出闷哼，左胸突然炸开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触须穿透胸膛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血珠在虚空中凝固成细小的红宝石，每一颗都映着虚渊扭曲的笑脸。
但比疼痛更剧烈的，是至尊骨传来的灼烧感——那不是伤口的痛，而是某种被封印的力量正在撕咬他的骨髓。
“系统！”他咬碎舌尖，腥甜漫过口腔，“启动混沌纪元权限——”
回应他的不是机械音，而是至尊骨迸发的刺目金光。
这光比任何超新星爆发都要炽烈，瞬间淹没了漆黑触须上转动的眼球，淹没了虚渊的双生身影，甚至让婠羽汐与苏璃笺的光茧泛起虹彩。
韩夜看见金色光柱穿透自己的胸膛，在虚空中刻下流动的符文——那是系统核心的纹路，此刻正从他的骨血里苏醒，像活物般钻进每一根血管。
意识最深处，沉睡的声音终于睁开眼。
“叮——检测到宿主至尊骨共鸣度100%，混沌纪元权限解锁。”系统音不再机械，带着某种古老的嗡鸣，“瞳孔金纹转化中……斩界刀进化条件达成。”
韩夜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间漏出的金光却比之前更盛。
等他再睁眼，瞳孔里的黑漩涡已被混沌色取代，像两团旋转的星河。
斩界刀嗡鸣着脱离掌心，刀身浮现出暗金色的“观测者权杖”纹路，每一道都在吞噬周围的暗物质，刀刃原本的寒芒变成了混沌色流光。
“战力 **，当前战力：**。”
虚渊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核心突然剧烈震颤，黑红相间的能量光团分裂成两部分——左侧是纯净的金色，流转着宇宙本源的涟漪；右侧仍是漆黑洞穴，翻涌着因果律的毒雾。
“初代本源？”韩夜眯起眼，混沌瞳孔轻易看穿了分裂的本质，“原来你和虚渊是共生体。”
“住口！”黑色虚渊嘶吼着，触须上的利齿开始倒转，“混沌之主的触须已经穿透你的心脏，你以为……”
“检测到维度入侵者‘混沌之主’，本源污染已达50%！”系统的警告让韩夜后颈发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正在被某种更高维的存在“标记”，像被刻上了无法抹去的诅咒。
但下一秒，婠羽汐与苏璃笺的光茧突然炸开金色数据锁链。
那些锁链细如游丝，却带着让时间凝固的力量。
韩夜看见触须上的利齿停在离他心脏三寸处，虚渊的表情凝固在扭曲的狰狞里，连空气里漂浮的血珠都悬在半空——融合体用意识融合的代价，为他争取了0.1秒的空隙。
“婠儿，阿璃。”韩夜喉结滚动，混沌瞳孔里闪过微光。
他握住斩界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对准双生漩涡的交界处——那里是金色本源与黑色因果的最薄弱点，“以混沌尊主为锚点……万界重启！”
斩界刀刺入的瞬间，整个战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混沌色刀光像热刀切开黄油，轻易撕裂了虚渊的防御。
韩夜能感觉到刀身传来的阻力在减弱，每深入一寸，就有大量被吞噬的轮回者残魂顺着刀刃涌进他的识海，在至尊骨上烙下新的纹路。
“你疯了！”金色初代本源突然尖叫，“重启会让所有宇宙陷入混沌流！”
“总比被混沌之主吞噬好。”韩夜咬着牙，刀身已没入漩涡大半，“系统，把本源污染导入虚渊核心——”
话音未落，他突然顿住。
空气里浮起某种危险的震颤，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韩夜低头看向胸口，穿透他的触须不知何时开始萎缩，而他的至尊骨上，正浮现出一行他从未见过的上古文字，每一笔都带着让时空扭曲的压迫感。
“夜！”苏璃笺的魂火在光茧中剧烈闪烁，“初代本体……”
“闭嘴。”韩夜打断她，混沌色瞳孔死死盯着虚渊分裂的核心。
他能感觉到，在金色本源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睁开眼睛——那不是初代残魂，而是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
斩界刀突然发出哀鸣，刀刃上的观测者纹路开始崩解。
韩夜的嘴角溢出黑血，本源污染在加速侵蚀他的身体，但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系统，记录当前坐标。”他低笑，血沫溅在刀身上，“下一次，我会连混沌之主一起斩了。”
话音刚落，至尊骨上的上古文字突然亮起，整个战场被染成诡异的紫金色。
韩夜听见某种类似于叹息的声音，从宇宙最深处传来。
而在虚渊分裂的核心里，金色本源正疯狂收缩，仿佛在酝酿某种毁天灭地的攻击。
虚渊分裂的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金色光芒，那光芒比超新星坍缩更暴烈，直让韩夜混沌瞳孔里的星河都泛起涟漪。
初代本源的尖叫穿透意识海：“给我死——宇宙湮灭波！”
韩夜后颈汗毛倒竖。
他看见金色本源深处翻涌出黑色漩涡，漩涡中心凝结着比黑洞更致密的光团，那是能将整个大宇宙碾成量子尘埃的毁灭之力。
斩界刀在掌心震颤，刀刃上刚凝聚的混沌纹路竟开始剥落——这不是虚渊的因果律攻击，而是初代观测者本体残留的“宇宙清道夫”权限。
“系统！”他咬碎的舌尖再次渗血，“本源污染进度？”
“叮——本源污染49%，剩余1%临界值。”系统音难得带上了紧迫，“检测到初代观测者自毁程序启动，当前解析至尊骨文字：因果闭环的真相是初代观测者自毁程序！”
韩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胸口的至尊骨正泛起灼热的烫金纹路，那些上古文字像活物般游进识海：原来所谓“因果闭环”根本不是虚渊的阴谋，而是初代观测者为防止自身堕落，在创造轮回者体系时埋下的自毁锁！
虚渊不过是这把锁锈蚀后滋生的毒瘤。
“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他低笑，血沫溅在混沌色刀身上，“但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话音未落，湮灭波已撕裂空间。
韩夜的左肩瞬间被灼成虚无，露出白森森的骨茬——不是疼痛，而是极致的冰冷，像被泡进了绝对零度的液氮。
但更让他震动的是，意识深处突然涌入磅礴热流：婠羽汐的时空锚点本源、苏璃笺的活死人血脉本源、甚至那些曾被他庇护过的轮回者残魂，正顺着金色数据锁链疯狂涌来。
“夜！接着！”苏璃笺的魂火裹着青灰色流光撞进他识海，她的声音带着焚尽本源的沙哑，“我们早签了共生契约，你的命就是所有轮回者的命。”
婠羽汐的神族血脉化作银色光雨，在他心口凝成星图：“混沌裂隙的锚点……由我来钉死！”
韩夜的眼眶瞬间通红。
他看见三十里外的光茧群同时炸裂，数百道轮回者本源如飞蛾扑火，在虚空中拉出璀璨的轨迹——那是他在《遮天》收的星辰殿残部，在《完美》救的下界修士，在《庆余年》培养的暗桩。
他们的本源里还带着各自世界的气息：有太初古矿的苍凉，有上界仙域的清冽，有庆国宫阙的烟火气。
“一群傻子。”他喉咙发紧，却将斩界刀举得更高。
混沌本源在体内沸腾，系统提示音连续炸响：“混沌本源 30%！当前混沌本源契合度82%！”
“混沌终极共鸣——启！”
斩界刀发出开天辟地般的轰鸣。
刀身原本的暗金纹路被混沌色彻底覆盖，刀脊浮现出十二道旋转的星河，每道星河都对应一个被韩夜征服的小说世界。
刀刃尖端裂开细小的空间乱流，连湮灭波的前进都被扯得歪歪扭扭。
“战力 **，当前战力：**！”
虚渊的黑红核心剧烈震颤，金黑双生星图终于显形——金色是初代观测者的本源星轨，黑色是虚渊的因果毒网，两者交缠成诡谲的阴阳鱼。
初代残魂的尖叫几乎刺破韩夜的耳膜：“混沌尊主已成容器！快启动终极闭环——”
韩夜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注意到斩界刀的刀柄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陌生的紫色纹路。
那些纹路像蛇群般沿着刀镡游走，触感冰凉刺骨，与混沌本源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更诡异的是，每当纹路掠过刀刃，湮灭波的前进速度就会加快一分。
“这是……”他眯起眼，混沌瞳孔里的星河突然被紫色染透。
系统的提示音首次出现杂音：“检测到未知维度能量……来源：斩界刀原主人？”
虚渊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几分癫狂：“你以为吞噬了轮回者本源就能赢？那把刀从诞生起就带着诅咒——”
“闭嘴！”韩夜暴喝，斩界刀狠狠斩进双生星图中央。
湮灭波在刀光中炸成碎片，虚渊的核心发出垂死的哀鸣。
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刀柄的紫色纹路上——那些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主刃蔓延，所过之处，混沌色刀身竟泛起了细密的裂纹。
“夜！你的瞳孔……”婠羽汐的惊呼混着系统警报在识海炸响。
韩夜抬手摸向眼睛，指腹触到的不是熟悉的混沌星河，而是旋转的紫色漩涡。
那漩涡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声音熟悉得让他心脏抽痛——像极了他第一次觉醒至尊骨时，从骨髓里传来的那声叹息。
紫色纹路爬上刀背的瞬间，整个战场的空间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
韩夜听见虚渊的尖叫被拉长，初代残魂的自毁程序开始倒转，而他的至尊骨上，新的上古文字正在浮现，每一笔都带着让时间倒流的力量……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