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漩涡的轰鸣在韩夜耳中突然变得模糊。
他盯着核心表面翻涌的金黑银三色星图，喉结滚动——那声音不是来自任何已知的语言，却直接撞进他的识海，像锈迹斑斑的齿轮碾过神经：“观测者，你不过是宇宙轮回的棋子！”
掌心的斩舰刀突然发烫。
韩夜低头，看见刀身浮现出与至尊骨裂纹完全一致的纹路，暗青色刀芒中竟渗出一缕混沌雾气。
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炸响：“检测到武器进化条件达成——斩舰刀·混沌终焉·轮回权杖形态激活，战力 **。”他的瞳孔骤缩，战力数值在视网膜上跳动，从**飙升至**。
“宿主，至尊骨共鸣度突破90%。”系统机械音里难得带上了波动。
韩夜抬手按住眉心，指腹触到的不再是裂纹，而是凸起的混沌纹章——那是由无数微小星图组成的漩涡，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噬他溢出的本源力。
他突然想起在《完美世界》里见过的古神图腾，喉间泛起血腥气——原来所谓“吞噬维度本源”，不过是这尊古老存在筛选“容器”的过程。
“韩夜！”
破碎的呼唤穿透混沌。
婠羽汐的残魂从他识海深处冲出来，半透明的身影裹着时空乱流，发梢竟凝出实质的金色冰晶。
她的指尖缠着细若游丝的时空锁链，每一根都泛着终焉领域的暗紫：“用你的混沌力渡我！三秒，我只能冻结时空三秒！”
韩夜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竖线。
他能看见婠羽汐残魂表面的裂痕正在扩大，那是强行调用时空锚点能力的代价——她本就是活死人，此刻更像要把最后的本源都榨出来。
“接着！”他低喝一声，混沌漩涡分出一缕最精纯的本源，顺着两人之间的因果线涌进她体内。
婠羽汐的眼睛亮了。
她的残魂突然膨胀成半透明的巨人，金色锁链如活物般窜向永恒之环核心。
时空在锁链触及核心的瞬间凝固——风停了，维度碎片悬在半空，连核心表面的星图都静止成一幅画。
韩夜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识海里炸开，三秒，足够他做很多事。
他的右手按在至尊骨上，混沌纹章突然迸发三色光芒。
暗青色瞳孔里，金纹如蛛网般蔓延重组，最终在虹膜中央凝成一枚微型星图——那是“观测者意志”的具象化。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观测者权柄·本源共鸣激活。”
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
那是初代观测者的本源显化，化作巨人形态的屏障，将韩夜与永恒之环核心隔开。
韩夜的呼吸一滞——他曾在《遮天》的青铜巨棺里见过类似的气息，是比虚渊更古老的存在留下的“后手”？
可不等他细想，核心表面的星图突然开始旋转，金黑银三色交融的刹那，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维度湮灭波——！”婠羽汐的惊呼穿透凝固的时空。
韩夜抬头，看见核心正中央裂开一道黑洞，无数暗紫色波纹从中涌出，所过之处，初代观测者的金色屏障像冰雪遇火般消融。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波纹里的规则之力——不是毁灭，是彻底抹除存在痕迹，连因果线都会被绞碎。
至尊骨在眉心灼烧。
韩夜咬碎舌尖，血腥味刺激得他瞳孔收缩。
他想起在《庆余年》叶轻眉手札里读到的最后一句话：“当因果形成闭环，所有的结束都是新的开始。”原来所谓“新的开始”，是要他亲手打破这个闭环。
“以混沌古神之主为引——”他举起轮回权杖，刀身的混沌雾气与至尊骨的三色光芒在半空交织，“混沌鲲鹏·轮回斩！”
战力数值疯狂跳动，**→**。
轮回权杖劈下的瞬间，虚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鲲鹏虚影，混沌雾气组成的翅膀遮天蔽日。
湮灭波与刀芒相撞的刹那，整个维度空间都在震颤，金色、紫色、暗青三色光流纠缠着冲向天际，在天穹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韩夜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
他能感觉到永恒之环核心的气息弱了，但并未消失——那缕若有若无的排斥力仍在他识海里游走，像在等待什么。
而更让他心悸的是，在裂缝深处，他瞥见了一缕若隐若现的金色光链，链身上刻满他从未见过的古老符文，正随着空间震颤缓缓舒展……
“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他抹去嘴角的血，抬头看向核心。
此时的永恒之环已不再是金色数据流，而是显露出青铜底色——与《遮天》里那口青铜巨棺，竟有七分相似。
风重新开始呼啸。
婠羽汐的残魂重重砸进他怀里，透明的手指无力地抓住他衣襟：“韩夜……我好像……触到了……时空的尽头……那里有……”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韩夜抱紧她，目光重新锁定核心。
在三色星图的最深处，他看见一行新浮现的血字：“混沌古神之主，正在苏醒。”
而他的至尊骨上，混沌纹章突然泛起金光——那是比之前更古老、更浩瀚的气息，正顺着骨纹，缓缓渗入他的识海。
韩夜的指节因用力攥紧婠羽汐的残魂而泛白，半透明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最后一缕时空乱流从她指尖溜走时，他喉间溢出的血珠落在她额角，像朵绽开的暗色花。汐儿......他低唤的尾音被混沌漩涡卷碎，识海里还残留着她那句未说完的时空尽头有......，像根细针扎在神经上。
韩夜。
清冷的女声穿透混沌，像片薄冰贴上他后颈。
韩夜猛地抬头，看见虚空中浮着半透明的金色茧——苏璃笺的意识体正从中剥离，墨色长发缠着细碎的星芒，左眼瞳孔里流转着他从未见过的金色密文。
她的指尖点在眉心，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半空凝成永恒之环四个血色篆字：它不是古神共生体，是宇宙本源的自我净化程序。
韩夜的呼吸顿住。
系统在视网膜上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苏璃笺意识体跨越九维屏障，本源消耗率87%。他这才注意到她锁骨处翻卷的意识裂痕，像被利刃生生剖开的空间断层。为什么现在出现？他攥住她手腕，掌心混沌力本能地要渡过去，却被她反手按住脉门。
没时间解释。苏璃笺的密文瞳孔突然收缩，它需要新容器——能承受本源净化的混沌尊主。她另一只手按在永恒之环核心上，青铜表面立刻浮现出与她瞳孔同频的金色纹路，圣殿守护者在来的路上，他们会献祭本源...
话音未落，十二道流光划破混沌。
韩夜认出那是轮回者圣殿的守护纹章，最前面的白须老者正是曾在《完美世界》里与他交易过混沌石的守源使。
老者的法袍被混沌雾气腐蚀出破洞，却仍举着半块残缺的青铜镜——那是圣殿镇压维度裂隙的定界鉴。
韩尊主！守源使的声音带着血沫，我们以圣殿十二代守护者本源起誓，助你贯通核心！十二道身影瞬间重合，金色本源光流如银河倾泻，竟将韩夜与永恒之环核心之间的空间染成琉璃色。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本源里夹杂的记忆碎片：婴儿时被抱上圣殿的幼童，在归墟境与古兽同归于尽的少女，用最后本源修复《庆余年》世界线的瘸腿中年人......
接住！苏璃笺突然推了他一把。
韩夜踉跄着向前，斩舰刀（此刻已进化为轮回权杖形态）的刀脊与核心表面的青铜纹路严丝合缝——像钥匙终于插进锁孔。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他的识海被剧痛淹没：混沌纪元·终焉重置程序启动，吞噬维度本源进度1%→50%→99%！
战力数值在视网膜上疯狂跳动，**→**→**！
韩夜的脊椎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至尊骨上的混沌纹章突然活过来，顺着他的血管爬满全身，皮肤下泛起三色流光。
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在重塑，听见维度本源被吞噬时的呜咽，听见苏璃笺在喊停下！
污染度......
但已经晚了。
永恒之环核心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金黑银三色星图如碎镜般分裂，竟显露出十四个重叠的维度投影——每个投影里都有个与他容貌相似的身影，正在不同的时间线里挥刀、死亡、重生。
韩夜的瞳孔骤缩成针尖，至尊骨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陌生的金色裂纹，系统红色警告几乎要灼伤他的视网膜：本源污染度80%！
检测到混沌古神残留意识正在侵蚀宿主识海！
咳......他单膝跪地，鲜血溅在核心表面，却被迅速吸收。
十四维度投影中，最中央的那个他突然转过脸，嘴角勾起与虚渊如出一辙的冷笑。
韩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想起在《遮天》青铜巨棺里见过的古老铭文——原来所谓净化程序，不过是混沌古神筛选新容器的幌子。
韩夜！苏璃笺扑过来按住他的至尊骨，金色密文在两人掌心流转，污染度还在涨！
必须......
闭嘴。韩夜突然抬头，暗青色瞳孔里翻涌着混沌雾气，我早知道要付出代价。他扯出染血的笑，反手握住苏璃笺的手按在核心上，看看这是什么。
核心表面的金色数据流突然开始重组，一行血字在两人眼前缓缓浮现：成为新的观测者，与我共同轮回......
混沌漩涡的轰鸣中，韩夜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他望着十四维度投影里的自己，望着苏璃笺眼底的担忧，望着婠羽汐残魂消散前最后停留的位置——那里还飘着一片金色冰晶，是她发梢凝结的时光碎片。
共同轮回么......他低笑一声，轮回权杖的刀芒骤然暴涨，将十四维度投影全部笼罩在混沌雾气中。
系统提示音还在继续：本源污染度81%......82%......
而在核心最深处，那行血字的下方，又缓缓浮现出一行更小的字迹，被混沌雾气遮盖着，若隐若现：当观测者成为容器，混沌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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