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裂纹中暗紫色雾气翻涌，韩夜的意识被那道金色数据流狠狠拽入黑暗。
他瞳孔里的金纹如同被投入沸水的金箔，剧烈震颤着裂开蛛网状细缝——数据流里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灵魂最深处。
“特种兵代号‘暗夜’，因至尊骨觉醒被堕神族污染源反噬而死……”
这声音像根烧红的铁钎，直接捅穿了他记忆里最坚固的壁垒。
韩夜看见自己穿着褪色的作训服跪在废墟里，左手攥着半支通讯器，右手压着肋下汩汩冒血的伤口——那是在缅北执行任务时被毒贩的AK扫射中的位置。
可下一秒画面扭曲，血渍里浮起淡金色纹路，正是他脊椎处那道被腐蚀的锁链形状。
“原来不是穿越……是轮回。”他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最后一刻的剧痛突然涌来：堕神族的黑雾裹着骨茬扎进他眉心，至尊骨在识海炸成碎片，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疯狂尖叫“生命力-90%！”——原来从外卖员韩夜到轮回者韩夜，根本不是重生，而是被污染的本源强行黏连的残魂。
“吼！”
一声暴戾的嘶吼将他拽回现实。
韩夜猛抬头，正看见冥狱背后的堕神族核心裂开蛛网纹，黑色风暴裹着碎骨残片撞在圣殿防御结界上。
那怪物的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嘴角咧到耳根：“混沌尊主，你现在的力量……”它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血雾里浮起韩夜每次晋升时的画面，“全是堕神族‘永恒诅咒’的馈赠！”
结界发出刺耳的蜂鸣，苏璃笺的声音突然在他意识里炸响：“夜！本源海被污染了！”韩夜低头，果然看见心口处的金色本源流正被黑雾染成浑浊的灰，那些原本用来修复至尊骨的能量，此刻正顺着裂纹倒灌进混沌空间。
“时空活死人·混沌共鸣！”
婠羽汐的喝声混着锁链崩断的脆响。
韩夜转头，正撞见两道光流在半空交融——苏璃笺的活死人图腾裹着幽蓝鬼火，婠羽汐的时空沙漏泛着银白星芒，二者纠缠着化作半透明的光影屏障，勉强接住了冥狱第二波攻击。
但他看见婠羽汐的发梢正在消散，苏璃笺的指尖渗着黑血，她们融合后的灵体表面，竟浮现出和他至尊骨一模一样的裂纹。
“你的每一步晋升，都在为永恒轮回奠基！”冥狱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观测者境？不过是堕神族用来……”
“闭嘴！”韩夜咬碎后槽牙，斩舰刀嗡鸣着脱离刀鞘。
第三道眼瞳里的星河突然停滞，他能清晰感觉到刀身与至尊骨的共鸣——这是轮回圣殿本源共鸣的极限，再往前一步，要么轰碎所有敌人，要么让他的灵魂永远困在混沌裂纹里。
但此刻他的目光落在婠羽汐脸上。
她融合后的灵体正在变淡，可眼底的星光比任何时候都亮；苏璃笺的嘴角挂着血，却冲他微微颔首，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时，她传递关键情报前的暗号。
韩夜突然想起在《庆余年》世界，苏璃笺为救他被言冰云的冰刃刺穿胸口，当时她也是这样笑着说“我还能撑三天”；在《完美世界》，婠羽汐为他挡下异域法旨时，发间的考古队徽章碎成齑粉，却仍用时空能力把他推到安全区。
“系统，锁定至尊骨裂纹。”他的声音低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本源共鸣……全开。”
斩舰刀第三道眼瞳里的星河开始倒转，速度快得让韩夜的视网膜泛起血斑。
他看见冥狱的表情从癫狂转为惊恐，看见堕神族核心的裂纹里渗出金色液体——那是轮回圣殿的本源在反蚀污染。
婠羽汐和苏璃笺的灵体突然凝实，她们的手同时按在他后心，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顺着脊椎窜入识海，将正在倒灌的污染本源硬生生顶了回去。
“夜！看刀！”苏璃笺的声音带着破音。
韩夜低头，正看见斩舰刀的刀身裂开细小的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从第三道眼瞳开始蔓延，像活物般爬上刀背，在刃口处汇聚成一道半透明的裂隙——那裂隙里隐约能看见无数个世界的碎片，有遮天的青铜巨棺，有《庆余年》里的京都城墙，有《完美世界》里石昊的战矛，还有《斗罗大陆》的蓝银皇……
“这是……”他的话被冥狱的惨叫截断。
黑色风暴在斩舰刀的裂隙前如同冰雪遇火，眨眼间被撕成碎片。
堕神族核心发出哀鸣，裂纹里的金色液体喷薄而出，在半空凝结成一扇刻满轮回纹章的青铜门。
韩夜握着斩舰刀的手在发抖。
他能感觉到刀身里有什么在苏醒，那是比轮回圣殿本源更古老、更强大的力量，像是被封印了无数个纪元的巨兽，此刻正用鼻尖轻触他的灵魂。
“轮回裂隙……形态？”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抚过刀身的裂隙。
青铜门突然发出轰鸣，门缝里漏出的光映得整个混沌裂纹一片雪亮。
韩夜看见门后有影子在晃动，其中一个影子的眉心，有着和他此刻发烫的金色纹章一模一样的印记。
“下一章，该开门了。”他扯了扯嘴角，将斩舰刀缓缓插回刀鞘。
刀身的裂隙却没有闭合，反而渗出一缕金光，缠上了他脊椎处那道被腐蚀的锁链。
锁链发出脆响，开始一寸寸崩断。
青铜门的金光如潮水漫过混沌裂纹，韩夜握着斩舰刀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刀身裂隙里翻涌的世界碎片突然加速旋转，遮天的青铜巨棺与完美世界的石昊战矛在其中相撞，炸出星尘般的本源粒子，顺着他掌心的纹路钻入识海。
夜！苏璃笺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
韩夜转头，正看见她融合后的灵体表面裂纹正在消退，可右肩仍在渗出黑血——那是堕神族污染残留的印记。
她左手攥着半块活死人图腾，指节因用力泛白，却冲他扯出个苍白的笑：刀在认主。
婠羽汐的时空沙漏悬浮在两人中间，银白星芒裹着她淡去的发梢。
她忽然抬手，指尖点在韩夜眉心，神族血脉特有的清凉顺着识海蔓延：因果律之眼......要开了。
话音未落，韩夜第三道眼瞳里的星河突然坍缩。
金、黑、灰三色光流在眼底交织，最后凝结成一枚螺旋状的金色符文——那是他在《遮天》世界见过的因果道纹，此刻正随着心跳节奏明灭。
他能清晰看到：冥狱残留在混沌裂纹里的污染轨迹像蛛网，苏璃笺灵体中潜伏的黑毒如蛇，婠羽汐时空能力透支后即将崩溃的经脉...
混沌尊主。
沙哑的男声从青铜门内溢出。
韩夜瞳孔微缩——这声音他在轮回圣殿的古籍里听过，是暗夜尊者的声纹。
门后影子向前踏出半步，露出半张布满裂痕的脸，左眼处嵌着块碎裂的轮回纹章：我等你三千年了。
苏璃笺的活死人图腾突然震颤。
她盯着那道影子，喉结滚动：圣殿创始人......您的意识体本应在观测者境大劫中湮灭。
湮灭？暗夜尊者笑了，裂痕里渗出金色本源液，当年虚渊用因果闭环锁死轮回道，我便将意识封在本源海最深处。他抬手，掌心浮现出半枚青铜印，现在，你的至尊骨裂纹重组为轮回纹章，斩舰刀进化出轮回裂隙——这是启动观测者传承的钥匙。
韩夜能感觉到心口的本源海在沸腾。
那些被污染成灰色的能量突然开始逆转，金液顺着血管冲刷每一寸经脉。
他望着婠羽汐逐渐凝实的发梢，又看了眼苏璃笺正在结痂的伤口，喉结滚动：传承需要什么代价？
吞噬我的本源。暗夜尊者的身影开始透明，你会获得因果闭环·逆转权限——能撕开虚渊布下的轮回锁。
但......他的目光扫过韩夜脊椎处正在崩断的锁链，堕神族的污染比我想象中更深。
轰！
青铜门突然剧烈震动。
韩夜转身，正看见冥狱的残躯被轮回裂隙绞成碎片，可那团堕神族核心却在黑雾中重组——不，不是重组，是核心表面浮现出与韩夜至尊骨一模一样的轮回纹章。
黑雾里窜出金色数据流，每个字符都像烧红的铁钉：轮回开始——
系统提示音炸响在每一个轮回者的意识里，震得混沌裂纹都在摇晃：叮！
混沌尊主韩夜突破观测者境1020级，至尊骨混沌裂纹重组为轮回纹章（可容纳多宇宙本源）。
检测到堕神族污染源已渗透至轮回圣殿核心，本源海净化进度：3%。
婠羽汐突然踉跄。
她的时空沙漏咔地裂开细缝，星芒中竟渗出黑血：夜，门后......有东西在看我们。
韩夜的因果律之眼自动运转。
他看到青铜门后站着无数个自己——有穿作训服的特种兵，有穿外卖服的青年，有踩着斩舰刀的观测者，每个他眉心都有轮回纹章，而他们的目光，正透过门缝，精准地锁在他此刻握着的斩舰刀裂隙上。
吞噬传承。苏璃笺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在活死人记忆里见过这场景——只有逆转因果，才能让婠羽的时空能力恢复，才能......她声音突然哽住，低头看向自己正在消散的右手，才能让我不用再当活死人。
韩夜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幽蓝鬼火，又转头看向婠羽汐。
后者正用染血的指尖在虚空中画着时空符文，每一笔都在修复沙漏的裂痕，发间那枚考古队徽章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金光里泛着暖黄。
好。他握紧斩舰刀，刀身裂隙突然喷出金色光瀑，裹住暗夜尊者的意识体。
本源液如滚烫的岩浆涌入他识海，韩夜听见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脊椎处最后一截锁链啪地崩断——某种被封印了无数纪元的记忆突然翻涌：他看见自己站在宇宙尽头，脚下踩着虚渊的头颅，斩舰刀贯穿对方眉心；又看见苏璃笺褪去活死人的苍白，在轮回圣殿的樱花树下煮茶；婠羽汐展开神族羽翼，将破碎的小世界重新拼合......
因果闭环·逆转权限已激活。系统提示音变得醇厚，检测到堕神族深渊之门异常波动——
韩夜猛地抬头。
青铜门不知何时完全打开，门内不再是影子，而是一条由金色数据流铺就的长阶。
最顶端的平台上，悬浮着一枚与他眉心轮回纹章完全一致的金色骨片——那是他至尊骨的本源核心，此刻正随着轮回开始的数据流震颤，每一次震动都在往混沌裂纹里撒下黑色污染。
这是......他的话被数据流的轰鸣截断。
婠羽汐突然拽住他衣角，指向长阶尽头：夜，看那骨片上的纹路......
韩夜的因果律之眼自动解析。
骨片表面的金色纹路逐渐清晰，竟组成一行他熟悉的文字——那是他在缅北废墟里，用半支通讯器发给总部的最后一条消息：暗夜请求支援，坐标X17，堕神族污染源......
数据流的轰鸣突然拔高。
韩夜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他喉咙，那些被他以为是前世的记忆，此刻正顺着因果律之眼倒灌回来——原来从特种兵到外卖员，从轮回者到观测者，所有的重生与穿越，不过是虚渊用因果闭环编织的轮回牢笼。
而他手中这把斩舰刀的轮回裂隙，婠羽汐的时空沙漏，苏璃笺的活死人图腾，全是这个牢笼里的钥匙。
下一轮回，开始。
金色数据流突然凝结成实体。
韩夜望着骨片上自己的血字，又看了眼身旁两个正在发光的女人——苏璃笺的活死人图腾彻底碎裂，却在她心口凝成新的银色印记；婠羽汐的时空沙漏重新完整，星芒中竟映出轮回纹章的影子。
他握紧斩舰刀，刀身裂隙里的世界碎片突然静止。
那些他曾穿越的世界：遮天的青铜巨棺、庆余年的京都城墙、完美世界的石昊战矛、斗罗大陆的蓝银皇......此刻都在裂隙里望着他，像在等待某个指令。
系统。韩夜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因果律之眼的金色符文开始旋转，锁定堕神族深渊之门，轮回裂隙......全开。
斩舰刀发出龙吟般的轰鸣。
裂隙里的世界碎片如利箭射出，精准刺入青铜门的每一道缝隙。
韩夜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七窍流出——这是强行开启轮回裂隙的代价，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在长阶顶端的骨片上。
那里，轮回开始的数据流正在重组，而在数据流的最深处，他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是虚渊的眼睛，正透过骨片的倒影，冲他露出笑容。
因果闭环......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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