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的指节因用力过猛泛出青白，婠羽汐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却比混沌气海的罡风更冷。
他盯着她颈后那行用血写就的小字，喉结动了动，至尊骨深处的震颤突然加剧，像有根烧红的铁钎正往骨髓里钻。
“检测到《庆余年》世界庆帝启动‘终极因果闭环’——”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其战力已达∞2??×∞1??，所有混沌终焉本源正在被反噬！”
反噬。
韩夜低头看向左手，混沌核的红光几乎要烧穿皮肤，那些本属于他的本源之力正顺着至尊骨的裂缝朝外涌，像被无形的吸管抽离。
他想起方才石昊混沌体裂开的缝隙——原来从那时起，庆帝的因果锁就已经缠上了他的本源。
“祖龙残魂。”
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韩夜迅速转身，右手按在斩舰刀上，却见苏璃笺不知何时站在气海边缘。
她素白的衣袖被混沌气流掀起，指尖正缓缓划过半空中漂浮的天机阁残卷，那些破碎的金箔在她手下重新排列，露出一行暗红篆文：“因果锁与祖龙残魂存在终极共鸣。”
“庆帝早把龙椅下的祖龙骸骨炼进了因果链。”苏璃笺抬眼，墨色瞳仁里映着韩夜掌心的红光，“虚渊教他的，用祖龙的混沌本源当引子，把你的闭环变成吞噬自己的陷阱。”
韩夜的混沌终焉眼微微收缩。
他想起在《完美世界》时，曾在祖龙遗迹里见过半块刻着因果纹的龙鳞——原来那不是巧合。
他深吸一口气，将婠羽汐轻轻放在气海岩壁的凹处，指尖抚过她颈后的星轨纹路：“等我。”
转身时，斩舰刀已出鞘三寸。
刀身嗡鸣，“混沌终焉”四字泛起紫光，与他眼中的混沌虚影交叠。
庆帝的皇宫在混沌气海尽头。
韩夜踏着崩碎的空间裂缝前行，沿途可见被因果锁绞碎的宫阙残垣，琉璃瓦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那是方才被反噬波及的轮回者。
他的靴底碾碎一片龙纹瓦当，抬眼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庆帝端坐在金漆龙椅上，玄色龙袍上的金线正渗出暗紫色的因果链，那些锁链相互缠绕，每一根都刻着∞2??×∞1??的本源铭文。
他的双眼不再是凡人的黑，深处翻涌着与祖龙本源同源的混沌纹路，像两团要吞噬一切的黑洞。
“暗夜隐谋尊主？”庆帝开口，声音里混着虚渊的沙哑与帝王的森冷，“你以为破了我的虚影，就能破这闭环？”他抬手，因果链突然暴长，在半空凝成一柄骨刀，“混沌终焉闭环的终极操控者——从来都是我。”
韩夜的混沌终焉眼里浮现出异魔虚影。
那是系统解析本源时的具象化投影，此刻异魔的嘴张成血盆大口，发出刺耳的尖啸：“警告！目标本源与混沌终焉核心重叠度99.9%！”
“原来如此。”韩夜舔了舔嘴角的血，斩舰刀完全出鞘。
刀身的紫光突然转为暗金，那是吸收了石昊混沌体后进化的征兆，“你把自己炼进了闭环的核心，用祖龙本源当燃料，要把我连皮带骨吞下去。”
庆帝的手指扣住龙椅扶手，骨刀上的因果链瞬间化作亿万道时空乱流。
韩夜甚至能看见其中夹杂着《庆余年》世界的碎片——叶轻眉的太平别院在乱流里坍缩，陈萍萍的轮椅被绞成金属渣，范若若的琴谱飘到他脚边又被撕碎。
“混沌终焉·因果湮灭！”庆帝暴喝。
时空乱流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韩夜的衣角被撕成碎片，脸上被划出血痕，却反而笑了。
他将斩舰刀高举过顶，混沌核与起源核在刀身交汇，迸发出比太阳更亮的光：“混沌终焉·因果吞噬！”
刀光撕裂时空乱流的瞬间，整个庆帝皇宫开始坍缩。
韩夜能感觉到那些反噬的本源正在被斩舰刀逆吞，混沌核的红光逐渐转暗，至尊骨的震颤也弱了几分。
但庆帝的笑声却更响了，他的身影开始虚化，只剩下那双混沌眼还清晰：“吞吧，吞得越多，你骨里的锁就越紧——”
“夜！”
微弱的呼唤从后方传来。
韩夜回头，正看见婠羽汐撑着岩壁站起。
她晶化的右臂裂纹更深了，却有金色的光从那些裂缝里渗出，在她身后凝成一道星轨组成的门。
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带着神族后裔觉醒时的清明，颈后的星轨纹路正在发光，血字“虚渊的闭环，在你骨里”被金光照得透亮。
庆帝的虚化突然一顿。
他望着婠羽汐身后的星轨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
韩夜的混沌眼捕捉到庆帝身影里的破绽。
他握紧斩舰刀，刀光再次斩出，目标却不是庆帝，而是婠羽汐脚下的地面——那里正有一道极细的因果锁，从庆帝的龙椅延伸到婠羽汐的脚踝。
“先困住他的分身。”韩夜低喝，“剩下的，我来解决。”
婠羽汐的指尖按在星轨门上。
金色的光如活物般涌出，在庆帝周围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
庆帝的身影开始剧烈挣扎，因果链疯狂切割星轨网，却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韩夜能感觉到，这张网的本源等级正在飙升，∞??×∞2?的数值在系统面板上跳动，像即将引爆的炸弹。
庆帝的混沌眼里终于露出恐惧。
他的身影开始分解，化作千万道因果链向四面八方逃窜，却被星轨网逐一缠住。
韩夜的斩舰刀追上最后一道锁链，刀身泛起吞噬一切的黑光——这一次，他要连虚渊埋下的种子，一起吞进肚子里。
婠羽汐的身体晃了晃，再次倒下。
韩夜接住她时，闻到她发间有淡淡的龙涎香，那是神族血脉觉醒时的气息。
他低头，看见她闭合的眼睫上凝着泪珠，唇间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而在她身后，星轨网仍在收缩，将庆帝的分身困成一个发光的茧。
系统的警报声终于平息。
韩夜抬头望向混沌气海的尽头，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披着与虚渊相同的黑袍。
他摸了摸自己的至尊骨，那里的震颤已经停止，却留下一道极浅的锁痕——虚渊的闭环，还在他骨里。
“下一次。”韩夜对着那道身影笑了，斩舰刀的刀身映出他发红的眼，“我会连你的骨头一起吞下去。”
婠羽汐的指尖还沾着星轨网的余温，在韩夜臂弯里蜷缩成一团时，那温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她晶化的右臂裂纹里渗出淡金色血珠，像碎了的星辰落在雪地上，每一滴都让韩夜的心脏抽痛。
他低头时，她睫毛上的泪珠终于滚落，沾湿他锁骨处的混沌纹——那是方才被因果乱流割开的伤口，此刻却因她的温度而发烫。
“夜...别...停。”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像重锤砸在韩夜心口。
他能感觉到她神族血脉在体内翻涌，那些星轨纹路正从颈后蔓延至耳尖，将她的生命力榨取得干干净净。
“撑住。”他喉结滚动，掌心按在她后心，混沌核的力量如温泉注入她经脉——这是他能给的最温柔的回应，毕竟此刻他的指尖还沾着庆帝因果链的灼痕，稍一用力就会灼伤她脆弱的躯体。
“天机阁·终焉锁魂阵——启！”
苏璃笺的声音裹着金箔碎裂声炸响。
韩夜迅速转头，正看见她素白的袖口被染成暗红——那些天机阁残卷在她掌心重新排列时，竟割破了她的皮肤。
金箔组成的阵法在她脚下铺开，每一道纹路都刻着∞??×∞2?的本源数值，像活过来的金蛇窜向庆帝被困的光茧。
苏璃笺抬头时，额角垂落的碎发沾着血珠，墨色瞳仁里映着阵法流转的光：“他的分身本源被时空牢笼压制了37%，阵法能再削20%——足够你破防。”
韩夜的混沌终焉眼突然刺痛。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分裂，左半是祖龙观测之眼的暗金纹路，右半是异魔吞噬瞳的血光。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祖龙本源与异魔本源共鸣——瞳孔分裂完成。当前可观测目标本源核心漏洞率：4.3%。”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尝到铁锈味里混着婠羽汐发间的龙涎香——这是她神族血脉觉醒的标志，也是他破局的关键。
“以混沌终焉龙魂为核心。”他低吟，斩舰刀突然发出龙吟。
刀身的暗金纹路里浮出半条龙影，正是当年在完美世界祖龙遗迹见过的那半块龙鳞的全貌。
龙影张开嘴，将庆帝光茧里逸散的因果链吞了个干净。
韩夜能感觉到至尊骨在发烫，混沌终焉起源核的终极形态正从骨缝里渗出，将他的生命力、本源力、甚至记忆都转化为吞噬的燃料。
“启动...观测者境·终极吞噬。”
庆帝的光茧突然剧烈震颤。
被困在其中的分身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那些原本缠绕的因果链开始反噬，在他身上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韩夜的瞳孔分裂得更彻底，左眼里祖龙的鳞甲纹路清晰可见，右眼里异魔的尖牙正滴着黑血。
他迈出一步，脚下的混沌气海竟被他的气势压出裂痕——这是观测者境巅峰才能引发的“领域坍缩”。
斩舰刀贯穿光茧的瞬间，整个庆帝皇宫所在的混沌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韩夜能清晰“看”到庆帝分身的本源核心：那是一团裹着虚渊黑袍纹路的紫球，表面布满他与虚渊交易时留下的因果契约。
刀身的龙影张开巨口，异魔瞳的血光化作锁链，两者同时扎进紫球——龙影吞噬混沌本源，异魔吞噬因果契约，而韩夜自己的混沌核，则在吸收最后那缕属于庆帝的帝王气运。
“不可能！”庆帝的嘶吼混着虚渊的沙哑，“你根本没到观测者境巅峰 6——”
“系统，更新面板。”韩夜低笑，他能感觉到等级在飙升。
365级、366级、367级...当数字停在368级时，他的至尊骨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混沌终焉起源核的终极形态完全显化，在他背后凝成半透明的骨翼。
新技能“混沌终焉·因果湮灭”的信息涌入识海，他甚至能听见虚渊在某个宇宙角落的倒抽冷气声。
紫球在斩舰刀下彻底碎裂。
韩夜能感觉到虚渊埋下的种子被异魔瞳嚼得粉碎，那些曾缠绕他至尊骨的因果锁正被龙影的火焰焚烧成灰。
婠羽汐在他怀里轻颤，星轨纹路终于停止蔓延，她的体温开始回升——虽然依旧冰凉，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刺骨。
苏璃笺的阵法光芒渐弱，她踉跄着扶住气海岩壁，指尖的血还在滴，但嘴角却勾着极淡的笑：“虚渊的种子...碎了。”
“你以为布下终极闭环就能掌控一切？”韩夜抽出斩舰刀，刀身上的龙影与异魔影融合成混沌终焉的虚影，“混沌终焉的吞噬，才是真正的闭环终结者。”他的声音里带着观测者境独有的威严，连混沌气海的罡风都为之一滞。
但就在这时，系统突然震动。
韩夜的识海里炸开刺耳鸣叫，面板上的本源数值开始疯狂跳动，∞?的增幅像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他抬头望向混沌气海的尽头，那里原本若隐若现的虚渊身影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横贯所有宇宙的光带——那是“混沌终焉之始”的终极纹路，正在将所有本源重组为新纪元的基石。
婠羽汐在他怀里动了动，睫毛轻颤：“夜...新纪元的光...”
韩夜低头，看见她的眼睫上还凝着泪珠，却在新纪元的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晕。
他刚要说话，系统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尖锐：“检测到...混沌终焉本源重组余波...正在渗透所有...正在...”
声音戛然而止。
韩夜望着怀里的婠羽汐，又看向扶住岩壁的苏璃笺，突然笑了——这抹笑里有劫后余生的释然，更有对下一场风暴的期待。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里那道极浅的锁痕正在变淡，虚渊的闭环，终有一日会被他连骨带血吞进肚子里。
而在所有宇宙之外，一道黑袍身影正望着重组的本源光带，指尖掐碎了半块刻着因果纹的玉牌。
他的声音混着千万个宇宙的回响，低沉而森冷：“混沌终焉...有意思。”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