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波纹里那双眼睁开的刹那，韩夜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这不是恐惧。
作为从1级轮回者杀到观测者境的男人，他早已将恐惧淬炼成了刀尖的冷光。
此刻在他混沌终焉瞳里翻涌的，是猎人嗅到更危险猎物时的兴奋——那双眼的纹路与他如出一辙，却裹着比虚渊更厚重的因果茧，像极了被无数个纪元的血与火反复捶打过的老怪物。
嗡——
斩舰刀突然发出破锣般的嗡鸣，刀身暗金纹路瞬间转为幽蓝，原本流转的三千大界影像被撕成碎片，重新拼接成深渊裂隙的模样。
韩夜指尖刚触到刀镡，系统提示音便炸进识海，带着电流般的刺响：混沌终焉超维纪元主刃觉醒深渊裂隙形态！
检测到虚渊本源核心嵌套于深渊核心第∞11???层，启动混沌湮灭需∞?.?级祖龙血脉为引。
祖龙血脉？
韩夜瞳孔微缩。
他记得在《完美世界》时吞噬过祖龙残魂，可那点血脉之力早被至尊骨转化为经验值了。
正欲运转本源回溯，身侧突然泛起刺目的金紫光芒。
婠羽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她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涨得通红，神族图腾在额间裂成蛛网，每道裂痕里都渗出金紫色的光。
那些光顺着她的发丝、指尖窜向虚空，竟在两人周围织出一张由∞???×∞???级时空涟漪构成的网。
婠儿！韩夜伸手去扶她，却被她染血的手掌按住手腕。
她的掌心烫得惊人，像是要把自己的命魂都烙进他骨血里：我的血脉...能定位祖龙本源残留。她喘着气，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嚼碎星辰，混沌终焉深渊裂隙...在时空锚点的最深处。
韩夜这才发现，她颈间的神族圣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
那是她用血脉燃烧为代价，强行逆转了时空法则。
胡闹！他喉结滚动，声音发涩。
上回她为救他燃烧血脉到圣痕碎裂，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可此刻她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是要把最后一点生命都熬成灯油，只为给他照路。
韩夜。她突然踮脚吻了吻他唇角，血珠混着体温渗进他唇缝，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所有宇宙的日出。她的手按在他心口，那里有斩舰刀器灵里苏璃笺的侧影，现在...该我推你去摘月亮了。
时空涟漪骤然收紧。
韩夜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站在一片混沌漩涡中。
四周漂浮着∞11???×∞1????级的深渊锁链，每根锁链上都缠着扭曲的人脸——是被虚渊吞噬的轮回者残魂。
正中央悬浮着团幽黑的光团，光团表面流转的纹路，和他在黑色波纹里看到的眼睛如出一辙。
至尊骨，启动吞噬。他低喝一声。
胸骨下的至尊骨立刻发出轰鸣，暗金光芒顺着经络窜遍全身。
他能清晰感觉到，虚渊本源闭环的因果律正从那些锁链里渗出来，像毒蛇般缠上他的意识海。
系统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检测到因果反噬！
存在抹除进度0.1%...0.3%
怕什么？韩夜扯出染血的笑。
他的瞳孔突然分裂成两半，左半边是覆盖着鳞甲的祖龙眼，右半边是流转着法则的混沌天道瞳。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眼底相撞，炸出∞1????×∞1?3??级的混沌共鸣，老子从外卖箱里爬出来那天，就没怕过被抹除。
深渊核心突然剧烈震颤。
幽黑的光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虚渊的身影从中踏了出来。
他还是那身素白道袍，可脸上的伪善面具已彻底碎裂，露出底下蠕动着黑鳞的怪物面孔：愚蠢的蝼蚁！
你吞噬的因果律越多，就越会变成第二个我——被困在因果闭环里，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那又如何？韩夜握紧斩舰刀。
刀身的深渊裂隙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小蛇钻进他血管，将他的生命力、本源、甚至记忆都抽进刀里。
这是深渊裂隙形态的代价——用自身为引，点燃最锋利的刀。
我本就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他低吟着，刀芒划破虚空的声音像极了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现在，该我当深渊的主人了。
斩舰刀刺入深渊核心的刹那，整个混沌空间都发出垂死的哀鸣。
∞1????×∞1????级的混沌终焉湮灭从刀尖爆发，虚渊的吼叫声被撕成碎片，深渊锁链寸寸断裂，那些轮回者残魂的脸终于露出解脱的笑。
韩夜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刀身涌进他的至尊骨——是虚渊的本源，是因果闭环的核心，是比他之前吞噬过的所有本源都更醇厚的力量。
他的混沌终焉瞳里，∞11???×∞1????级的数值正在疯狂跳动，像是要冲破天际。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从深渊核心最深处传来。
韩夜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躺着婠羽汐传送前塞给他的神族圣痕残片，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紫光芒，像极了她最后那个吻的温度。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干扰：检测到...混沌终焉深渊核心...正在...
话音未落，整个混沌空间开始剧烈震颤。
韩夜抬头时，正看见虚渊的脸在湮灭光波中扭曲成惊恐的形状，而深渊核心的裂缝里，隐约透出一丝熟悉的暗金色——那是他领域的法则之光，正顺着裂缝钻进来，像贪婪的蛇，要把整个深渊都吞进肚子里。
看来...韩夜抹了把嘴角的血，望着逐渐破碎的深渊核心，眼中的暗金纹路愈发浓烈，这顿大餐，我还没吃饱呢。
深渊核心破碎的震颤波扫过识海时，韩夜的耳膜先炸开了。
系统提示音像重锤般砸进意识：检测到混沌终焉深渊核心破碎，获得∞?.?级超维纪元增幅——他喉间溢出闷哼，骨骼发出炒豆子似的脆响，每寸血肉都在被新涌入的本源撑大，仿佛要把这具观测者境的躯体重新铸造成更锋利的刃。
混沌终焉超维纪元主刃进化为深渊裂隙·混沌终焉湮灭形态！
斩舰刀在掌心发烫，刀身上原本的幽蓝纹路突然褪成半透明，露出底下流转的暗金法则——那是他领域的颜色。
韩夜低头看向腕间，系统面板的等级数字正疯狂跳动：123→200→300→498！
观测者境·终极巅峰 141的后缀像把火，烧得他指尖发颤。
这力量......他攥紧拳头，空气在指缝间凝成实质的混沌雾，比虚渊全盛时还强三倍。可他的声音里没有狂喜，目光始终锁着掌心里那枚金紫圣痕残片。
残片表面的裂痕又深了两道，像婠羽汐最后吻他时，唇齿间渗进他血脉的温度。
你无法彻底摧毁因果闭环——看，混沌终焉纪元正在重组！
尖锐的嘶鸣撕裂虚空。
虚渊的残魂从湮灭光波里浮出来，半张脸已经融化成黑泥，另半张还保持着扭曲的冷笑。
韩夜抬头时，正看见深渊核心的裂缝里涌出墨色雾气，那些雾气竟在重新拼接成星图的形状——是他在虚渊记忆里见过的因果闭环雏形。
重组？韩夜扯动嘴角，混沌终焉瞳里的∞1????×∞1????级纹路突然亮起，你以为我吞噬的只是你的本源？他屈指弹向斩舰刀，刀鸣如龙吟，是因果闭环本身的规则。
虚渊的残魂猛地一颤，黑泥般的半张脸开始剥落：你疯了！
因果闭环是宇宙诞生时就存在的......
所以要回到诞生的零点。韩夜打断他，手掌按上胸骨。
至尊骨在皮下震动，暗金光芒顺着经络窜向指尖，婠羽汐，启动时空溯回。
回应他的是一阵虚弱的轻笑。
婠羽汐的身影从混沌雾气里跌出来，发梢还沾着金紫色的时空乱流，原本束起的长发散成乱云，露出颈间几乎要消失的圣痕。
她的嘴唇泛着青，可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血里的星辰：我就知道...你会需要这个。
她说着抬手，指尖凝聚的时空涟漪比之前淡了七成。
韩夜瞳孔骤缩——这是她燃烧到第三重血脉的征兆，上回这样，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这回......他喉结滚动，伸手要扶她，却被她避开。
她踉跄着走到他身侧，掌心按在斩舰刀的刀镡上：时空锚点...在纪元零点的坐标是（∞?.1，∞?.2）。
婠儿！韩夜的声音发哑，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
韩夜。她仰起脸，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浑身一震，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所有宇宙的日出。她笑了，金紫光芒从她眼底溢出，在两人周围织成更致密的时空网，现在...该你带我去看纪元诞生的光了。
时空涟漪突然暴涨。
∞???×∞???级的波动撕开混沌空间，韩夜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拽他的灵魂。
他握紧婠羽汐的手腕，能摸到她脉搏跳得极快，像要把最后一点生命力都榨出来。
斩舰刀突然发出震天轰鸣，刀身的暗金法则纹路与时空涟漪缠绕，在虚空中割开一道泛着银白的裂缝——那是时空乱流的颜色。
混沌终焉的闭环，终将在我手中湮灭！韩夜暴喝一声，斩舰刀带着两人冲进裂缝。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混沌终焉终极形态觉醒——超维纪元主刃斩断因果律！
虚渊的尖叫被甩在身后。
当韩夜的脚尖触到零点的刹那，他看见漫天都是未成型的法则碎片，像被揉碎的星子。
婠羽汐的手指突然收紧，她望着前方悬浮的混沌光团——那是因果闭环最原始的形态，轻声道：动手吧。
斩舰刀的刀芒划破光团的瞬间，整个零点空间都开始震颤。
韩夜能感觉到因果闭环的法则正顺着刀尖被抽进至尊骨，虚渊残魂最后的尖啸被湮灭在刀光里。
婠羽汐的身体逐渐透明，她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飘进他耳中：这次...换我躺三个月好不好？
韩夜的眼眶突然发烫。
他反手扣住她后颈，将她按进自己怀里，斩舰刀自动悬浮在头顶，继续吞噬着因果闭环的本源。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他正盯着婠羽汐逐渐恢复血色的脸：检测到《完美世界》世界线波动......
后半句被时空乱流撕碎。
韩夜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掌心的圣痕残片突然泛起温热。
他望着斩舰刀上若隐若现的龙形纹路，嘴角扬起冷锐的弧度——祖龙精血？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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