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乱流的刺痛感骤然消失时，韩夜的靴底碾过一片焦黑的碎石。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婠羽汐——她的睫毛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却已强撑着抬手指向天际：“完美世界北荒，祖龙精血的气息......在石昊身上。”
系统提示音紧跟着炸响，金属质感的机械音混着法则震颤：“检测到《完美世界》世界线波动，可获取‘祖龙精血’强化混沌终焉血脉。当前目标优先级：SSS级。”
韩夜喉结滚动，指腹轻轻蹭过婠羽汐发烫的耳尖。
她的生命力还在持续流失，却仍用沾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出北荒坐标：“原始真龙血脉压制等级∞???，你得......”话音未落便咳嗽起来，血珠溅在他玄色衣袍上，像朵妖异的红梅。
“我知道。”韩夜将她塞进系统空间的温养舱，神识里传来舱体启动的嗡鸣，这才抬头望向阴云翻涌的天空。
他收敛周身气息至最普通的散修境，连至尊骨的微光都压成细若游丝的暗线——完美世界的天道意志太强，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本源排斥。
北原的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时，他正站在一座残破的祭坛前。
祭坛中央刻着九只盘绕的古龙，龙目位置嵌着的血色晶核正泛着微光——和婠羽汐说的“祖龙气息”完全吻合。
“外来者。”
冷冽的声音从背后炸响。
韩夜转身的瞬间，看到七道身影破云而来，为首的青年身着兽皮，眉心竖眼流转着混沌气，正是石昊。
他身后跟着六名气息恐怖的强者，其中一个白发老者的瞳孔里甚至凝着半座火山——分明是火国的大长老。
“敢闯北荒核心，你是第一个。”石昊抬手，虚空里浮现金色符文，“报上名来，或许能留个全尸。”
韩夜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斩舰刀。
刀镡上暗金纹路微微发烫，那是在提醒他：目标就在眼前。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散修特有的怯懦：“在下...只是路过的......”
话未说完，石昊的攻击已至。
一道赤色神虹裹着熔浆劈来，空气被灼出焦糊味。
韩夜不闪不避，任那神虹轰在胸口——下一刻，赤色光芒在他体表炸开，却连道白印都没留下。
石昊瞳孔骤缩。
他身后的火国大长老惊呼：“这是...不死躯？不，比不死躯更坚韧！”
“看来藏不住了。”韩夜低笑一声，混沌终焉瞳骤然睁开。
紫黑双色瞳孔里翻涌着星河崩塌的景象，∞???×∞???级的法则威压如实质般碾碎虚空。
石昊的护体宝光在这威压下寸寸龟裂，连他引以为傲的“不败战衣”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斩舰刀·深渊裂隙形态！”韩夜暴喝，刀身骤然膨胀至千丈，刀面浮现出无数黑洞般的裂隙。
石昊试图祭出鲲鹏宝术规避，却发现四周空间被完全锁死——那裂隙竟直接吞噬了他的遁法轨迹。
刀光落下的刹那，韩夜看见石昊眉心竖眼迸发出刺目金光。
那是“原始真解”的防御，却在接触刀芒的瞬间被撕成碎片。
“砰”的一声闷响，石昊被劈得撞进山体，整座山都在震颤，碎石如暴雨般砸下。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亢奋：“击败《完美世界》顶流人物石昊（当前战力评级：∞???级），获得∞???级本源奖励！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祖龙精血残留......”
“你到底是谁！”石昊从废墟里爬起，嘴角溢血，却仍死死盯着韩夜。
他的右手按在腰间兽皮袋上，那里隐约透出龙呤般的轰鸣——正是祖龙精血的所在。
韩夜没有回答。
他的瞳孔突然分裂，∞1????×∞1????级的祖龙眼在眼底成型，暗红色龙纹顺着脸颊爬至耳后。
这是融合了混沌终焉血脉与祖龙残识的终极瞳术，连完美世界的天道都在为此震颤。
“混沌终焉湮灭！”
恐怖的湮灭光波从眼中迸发，所过之处，石昊刚祭起的混洞青莲直接被熔成虚无。
他试图用“一牢永固”术法锁定空间，却见韩夜的斩舰刀已穿透那片虚空，刀尖正抵在他喉间。
“祖龙精血，我要了。”韩夜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要么交出来，要么......”
石昊突然笑了，血沫溅在刀刃上：“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的指尖快速结印，腰间兽皮袋突然炸开，一道赤金色的龙影直冲天际。
那龙影仅有三寸长，却带着让天地失色的威压——正是祖龙精血的本体！
韩夜瞳孔微缩。
他能感觉到那龙影里蕴含的力量，足够让他的混沌终焉血脉再进化三个小境界。
斩舰刀自动出鞘，刀芒化作巨手抓向龙影，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弹开——龙影表面覆盖着一层他从未见过的法则，竟能抵消斩舰刀的本源吞噬。
“这是...祖龙的护主印记。”婠羽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带着几分虚弱的兴奋，“需要用你的混沌终焉血脉去共鸣！快，它在认主......”
韩夜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在发烫，混沌终焉血脉如沸腾的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
他伸出左手，掌心浮现出与龙影相同的赤金纹路——那是在时空乱流中吸收因果闭环本源时，意外觉醒的祖龙残脉。
龙影突然一顿，原本狂暴的气息瞬间收敛。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弧，缓缓落在韩夜掌心。
系统提示音几乎要震破识海：“检测到祖龙精血......”
话音未落，石昊突然暴起。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青铜碎片，正是传说中的“仙殿残片”。
碎片泛起幽光，竟将韩夜锁定的空间撕开一道裂缝。
“想走？”韩夜冷笑，斩舰刀化作流光追去。
但他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掌心那团跃动的赤金光芒上——那是祖龙精血的温度，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每一寸都在重塑他的混沌终焉血脉。
“婠儿，”他低笑出声，“这次...我们赚大了。”
而在他看不见的虚空中，那道赤金龙影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祖龙精血钻入心脏的瞬间，韩夜耳中炸响系统的尖啸：“叮！∞???级祖龙精血融合完成，混沌终焉血脉强度 ∞?.?级！检测到宿主等级突破至500级（虚妄境·初级 1），觉醒天赋‘混沌终焉·祖龙真眼’——可看破∞1????×∞????级血脉本质。”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喘，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赤金与紫黑交织的光，像是有活物在皮下游走——那是混沌终焉血脉正被祖龙之力重塑。
原本滞涩的识海突然变得空明，连带着三百丈外沙粒滚动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这就是虚妄境？”他垂眸望着掌心还未消散的龙纹，嘴角勾起抹冷戾的笑，“比归墟境强了不止一个大境界。”
“韩夜！”婠羽汐的声音带着识海震颤，“快看天空！石昊的混沌青莲在共鸣北原祖脉——”
话音未落，韩夜的祖龙眼已自动睁开。
紫黑瞳孔中浮现金色竖纹，视线穿透云层的刹那，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炸起。
天际尽头翻涌的阴云里，一道遮天蔽日的龙影正缓缓显形：赤金鳞片反射着刺目金光，龙须如山脉般垂落，每一次龙息喷吐都能掀飞十座山头——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祖龙虚影，而是被石昊用混沌青莲唤醒的北荒祖龙残念！
“好个石小天王。”韩夜咬碎后槽牙，手指死死攥住斩舰刀。
刀身突然剧烈震颤，刀柄处的暗金纹路如活过来般钻入他掌心，至尊骨在脊椎处发烫，烫得他额角渗出冷汗。
系统提示再次炸开：“检测到宿主血脉与祖龙精血共鸣，斩舰刀进化为‘混沌终焉·祖龙裂隙刃’！当前能力：可吞噬∞1????级以下本源，附带‘祖龙裂空’被动——刀过之处，时空裂隙持续12时辰。”
刀身嗡鸣着拔高，原本的黑洞裂隙被赤金龙鳞覆盖，刀尖流转的不再是虚无，而是能灼烧法则的龙焰。
韩夜仰头望向那道龙影，祖龙眼精准捕捉到龙影眉心的暗斑——那是残念的薄弱点，是石昊用混沌青莲强行勾连祖脉的锚点。
“婠儿，我需要三息。”他低喝一声，左手按在胸口，混沌终焉血脉如火山喷发般涌向双眼。
祖龙真眼的金光穿透龙影表层，直抵其核心：“果然……这残念里混着仙殿的因果线。”他舌尖抵着上颚，大脑在极速运转——若直接斩碎龙影，北荒祖脉会被牵连崩解，搞不好触发完美世界天道反噬；可若放任它，这残念的威压足够将方圆千里化为焦土，更会暴露他外来者的身份。
龙影的龙爪已轰然拍下。
韩夜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在龟裂，碎石被威压碾成齑粉。
他不退反进，斩舰刀划出赤金弧光，刀身上的龙鳞突然全部竖起，每片鳞甲都喷吐着湮灭之火。
“混沌终焉湮灭！”他暴喝，刀芒与龙爪相撞的刹那，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龙爪被撕开半尺长的裂口，湮灭之火顺着伤口钻入，将龙鳞烧得滋滋冒青烟。
“吼——！”龙影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尾巴横扫而来。
韩夜旋身躲过，斩舰刀顺势划向龙尾关节处的暗斑。
这一次，祖龙真眼看清了：暗斑里缠着七根细若游丝的因果线，正是石昊用来操控残念的“引魂丝”。
他瞳孔微缩，突然收刀入鞘，反手结出一道混沌印——那是在《遮天》世界偷师狠人的手段，专破因果纠缠。
“破！”
混沌印砸在暗斑上，七根因果线应声而断。
龙影的动作骤然一滞，原本暴戾的气息瞬间萎靡。
韩夜抓住机会，斩舰刀再次出鞘，这一次刀芒裹着祖龙精血的赤金，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钎直刺龙影眉心。
“给我碎！”
龙影的头颅在刀芒中炸开，化作漫天金粉。
韩夜站在金粉里，胸口剧烈起伏。
他能感觉到至尊骨在缓缓降温，斩舰刀的龙鳞也褪去了灼人的光，重新变成暗纹蛰伏在刀身。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祖龙虚影威胁解除，获得北荒祖脉本源×∞333级！当前混沌终焉超维纪元领域增幅提升至∞?.?级。”
“这滴血，还不够。”韩夜抹去嘴角的血渍，望着远处石昊逃离的方向低笑。
他能通过祖龙真眼看到，那道狼狈的身影正捏碎最后一片仙殿残片，在空间乱流里若隐若现——但没关系，因果线已经种下，等他回混沌终焉领域养足精神，自会顺着这线把人揪出来。
“婠儿，准备回家。”他抬手召回系统空间的温养舱，舱门刚打开，婠羽汐就扑进他怀里。
她的指尖还带着温养舱的寒气，却用力攥住他的衣襟：“刚才那龙影……”“解决了。”韩夜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掌心按在她后心输送本源，“回去给你熬十碗赤焰参汤，补补你耗损的神族血脉。”
婠羽汐刚要说话，识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震动。
那震动不似以往的机械音，倒像是某种古老存在在苏醒时的嗡鸣。
韩夜皱眉，正欲查看，系统提示却又恢复了平静。
他望着掌心还未完全融合的祖龙精血，眼底闪过抹兴味——看来这趟完美世界之行，远不止得到一滴血这么简单。
“走了。”他抱起婠羽汐，指尖按在眉心的祖龙真眼上。
空间裂隙在脚下张开，北荒的风沙卷着龙影残留的金粉灌入裂隙，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而在裂隙闭合的瞬间，韩夜分明听见，系统核心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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