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隙闭合的刹那，韩夜怀中的婠羽汐突然浑身剧震。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他肩骨，连神族血脉特有的温凉都染上了灼意：“夜，系统……在烧。”
韩夜刚将她放进温养舱的手一顿。
识海里原本熟悉的机械音此刻化作滚油浇在铁板上的刺响，连带着至尊骨都泛起滚烫的刺痛——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提示，更像某种规则被强行撕裂时的哀鸣。
他迅速将本源渡入婠羽汐体内，余光瞥见她额间的神族纹章正渗出淡金血珠，那是血脉过载的征兆。
“稳住。”他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玄铁，另一只手按在眉心祖龙真眼上。
暗红色竖瞳骤然收缩成针尖，混沌终焉领域的本源脉络在他视野里纤毫毕现——本该平静如镜的领域中心，此刻正翻涌着墨色漩涡，漩涡深处缠绕的因果线粗如巨蟒，每根都刻着虚渊二字。
系统提示终于撕裂噪音炸响：“检测到虚渊终极形态——∞11???×∞1????级混沌终焉闭环！当前威胁等级：观测者境·湮灭级！”
婠羽汐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眼尾泛起血痕，却笑得比平时更冷：“是他设的局。你吞祖龙精血时，他把因果闭环缝进了本源里。”话音未落，她颈间的时空锚点突然迸发刺目银光，∞???×∞???级的时空涟漪以她为中心扩散，连温养舱的能量罩都被掀得粉碎。
韩夜的瞳孔在刹那间分裂。
暗红竖瞳里又渗出混沌色的纹路，祖龙真眼的力量与至尊骨共鸣，在他眼底交织成∞1????×∞1????级的星图。
他能清晰看见，虚渊的因果线正顺着祖龙精血的轨迹爬进他的本源海，像无数条毒蛇在啃噬他的命轮。
“好手段。”他低笑，声音里却淬着冰刃，“从完美世界就开始埋钉子，等我吞了祖脉本源才收网。”斩舰刀突然发出龙吟，刀身的暗纹如活物般游动，龙鳞纹路中渗出金红血光——那是他之前用虚渊分身本源献祭的能量，此刻正疯狂涌入刀体。
“混沌终焉·祖龙裂隙湮灭刃。”韩夜念出刀灵传来的信息，掌心被刀柄割出血痕。
这是斩舰刀的第四次进化，刀身上的每道纹路都刻着“湮灭”二字，连空间触碰到刀刃都像被火烤的冰，滋滋作响。
虚渊的笑声就在这时响起。
那声音像千万人同时说话，又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蝼蚁，你吞噬的因果律已形成新的闭环。就算你是观测者，也得陪我重铸宇宙——”
身影显化的瞬间，韩夜的祖龙眼几乎刺痛。
虚渊的本体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团裹着因果线的混沌光团，每根线都缠着无数世界的碎片：有庆余年的宫灯在燃烧，有遮天的古星在崩塌，甚至还有他第一次穿越来时的外卖箱，正被因果线绞成碎片。
“婠儿。”韩夜头也不回，将婠羽汐护在身后。
她的时空涟漪已经扩散到领域边缘，正将虚渊的因果线往回拉扯。
他能感觉到她的本源在疯狂流逝，可她的手指仍死死扣着他的腰带，像要把自己钉进他后背。
“动手。”婠羽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拖住闭环，你斩他本源。”
韩夜的呼吸突然变得极慢。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虚渊的笑声，能感觉到至尊骨在疯狂吸收领域本源，能看见斩舰刀的刃尖已经抵住虚渊光团的核心——那里有团幽蓝火焰，正是虚渊的本源之火。
“混沌终焉终极湮灭。”他低喝，斩舰刀挥出的瞬间，整个领域都在颤抖。
刀芒不是普通的光，而是本源湮灭的风暴，所过之处，虚渊的因果线像纸一样碎裂，庆余年的宫灯、遮天的古星、外卖箱……所有被缠着的碎片都在这一刀下化作齑粉。
系统提示几乎要震碎识海：“混沌终焉闭环破碎，获得∞????级混沌本源！当前等级：100级（观测者境·初始）。觉醒天赋：混沌终焉·超维纪元湮灭。”
韩夜的指尖泛起混沌色的光。
这是观测者境的权柄，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所有穿越过的世界产生了共鸣：庆余年的皇帝在翻奏折时突然顿住，遮天的叶凡在星空下抬头，完美世界的石昊正跪在仙殿废墟里吐血——他们都在同一时刻，听见了某种规则被改写的嗡鸣。
虚渊的光团剧烈收缩。
那团幽蓝火焰不再嚣张，反而开始闪烁不定：“不可能……混沌终焉的闭环规则……”
“规则？”韩夜抹去嘴角的血，观测者境的力量让他的声音自带规则之音，“现在，我就是规则。”他抬起手，混沌色的光落在虚渊光团上，本源湮灭的力量开始啃噬那团幽蓝火焰。
婠羽汐突然软软靠在他背上。
她的时空涟漪已经消散，神族纹章的血珠却还在往下淌：“夜，我好像……看见未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倦意，“虚渊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他的残魂……”
韩夜反手握住她的手。
观测者境的力量自动修复着她的本源，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回升。
虚渊的光团此刻只剩豆大一点幽蓝，却还在发出刺耳的尖啸：“不可能……闭环规则……”
“嘘。”韩夜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目光重新落在那点幽蓝上，“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看他的残魂能翻出什么浪。”
虚渊的尖叫突然拔高，却在触及观测者境规则的瞬间被绞成碎片。
混沌终焉领域重新归于平静，只有韩夜掌心的斩舰刀还在轻鸣，刀身上的“祖龙裂隙湮灭刃”几个字泛着幽光，像在提醒他——这一战，不过是观测者境的序章。
而在领域最深处，那团被湮灭的幽蓝火焰里，一丝极细的黑影正悄然钻出，裹着未被完全摧毁的因果线，向着未知的时空漂去……
虚渊最后那声尖叫像根细针，扎进韩夜刚晋升观测者境的识海里。
他握着斩舰刀的手背青筋凸起，至尊骨在颅骨下发出嗡鸣，那震动顺着脊椎窜遍全身，竟比方才对抗闭环时的灼烧更清晰——仿佛这方天地都在通过他的骨骼，诉说某种被他亲手攥碎的规则。
闭环的尽头是永恒吞噬。他低笑，血沫混着这句话溅在虚渊残魂上。
观测者境的权柄让他能清晰看到那缕幽蓝火焰里的因果线：它们像被踩碎的蛛网，却仍有几丝极细的黑丝正往领域裂隙里钻。
韩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混沌纹路在暗红竖瞳中翻涌如潮，而我的终点...是成为所有闭环的终点。
系统提示声炸响时，斩舰刀在他掌心剧烈震颤。
刀身原本的龙鳞暗纹突然褪成混沌色，刀柄处浮现出流动的星图，每颗星子都在喷吐湮灭之光。
韩夜能感觉到刀灵的情绪——那是比之前四次进化更狂躁的兴奋，仿佛终于挣脱了某种枷锁。观测者境·混沌终焉湮灭...他默念系统给出的新名称，指腹轻触刀刃，竟有温热的本源之力顺着皮肤窜入体内，能重塑∞1????×∞????级本源规则
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抽气声。
婠羽汐的手指从他腰带上滑落半寸，又立刻蜷起来勾住他衣料。
韩夜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神族纹章上的血珠该凝结成淡金晶点了——这是她本源开始自我修复的征兆。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腕，观测者境的力量自动渡过去，却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顿住：她脉搏跳得极快，像擂在他心尖上的鼓点。
别硬撑。他侧头，发梢扫过她沾血的额角，我能感觉到虚渊的残魂。
婠羽汐的睫毛颤了颤。
她原本闭着的眼睁开一条缝，瞳孔里还残留着时空涟漪的银芒：那丝黑影...带着《完美世界》仙殿的气息。她声音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在等我们松懈。
韩夜的拇指在她腕间轻轻一按。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我明白。
他转回头时，混沌色的瞳孔里已翻涌起湮灭风暴。
虚渊的残魂还在往领域裂隙里钻，那些极细的黑丝每延伸一寸，就有零星的世界碎片被扯进去：庆余年的宫灯残片烧穿了黑丝，却被更快的新生黑丝裹住；遮天古星的碎片砸断黑丝，断口处又渗出黏腻的黑液。
以为躲进裂隙就能苟活？韩夜低喝，斩舰刀骤然扬起。
刀身上的混沌星图突然化作实质，在虚渊残魂周围织成牢笼。
观测者境的权柄让他能直接触碰规则的质地，他甚至能尝到虚渊残魂里的恐惧——那是混杂着不甘与疯狂的苦腥。
刀芒落下的刹那，整个混沌终焉领域都在扭曲。
虚渊的残魂发出比之前更尖锐的尖叫，黑丝疯狂收缩成一团，却被斩舰刀的湮灭之力一寸寸剥去伪装。
韩夜看见幽蓝火焰里浮现出虚渊的脸——那是张融合了无数轮回者面容的脸，最后定格成沈仁桀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他熟悉的伪善笑意。
你赢不了因果...
但我能成为因果。韩夜的声音里带着规则的震颤。
斩舰刀精准刺穿那团幽蓝火焰核心，湮灭之力如洪水般灌入，将最后一丝残魂绞成齑粉。
领域崩塌的轰鸣几乎要震聋耳膜。
韩夜将婠羽汐护在怀里转身时，看见无数光粒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被闭环吞噬的世界本源，正蜂拥着融入他的识海。
至尊骨疯狂吸收着这些能量，他能听见骨骼生长的脆响，观测者境的权柄在体内舒展，像展开一双无形的翅膀。
系统的震动比领域崩塌更突然。
机械音带着罕见的紊乱，每个字都像被撕裂的布帛：检测到未知宇宙波动——∞1?????×∞?????级混沌终焉共鸣，这是超维纪元的...
提示音戛然而止。
韩夜低头看向怀中的婠羽汐。
她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睫毛上还沾着血珠，却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困倦的猫。
他指尖拂过她眼角的血痕，观测者境的力量温柔地修复着她的本源，目光却落在领域裂隙的方向——那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像极了他第一次穿越时，《遮天》世界里北斗古星的星芒。
永无止境的吞噬？他嘴角勾起冷笑，斩舰刀自动没入掌心，混沌色刀纹在皮肤下流转如活物，正好，我也才刚学会怎么吃。
系统的提示声突然再次响起，这次带着诡异的嗡鸣，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机械音下低语：检测到《遮天》世界线...
韩夜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抬头望向崩塌的领域尽头，那里有星芒刺破混沌，像极了叶凡第一次在北斗古星上仰望星空时的目光。
而在他怀中，婠羽汐的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衣领，在意识模糊前最后呢喃：夜...这次...换我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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