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孤狼行动组
靶场的硝烟还没散尽，肖宇后颈的七星伤疤突然针刺般灼痛。远处松林里掠过几道虚影，像被山风撕碎的雾——七个人，移动时肢体同步率精确到恐怖，迷彩服上的苔藓还在往下滴水。
“看什么看！”老秦的机械腿碾过弹壳，“那是送葬队。”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抠进肖宇肩胛骨，力道穿透作训服直抵脊椎：“专门收你这种长了反骨的兵。”
当晚炊事班剁骨声格外密集。肖宇在冻肉入库单上看见“孤狼特供”的钢印，血迹在纸面晕开成北斗七星状。老秦的剁骨刀突然劈在案板，震落顶棚灰屑——飘落的尘埃里混着半片翡翠碎屑，与当年王止戈挂坠的裂纹严丝合缝。
“三个月后选拔。”老秦用刀尖挑起冻肉，冰碴中封着微型注射器，“敢报名就宰了你。”
暴雨夜负重越野时，肖宇被故意调往死亡谷。泥石流轰隆倾泻的刹那，体内副人格突然尖啸：“左倾四十五度！”身体自动扑向岩缝，碎石擦过后脑时，他看见三个“送葬队员”如壁虎倒悬在崖顶，枪口焰在雨幕中连成三颗蓝色星芒。
禁闭室铁门第三次闭合时，地面多出捆油布包裹。拆开是套带生物涂层的伪装服，内衬手绘着勐腊前线地雷阵坐标。当肖宇披上伪装服，镜中身影竟与松林里的虚影完全重叠。副人格在脑内冷笑：“孤狼的皮，十年前就该裹在你爹身上。”
次日出操，老秦的机械义肢意外崩裂。检修时肖宇瞥见齿轮组里卡着淡金结晶体——与妹妹肖雨的汗液成分一致。更骇人的是液压管上刻的俄文编码，翻译过来正是“R国第7军事学院人体实验室标本037”。
“修好它。”老秦扔来工具包。焊枪点燃时，肖宇的北斗七星伤疤突然与机械腿共鸣震颤。火花飞溅中，副人格操控他手指拆开核心电路板，裸露出微型屏幕——上面跳动着肖雨的心率曲线，此刻正跌破警戒值。
“植入体排异反应。”副人格声音浸满寒意，“小雨撑不过三个月。”
军械库失窃案震动营地时，肖宇正在擦拭那枚铜哨。总教官的皮靴踹开房门，搜出的赃物却让所有人窒息：五斗柜里整齐码着七套孤狼制式装备，每件内衬都绣着“337”血号。老秦的机械腿突然暴起踹飞警卫，枯手拽着肖宇撞破后窗！
山风灌耳狂奔中，肖宇看清老秦后颈——新月疤痕下覆盖着电子接口。副人格突然兴奋战栗：“他是初代活体发报机！”话音未落，三发蓝色信号弹追射而来，弹道在夜空拼出摩尔斯电码：“叛徒格杀”。
断崖边老秦突然撕开作训服。肋骨位置植入的收报机红光狂闪，胸腔皮肉透明化暴露出齿轮心脏——与王止戈当年展示的装置完全相同。
“孤狼要的不是兵...”机械手猛地捅进自己胸腔，扯出沾血的密码本，“是能装进棺材的武器！”
追兵的狼嚎声迫近。肖宇翻开密码本，内页照片赫然是十六岁的自己沉睡在R国实验室的培养舱，舱外玻璃映出肖雨被导管缠绕的身影。老秦的电子眼闪烁最后绿光：“选拔测试已经开始。”
坠落悬崖的失重感中，副人格突然全面接管身体。肖宇眼睁睁看着“自己”凌空拧身，徒手抓裂岩缝减速。落地时伪装服自动变色，北斗七星伤疤渗出淡金液体，在泥土画出第七军事学院的解剖室结构图。
追捕者的热成像仪里，他的体温正急速降至死人水平。狼嚎渐近时，肖宇听见副人格混合着老秦声线的宣告：
“孤狼扩招唯一名额——”
“肖宇收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