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沈悦裹紧外套快步离开活动现场时，手机震动不止。是林悦然的信息：“高层在等你回话，赵宇那边已经开始放话了。”
她没回复，只是将手机塞回包里，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与此同时，叶霖站在活动中心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他知道，这场合作看似风光，实则暗流汹涌。尤其是当他在台上说出那句“多元共生”的时候，底下几个老派品牌负责人的脸色就变了。
果然，刚回到公司，叶霖就被同事堵在办公室门口。
“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同事压低声音，“你现在跟绮梦那个沈悦走得太近了，传得沸沸扬扬的，连我们这边的HR都开始问了。”
叶霖挑眉，“问什么？”
“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同事语气急促，“还有人说你俩联手泄露商业机密，这事儿要是坐实了，你可不只是被调岗那么简单。”
叶霖沉默了几秒，随后轻笑一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次合作是主办方安排的，不是我们自己选的。”
“可你们配合得太好了。”同事叹了口气，“而且你还提到了AI算法和个性化推荐机制，这些可是我们内部还没正式发布的策略。”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叶霖语气坚定，“如果有人想拿这个做文章，那就让他们去做吧。”
说完，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关上的一瞬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但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而另一边，沈悦刚踏进绮梦总部的大楼，就被前台告知高层正在会议室等她。
她走进去的时候，气氛冷得像是能结冰。
“沈经理，”高层代表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关于你在活动现场与星耀美妆的合作表现，公司有些疑问。”
“我只是完成了主办方的要求。”沈悦平静回应。
“可你不仅参与了设计，还主动提及绮梦的核心工艺技术。”另一位高层皱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沈悦抬起头，“但我相信，真正的传承不是藏起来，而是让它在新时代中找到新的表达方式。”
“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有人冷冷接话，“你的任务是维护绮梦的品牌形象，而不是替竞争对手打造产品。”
沈悦抿了抿唇，“如果这次合作能为绮梦带来正面影响呢？”
“影响已经出来了。”赵宇忽然插话，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现在业内都在传，绮梦和星耀要合并，甚至有人说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沈悦眼神一冷，“你想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赵宇耸肩，“我只是提醒你，别让私人感情影响判断。”
会议最终不了了之，但沈悦知道，风波才刚刚开始。
她走出会议室，林悦然已经在走廊尽头等着她。
“沈姐，情况不太妙。”她小声说，“赵宇在背后推波助澜，还有人在群里发截图，说是看到你和叶霖一起离开活动现场。”
“群？”沈悦皱眉。
“是行业交流群，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林悦然欲言又止，“有人说你是叛徒，也有人说你是为了跳槽铺路。”
沈悦冷笑一声，“他们倒是挺会编故事。”
“我不是吓唬你，”林悦然认真地说，“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孤立。”
“那你就离我远点。”沈悦淡淡道，“我不想连累你。”
林悦然愣住，随即咬牙，“沈姐，我是真心为你担心，不是为了拍马屁。”
沈悦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她收到了叶霖的信息。
【你在哪？】
她没回。过了几分钟，他又发来一条：
【我们得谈谈。】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约了见面地点。
第二天傍晚，他们在城市边缘的一家咖啡馆碰面，地方偏僻，几乎没人认识。
“你昨晚没回我信息。”叶霖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沈悦直视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对彼此来说都不是好事？”
“你是说那些传言？”叶霖嗤笑，“你真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不在乎。”沈悦语气平静，“但我在乎绮梦。”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并不是敌人？”叶霖靠近了一点，“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做点不一样的事。”
“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们。”沈悦摇头，“你没发现吗？只要我们一出现，就会有流言四起，质疑、猜测、甚至恶意中伤。”
“那是因为我们都太特别了。”叶霖笑了，“所以才会被盯上。”
“这不是玩笑。”沈悦语气严肃，“如果你真的继续这样，迟早会被公司内部的人针对。”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合作。”叶霖目光坚定，“而不是一味地互相打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沈悦，”叶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只能在竞争和对立之间选择？”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他继续说，“但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方向，你会怎么做？”
沈悦抬眼看他，“你这是在劝我跳槽？”
“不是。”叶霖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跳出这些规则之外，重新定义自己的位置。”
她怔住了。
她从未真正设想过那样的未来。
“我现在只想处理好眼前的事。”她低声说。
“那我等你。”叶霖毫不犹豫，“等你把这一切理清楚，我会一直在这里。”
沈悦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头一热。
但她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说了句：“回去吧。”
两人起身离开，咖啡馆外的风有点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就在他们走出几步时，叶霖忽然停住脚步。
“等等。”他低声说。
沈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是赵宇。
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们刚才坐在咖啡馆的画面。
叶霖眉头一皱，“他跟踪我们？”
“他不需要跟踪。”沈悦冷笑，“他只需要一张照片就够了。”
赵宇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按下保存键。
远处，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
“上车。”叶霖低声说。
沈悦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窗外的赵宇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而车内，沈悦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
叶霖沉默片刻，然后说：
“你觉得，如果我们现在放手，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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